史蒂夫醒的很早,他收到了之前看房的老妇人的邀请信,说早上可以去详谈房租问题。他吃过早饭,就打了辆马车前往城西。要租的地方离市中心不算太远,快步走的话最多20多分钟就到。这样就可以省下马车费。
史蒂夫特意穿了件体面的衬衫,搭上浅灰色的风衣,深蓝色的西裤,圆头皮鞋,显得正式又不会太死板。
咚咚咚,敲响房门后,柏欧太太过了近一分钟才打开房门。“日安,年轻人。”
“日安,柏欧太太,您最近怎么样,一切都好吗?”史蒂夫大声打着招呼。他记得老太太耳朵不太灵敏。
“好,还好的。进来聊吧。”柏欧太太将史蒂夫引进入会客厅,略显缓慢地跟随着。
“怎么样,你对房子还有兴趣吗?”
“是的柏欧太太,您的房租合适,地理位置也挺好的。我对这里一直很感兴趣。”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最近来看房子的有一些人,但是你的衣着得体,谈吐一看就是受过不错教育的。所以我很希望将房子出租给你。”
“感谢您的肯定,相信这个决定不会错的。”
定下了会谈的基调,对话就可以对应着展开了。因为两人的目的都达到了,于是史蒂夫和柏欧太太边喝茶,边闲聊着,话题零散,但是气氛友好。
“本来我是想前几天就写信给你的,没想到我的表弟受伤了,而且前天我的侄女也出了点小意外。所以耽误了一下。”柏欧太太略显不好意思地解释着。因为本来说好是一周之内就联系史蒂夫的,结果耽误了好几天。
史蒂夫喝了口茶道:“没关系的柏欧太太,结果是好的就行。您的亲戚是怎么受伤的,严重吗?”
“都是一些小意外,表弟在工厂里面被机器砸断了腿,侄女还好,就是烧水被烫伤了。唉,他们平时都是小心的人,没想到最近遇到这种意外。总算没有生命危险。”柏欧太太用夸张的语调描述着。
史蒂夫没有纠结细节,顺着老太太的话又聊了一阵后,起身准备告辞。柏欧太太的黑犬不时地在他们脚下窜来窜去,史蒂夫不时地摸摸它。
“年轻人,是叫史蒂夫吧?一周后你就可以随时入住了,房租就从两周后算吧。”
史蒂夫付好押金,拿上柏欧太太提前准备的钥匙,签好合同,便前往先达职业介绍所。
“早啊,史蒂夫。”佛埃尔·扬恩打着招呼。他的头发长得有些长了,面部比上次见时黑了一些,应该是被太阳晒的。
“好久不见了,扬恩。最近忙什么呢?最近我们几个和上尉执行了几次任务,都没见你。”史蒂夫过去和扬恩握了握手。
“最近医院的伤者激增,连我负责的儿童科也多了很多工作。另外我发现有些不对,很多伤者都是因为各种意外造成的,这更像是有非凡者故意引导。”扬恩严肃地说着。“这次过来,也是想和大家讨论一下,之后咱们怎么做。”
“意外造成的伤者?哪个非凡序列有这种特性吗?这样做对他们有啥好处?”史蒂夫不解。
“有些非凡途径的人很喜欢传播负能量,引发灾难,疾病,杀戮或者意外。或许这是他们信仰的神灵的要求,或者本身非凡途径的特性。”这时上尉阿尔·帕从楼下上来,端着杯咖啡。咖啡中散发着明显的烈酒味道。
史蒂夫暗道,“好嘛,上尉越来越有创意了,这都开始往咖啡里倒酒喝了。”
“如果说是恶作剧性质的搞破坏,那许多非凡者都有这个癖好,例如‘谎言与欺诈之主’的信徒,‘真科途径’的非凡者,等等。但是大规模,无差别,没道理,一心想要带来毁灭和灾难的非凡者,大多数都是‘癫狂造物主’的信徒,也就是‘癫狂途径’的人。”上尉解释道。
史蒂夫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短短几周内,他已经或直面,或听说有数个邪恶途径的非凡者了。从谎言序列的监狱神秘人,“天选会”的目的不明者们,“战争途径”的帮派分子,到真科序列的潜入安比格市的人,再到所谓“癫狂途径”的疯子。他觉得非凡者的世界真是太危险了,每天都可能遇到各种奇怪的人。
“史蒂夫,下午陪我走一躺怎么样?我要去拜访几个较突出的伤者,他们的行为有些不对。”扬恩问道。
“没问题。”
史蒂夫跟着扬恩边聊边走,拜访了三个伤者。他们见到是有着医生身份的扬恩,都热情招待,毫不见外。看得出来,扬恩尽管是名非凡者,但是对于普通人依然尽心尽力地帮助,所以赢得广泛好评。
在前往最后一名伤者家的路上,史蒂夫提到:“说起来,我今早去租房子,房东老太太也提到了家里亲戚因为意外受伤的问题。她说受伤的亲戚平时都是很小心的。”
“这也是我感到蹊跷,想要家访伤者的原因之一。”扬恩说道,“我怀疑这些伤者或多或少都有接触非凡者或非凡事物。但是目前没什么发现。”
很快,两人来到最后一个伤者的家中。“依哲斯,最近头部好点没有,不再痛了吧?”扬恩和伤者握着手。这个叫依哲斯的人,脑袋上包着纱布,看样子是被砸破了头。
“扬恩医生,感谢问候,我好多了,晚上起码能睡得着觉了。”依哲斯笑着回答。“快请坐,我去给你们冲咖啡。”
史蒂夫这时说道,“不用麻烦,给我一杯水就行了。”
根据扬恩的介绍,依哲斯是一名会计,负责着一家生意不错的纺织品公司的财务。这算得上是中产阶级,年薪起码一百多二百镑以上。按理说他不应该为钱发愁,但是不知怎的,前阵子开始不时地去额外打工。
趁着依哲斯倒水的空闲,两人观察着房间内的布局和物品。依哲斯的房子很大,有多个房间。里面的瓦斯灯数量很足,但是大多数都关上了。家具略旧,但是考究。看得出来,他曾是个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
很快,依哲斯端来了水喝咖啡。或许是因为倒得较满,水洒了一些出来。史蒂夫用纸擦了擦桌面,将其扔入桌边的杂物桶内。忽然他的目光一凝,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聊着天。
趁依哲斯去烧水的空闲,史蒂夫从杂物桶中快速地翻出一个小纸包放在身上。他小声告诉扬恩道:“觉醒剂。”
这算是意外收获。两人和依哲斯又闲聊了一会,由于没找到很好的突破点,便没有去聊“觉醒剂”的事情,而是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砸门声。听到声音的依哲斯身体一抖,不敢回应。
“依哲斯,蠢驴,别以为不出声就能一直躲下去,赶快开门。再不还钱,小心我砸烂你的大门,冲进来打死你!”
看到依哲斯惊惶地像个兔子,扬恩安慰道:“别怕,你去把门打开,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