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速度快,力量大的失控人面熊“细小弟”,史蒂夫和羽莫交换了眼神,果断决定以缠斗为主。
另外两边,扬恩渐渐掌握主动,稳压疤面矮个一头。他本身的厄运途径能够在战斗中缓慢地影响对手的运气,所以打得越久,优势就越大。
而上尉这边,则和阳光青年打得难解难分。“你们是因为‘仪式之书’来安比格的吗?”一边激战,上尉一边试探着对方。
阳光青年没有开口,一个踢脚逼退上尉,随后身体一顿,大喝一声,只见他的上身肌肉隆起,整个人大了一圈。随后一个“重肘击”打过去算是回应。这记肘击速度快,力道强,动作隐蔽,打得上尉只能仓促用手掌挡着。
阳光青年的手肘打在上尉推来的手掌上,啪的一声,力道稍减,但依然推着上尉的手掌,维持着攻击轨迹,继续打在上尉的左脸上,打得他后退了一步来缓冲。也幸好上尉及时应对,回身收脸,不然他就要被阳光青年的忽然怪力打得直接昏过去。
上尉稳住阵脚,又打了2个回合后,瞅准几乎,忽然踏步向前,扭胯转身,接着同样一招“重肘击”挥向阳光青年的头部太阳穴。
这是上尉运用了序列7“记录者”的能力,记下了刚才受到的攻击。
同样的功夫,同样的快速,阳光青年被直接击中头部。上尉紧接着过去,干脆利落,一招转身回旋踢,腰带动腿,腿连着脚,彷佛刀锋切过。这招如果击中的话,恐怕阳光青年的脸将不再阳光,面部大机率被踢碎。
阳光青年同样感觉到了危险,他紧急之下发挥自己“概率师”时的能力,将这个几乎必中的攻击化解为不中,顺势倒地,往边上一滚,狼狈逃得一命。
正在阳光青年迟疑是带上疤面矮个退走,还是改变打法再战一会时,上尉忽然从兜内拿出一个木制的哨子,看不出来具体材质,但是勺子承长方扁平形状,暗棕色,比手指略长。
上尉鼓起嘴吹着哨子,看上去脸都吹红了,但是诡异的是,哨子却毫无声音。紧接着,阳光青年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彷佛在快速地退散,他对身体的掌握也稀松下来,似乎回到了成为非凡者之前的时候。
这个哨子名叫“玩笑哨”,是封禁物2-006。特点是吹动的时候,人耳无法听见声音。但是使用者在吹动后的十分钟内,受到的伤害和治疗无效,半小时后结算。而被攻击者,则会在十分钟内受到加倍的伤害,但是半小时后会加速恢复。同时在“听到”哨声的十秒内,非凡能力受到明显削弱。
上尉这边放下哨子,立即大步冲到阳光青年身边,对着他乱拳狠打。阳光青年无法躲闪,只能抬起手臂勉强抵挡。但是失去了非凡能力加持的阳光青年,在上尉面前还不如一个沙袋。他感觉所受的每一拳都像是被铁棍抡过,他瞬间身上乌青,帅气的脸蛋也肿的挂着血痕。
防得住脸就防不住腰,阳光青年的肋骨被打得断裂了数根,而左臂在挡脸的时候,被上尉精准地数次打击在同一位置,也耸搭在一边,显然是折了。
危急之际,阳光青年不再管他人,从上衣口袋内掏出一个球状物,往地上用力一砸。霎时间,阳光青年四周充满淡淡的雾状水汽,将他和上尉笼罩在其中。上尉顿时分不清前后左后,更抓不准阳光青年的位置。而后者则在瞬间消失。
几秒钟后,水雾散去,上尉见阳光青年已经消失,便立即过去,和扬恩双斗刀疤矮个子。矮个子在上尉吹口哨时就已经警惕,但是被扬恩逼着,无法及时脱离战场。等到上尉过来后,几个回合后就被生擒。
最后史蒂夫这边,他和羽莫配合,成功用“鹰击剑术”加上“概率必中”等技巧刺瞎了人面熊“细小弟”的一只眼睛,最后在其他人的合击下,顺利将其控制住。
