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史蒂夫休息了一天后,训练时被摔的隐伤已经基本恢复。他今天和老左相约见面,于是没有赖床,8点多就已经洗漱完毕。
史蒂夫穿着标准的灰色暗格子风衣,头戴棕色的浅顶软呢帽,来到一幢三层楼的集体住宅楼顶。天空蓝中发灰,远处的烟囱不停地向高处喷吐着灰黑色的烟雾。正在他看着远方变幻的云彩时,身后传来了老左喘着气的叫声:
“史蒂夫,呵,真是累坏我了。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你怎么每次都喜欢在这种高楼的顶层见面。光是找到这里,我就转了三圈,然后又紧赶慢赶着爬上来。”
“日安,老左。”史蒂夫无奈地和他打着招呼,“很遗憾你不能理解我的选择,在这里见面,不但又良好的视野和风景,而且别有一番趣味,不是吗。”
“并不是。什么趣味,在迷宫里爬楼梯的趣味吗。”老左身靠着外墙,还在大口喘着气。
史蒂夫等老左喘平了气后,拍了拍他的上臂:“最近怎么样,家里都好吗?嫂子身体健康呢吧?”
老左点了根烟,“都挺好的,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还在外面胡混,唉,真担心他哪天被人打死在街头。”
“最近咱们市暗流涌动,你们都小心点。万一出了什么不可抗力,我恐怕也无能为力。”史蒂夫嘱咐着。
老左看了史蒂夫一眼,不知在想什么。他向着史蒂夫讲述自己的发现:“帮派内最近的几次行动让我看不太懂,很激进,有些不计后果。将其他几个不小的帮派搞得乌烟瘴气,四处树敌。但是奇怪的是,对方并未对我们进行什么有力的报复。”
“那你们老大图库呢,他在忙什么?”
“图库越来越少露面,有几次行动甚至都没看到他出场。”
“那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史蒂夫再问。
老左眯着眼睛猛吸了一口,慢慢说道:“上周无意中见到图库和一个大胡子走在一起,那个家伙很神秘,我只看见了个侧影。”
“大胡子?”史蒂夫复述了一下,没有进一步说话。
“侧后方看到的,感觉图库对那个人很恭敬,很不简单。”
史蒂夫通过老左之前的描述,以及图库的行事风格,他深知能让图库表现的恭敬,确实很不简单。
史蒂夫说道:“图库的行动你也看到了,越来越不正常。你多留意些,近期如果有行动,我就提前通知你。”
嘱咐过几句之后,两人告别。“一会你从左边楼梯走,我走另一面。”史蒂夫挥挥手。
“额……有必要吗?”老左脚步一顿,回头疑惑地问道。
“这是风度,”史蒂夫笑了笑:“其实是要时刻保持谨慎。”当然在心里,他想的是:“咱作为一个二五仔,怎么这点自我修养都没有。”
老左默默地点点头,继续前进。但是看上去,他并没有相信史蒂夫的说辞。
回到先达职业介绍所后,史蒂夫立即找上尉汇报了收到的情报。上尉和他的意见类似,都是在没有明确的异常之时,继续隐蔽地收集情报。
“现在有另一个事件,要优先处理。”上尉眉头微皱。
“庞弛伊的欺诈事件?”史蒂夫大概有些猜测。
“是的,收到消息,这几天有很多的人自杀。他们要么跳桥,要么服毒,要么通过其他的方法。自杀的人不限于富商,也有一些平民因为投入了几乎全部的财产,导致看不到未来,在自责中一死了之。”
“庞弛伊这混蛋,真是毫无人性。”史蒂夫恨得牙直咬。
上尉看向窗外:“这个‘谎言途径’的具体能力不清楚,但是庞弛伊有可能有特殊的能力,后者借助特殊封禁物,诱使别人自杀。”
“诱使自杀?”史蒂夫有些惊讶,同时想到了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前身遇到的事情。他感到有些惊悚,但是不得不相信,这种事件是确实存在的。
“那现在咱们有什么能做的?”史蒂夫沉声问道。
“走,刚好你在这里,咱们两个去车站区看看。”上尉转过身去穿衣服,说道,“扬恩和我总结出了几个庞弛伊可能藏匿的地点,他和羽莫分别去别处搜了,咱们两个看看车站。那边人多而杂,是很好的藏匿点。”
史蒂夫立即点头答应,他跟着上尉乘坐公共马车,很快便来到了安比格市的车站区。
不论是哪个城市,蒸汽列车的车站区域,都比较乱。那里是全市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所以各色人物都有。才走了不到10分钟,史蒂夫就看到了三个扒手,正在作案或者寻觅着目标。他们只看了史蒂夫一眼,就远远躲开。显然,他们看人的眼光很准,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另外还有两群游手好闲的中年人,他们穿着陈旧的衣服,蹲在有些破败街头看着行走的人群,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车站的街上不可避免地有着许多肮脏的垃圾,部分地区还有恶臭的排泄物。
“这里简直是个城外之地,又脏又臭。”史蒂夫一边扫视着人群,企图找到可疑目标,一边向着上尉抱怨道。那个味道让有些饿了的史蒂夫顿时失去了食欲。
上尉也在扭着鼻子,他赞同道:“每次来这里,我都吃不好饭。只是在车站里进出还好,如果要在附近转转看看的话,能见识到很多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史蒂夫和上尉搜索了好一阵子,并且通过上尉的线人检查了附近的几个可疑住户,可惜仍然一无所获。
在先达职业介绍所内,他们和同样无功而返的扬恩以及羽莫讨论了三杯咖啡的时间,但是却没有头绪。扬恩通过占卜只知道庞弛伊还在本市,但是更具体的位置非常模糊。
“庞弛伊既然躲在本市,那么肯定有所图谋。大家继续关注着可疑事件,他肯定会再次暴露。”上尉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