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苏夫人想起来了什么，敲敲苏柒的脑袋，“今儿叶家娘子捎了封帖子来，邀请我去看马球，我想着你近日病已大好，该多出出门，所以——”
将苏柒上下打量一番，摇摇头，“回去换身儿衣服，好出门见人的，瞧着贤淑一点的。”
苏柒绝倒，嘴角抽搐两下，“阿娘，我就算不是病秧子了，也是个野腿子，那种地方不适合我。”
说得真诚。
程书凛蓦地一笑，搭腔道：“夫人，我瞧着阿柒穿这身儿却是不错的。”
苏夫人看向他，眉梢眼角的那些个笑意掩盖都掩盖不住，“还没过门儿你就向着她了，当心这臭丫头日后把你欺负死。”
“阿娘！”苏柒狠瞪程书凛一眼。
母女间的体己话，他听了也就罢了，还瞎掺和个什么！
生怕感情没得培养？
程书凛轻笑，“夫人误会了，小侄不是这个意思，那帖子我们王府也有收到，只是母妃一路舟车劳顿身子不大爽利，而两个妹妹也正在待嫁，便都不去了，不过小侄还是要去一趟的。”
说着，看向苏柒，眉宇朗朗的招惹着心动，“阿柒这身轻便，可以一起打马球。”
“不会！”苏柒立即截住这话头，满头黑线。
程书凛眨眨眼睛，“昨日城门，我瞧着阿柒的马技很不错，正好碰上，何妨展示一下身手呢？”
苏柒呵呵一笑，“我爹是大将军，我可不想丢了他的脸。”
程书凛不以为意，淡然的语气，“有我在，不会让阿柒丢脸。”
苏柒咬咬牙，还想再反驳。
苏夫人直接拍板定砖，“好了，就这么定了，我们家小七就有劳贤侄多照料照料。”
“是我应该做的。”程书凛拱拱手，余光扫过苏柒那张黑臭黑臭的脸，默然发笑。
苏柒冷哼一声，坐在了板凳上面，一直到早膳用完都气呼呼的。
程书凛眼观鼻，鼻观心，只当看不出来她的抗拒。
巳时正，苏夫人约了邻街的大司徒夫人一起走，很自然的就将苏柒扔给了程书凛。
程书凛低笑一声，“看来夫人很放心我。”
苏柒斜睨他，手里抓着个大橘子，一瓣儿一瓣儿往嘴里送，嚼得那叫一个凶狠。
程书凛摸摸鼻子，“骑马过去？”
苏柒挑眉，嘴里有些含糊不清，“或者你要坐马车？”
程书凛连忙摇摇头，“我骑马就好。”
苏柒颔首，忽又想起什么，“你还有马吗？”
她印象里，那匹被她强买强卖来的黑炀是程书凛打从小马驹养大的，征战沙场这些年，没有过别的坐骑。
程书凛微怔，哂然一笑，“放心吧，我们武将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马儿。”
苏柒点点头，也没其他表示了。
程书凛微微敛眉，“那我回府牵马去，你等我一会儿。”
苏柒脱口而出，“各骑各的啊！”
程书凛失笑，“自然，各骑各的。”
苏柒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即当做什么没发生，声音干巴巴的，“那我去牵你的黑炀了。”
程书凛眸子微眯，居然知道黑炀的名字，哪怕军中将领，也未必有心记住一匹坐骑的名儿。
苏柒一个常年病榻缠绵的闺阁女儿居然……
微勾起唇角，他猝然开口，“我们两家围墙正靠着你家祠堂。”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