“上尉,他曾是我的同学,也是好友。”史蒂夫看着倒在地上,依然低吼不已的“细小弟”,向上尉问道:“是否还有办法让他恢复理智?相信哪怕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他也不介意的。”
上尉从怀中掏出小酒壶,喝了口酒,然后一脸遗憾地看着史蒂夫,摇了摇头:“他的状态和非凡失控类似,属于持续仪式被打断。这种情况下,很大概率会变得疯狂甚至失去神智,身体被简单地杀戮和狂躁等负面情绪占据。”
“他的精神已经被污染了,连带着让我们连通灵都很危险。其实他早就已经死掉了,给个痛快吧。”
史蒂夫默默地将长剑对着“细小弟”的心脏,他的心里充满着不舍和惭愧。尽管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和“细小弟”没有实质的接触,但是“细小弟”算是是这具身体少有的朋友之一。看着他模糊地面容,史蒂夫甚至能记起当初他们秉烛夜谈的画面,他们开着某位女同学玩笑的场景,他们一起煮面,但是因为都没经验,导致面条全都粘在锅上的经历。
“永别了,斯冒。”史蒂夫的双手缓缓握紧,借助身体的重量,将剑刃狠狠地压入“细小弟”的心脏。
“这见鬼的‘仪式之书’,这该死的‘天选会’!”
随着长剑的刺入,“细小弟”的吼叫声越来越低。在最后,他唯一的眼睛似乎清明了许多,面部不再扭曲,而是有些微笑着,静静看着史蒂夫,不再挣扎。
“我去搜一下屋子。”史蒂夫收起长剑,抹了下眼角,有些恍惚地朝他们之前出来的屋子内走去。
“我一起去看看。”看到史蒂夫这个样子,羽莫主动跟着上楼。
进入阳光青年他们的房间后,史蒂夫和羽莫分头搜找着。羽莫直奔之前关着“细小弟”的小黑屋内,而史蒂夫则去了睡房。
“这小黑屋还挺讲究,里面比我以前的单身公寓还干净。呵,这些符号还挺神秘。咦,这是龙须草?‘天选会’这帮杂种还挺有资源的,连这种东西都能搞到。”羽莫的大嗓门不时地传入史蒂夫的耳朵里。
史蒂夫没有管这些,而是调整了情绪,凭着感觉搜索着。他隐约觉得,“仪式之书”还在这里。果然,这本残旧的小册子就放在一个书架之中,并没有做太多的掩盖。想想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如果被人,或者说非凡者搜到了老窝的话,再怎么隐藏也意义不大。
史蒂夫没敢仔细查看内容,扫了一眼就将其收到大衣内衬,同时才察觉到自己一直携带着“笑面猫”。“该死,我得快点让上尉把这封禁物给带走,不然一会该陷入真实恐惧中了。到时候要是被吓出个精神问题,笑话可就大了……”
正当史蒂夫转过身,准备叫上羽莫下楼时,他忽然有感周围异常的安静。史蒂夫猛地看向自己右侧,房门的边上。一阵恍惚的光线之中,泛起淡淡的雾气。
仔细看去,水雾正慢慢地散去,露出里面的身影。史蒂夫睁大眼睛,不愿去看,也不愿去思考可能出现的情况。
是,是阳光青年!那个和上尉打得难解难分,甚至险些战胜上尉,但是最终差点被上尉打死的,那个十几分钟前在咖啡馆内满是正能量的阳光青年!
阳光青年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肩膀侧倚靠着墙,放松地看着史蒂夫。他的右脸还有些肿,一只眼睛被打得半闭着,但是四肢不再无力,甚至被打断的胳膊和肋骨都已经恢复。
史蒂夫看着阳光青年帅气的面孔,如坠冰窟。这时他才察觉,周围静得只剩下自己移动的声音,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忽然听不见羽莫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