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这段时间,皇帝撤下了他的太子头衔,贬为平民,只要伤好就赶出京城。罪名是与妖为伍,与仙为敌。
现实中,花然儿并不知道莫白在经历着什么,额头一直在冒汗,嘴里在呢喃着什么,但是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
梦中场景还在继续,漂浮在半空的莫白看着在昏迷的自己,想要去看看那只狐狸怎么样了。
场景迁移,莫白来到了花然儿刚被带走的时候。
京城郊外,此时荒芜一人,狐族与令狐暇一行人在对峙。
“令狐暇,放了我女儿。”花齐威看着吐血昏迷的女儿,眉头皱的很紧。
令狐暇没有想到花齐威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按照如今双方的兵力,明显自己这边吃亏,但是这只狐狸,我也实在是不愿放手。
令狐暇没有回花齐威的话,一直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脱身并且把这只狐狸带走。
“你不要白费功夫了,这边已经被我部下结界了,你逃不出去的。”花齐威的手攥得紧紧的。千年前,自己的妻子就死在了这个人的手下,而自己的修为大打折扣,导致自己迟迟不能报仇。
今天,自己绝不会让历史重演,所以早就部下了天罗地网。
令狐暇没想到他竟然早已埋伏好,看来今天这狐狸是带不走了,不过全身而退还是有把握。
令狐暇提起已经化为原型的花然儿,一手掐在她的脖子上,似笑非笑地对花齐威说道,“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你的术法快还是我的手快。”
缺氧的缘故,花然儿开始无意识的挣扎,身后的尾巴一直在颤抖。
“住手,我答应你,放你出去,你必须把然儿还给我。”花齐威连连摆手,看到花然儿的痛苦,花齐威的心都揪在一起,自己还是这么窝囊啊。
令狐暇挟持着花然儿走到了结界边缘,将花然儿的捆妖索收了,然后示意花齐威将结界打开。
花齐威看着令狐暇,冷笑道,“你还真是枉做这仙君啊。”
令狐暇听到,传音给花齐威,“在千年前,我亲手杀白蝶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算是仙了,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所有,你身边的所有人我都会毁掉的。”
花齐威握紧了拳头,但是又无可奈何,自己的修为本就不如他,如今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根本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打赢他。
看着花然儿,花齐威颤抖着手,打开了结界的一个小口。
令狐暇满意的笑了笑,将手上的小狐狸往地上一摔,双手结印就逃了出去。
花齐威连忙将花然儿抱起,递给了一旁的花洵,“照顾好她。”然后就追向令狐暇去了。
留下了一帮仙徒,每一个都面如死灰,难以置信自己信赖的师父会不顾他们,只管自己逃出去。
花洵爱怜地摸了摸怀里的小狐狸,轻声说到,“放心然儿,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转头,对着一众狐兵下令,带走这些仙徒,严加看管直到狐王回来下落。
半空中的莫白看着自己师父那副阴险狡诈的模样,也同那些仙徒一般,难以接受,师父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他会温柔悉心地教导自己,帮助我练武。怎么会是这个人。
莫白的情绪开始剧烈波荡,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随后,再次睁开了眼睛。
最初,莫白还没有反应过来。躺在床上呆愣了许久,看着竹木做的天花板,一直眨巴着眼睛。
慢慢的意识回笼,那些梦中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他记得,自己要娶那个女子,那只狐狸过来捣乱,好像打伤了我,杀了我要娶的女子,最后似乎惊动了我的师父,然后自己的师父也狼狈逃跑。
怎么回事,那只狐狸到底和我的前世结下了什么仇怨,为何如此对我。
理清了脑子中混乱的思绪,莫白准备起身倒杯水时,发现有一女子趴在他的床旁边睡着了。
花然儿?她怎么会在这里,是想来继续报仇吗?
莫白起身,下床不去理会花然儿。
花然儿被惊醒,揉了揉眼睛,模糊中看到莫白走到了桌边。
一个激动,花然儿就猛地站了起来,没想到蹲的太久了,腿已经麻了,还没有站起来就跌回了地上。
全程莫白都没有看花然儿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开始慢慢喝着。
花然儿还沉浸在莫白终于醒过来的喜悦中,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一瘸一拐的走到莫白身边坐下。
“你怎么了,我过来的时候,你温度高的吓人。”说完,就想去探探他的额头,看温度有没有降下来。
莫白偏头躲开,脸上明显说着不乐意。
这时花然儿注意到不对劲,莫白从醒过来到现在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难道他是在怪自己又偷跑进来吗。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不会打扰你的。”花然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蹂躏衣角。
一旁的莫白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情,刚刚的梦境让他对她有强烈的抗拒感,但是又打从心底的想要接近她。这很不应该,自己没可能对一个刚见过面的狐狸有接近的欲望。
难道,这狐狸对我用了什么幻术么?
思及此,莫白转头看着花然儿,“你对我下幻术了?”
花然儿摇摇头,“不可能,我如今的术气被封,跟平常人没有区别了,你又何出此言。”
“术气被封了?”莫白心想,难怪能进来,结界是针对术气的强弱本身的强弱也会变化的。
“你回去罢,我不会留你的。”莫白放下水杯,“在我赶你之前,你就出山。”那些场景自己虽然没有经历,但毕竟是前世,更何况这狐狸伤过自己,如今还能和颜悦色的和她讲话已经是自己的最大耐性了。
“小白,我是不会走的。”花然儿轻声呢喃出。
莫白眉头一跳,小白?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
“如果你不自己走,我介意再送你一回。”
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如果再被送回去,就更难出来了,所以花然儿果断摇头。
莫白看到花然儿摇头,心底泛了一丝心酸,“既然你想自己回去,也好,现在就走吧,恕不远送。”
说完,竹屋的门就打开了。
花然儿看着莫白没有表情的侧脸,咬咬牙,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