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觉得那被咀嚼品尝的是我的手指。
我什么也没说,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叔总是说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时候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试探不出敌人什么,能跑就跑,不能跑就等着敌人来进攻。在他进攻的时候,趁机找到他的弱点给他来下狠的。
这话跟放屁一样,但有时候屁放的香当校长,放的臭当教授。
以我的水准怎么能在敌人进攻的时候活下来都是个问题,更别提什么寻找弱点之类的鬼话。我目前能做的,除了干瞪眼也没别的了。
“玩炸金花吗?加我一个。”
周洗尘突然的话让我眼皮子一跳,平时一个大美女和我打牌,我举双脚赞成,但此此一时彼一时啊!我今天是来赢钱的,赢了就跑那种,她一来我是赢还是不赢?谁知道她脑子想的什么?
等等!她该不会想在牌局上对我动手吧!她是三皇的大人物,别管手高不高,有她在,足能够用资金把我活活闷死。某种意思上讲大嘴和屠夫也是为三皇做事的丧尸。如果她打算帮助大嘴和屠夫,那三打二,不,有风间絮和四打一没什么区别!四打一加上巨量的资金加持,今晚我凶多吉少!
想明白这一点的我深吸一口气,钱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我耸耸肩,“好啊,正好四个人没位置了,我将我的位置让给你。”说着我给风间絮一个眼神,兄弟赶紧溜啊!
“不用,加一个位置就行。”
周洗尘刚说完,旁边的赌局立刻有个魁梧的丧尸站起来将椅子扛着搬了过来。
我心说糟,这除了尿遁似乎完全躲不过去了,周洗尘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她先自己坐下,然后看着我说:“夜色还早,不急着回去,现在外面的街道那么乱,街头全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丧尸在打打杀杀,以为砍个胳膊卸个腿就是江湖,以为手变成钩子就很酷。鸭王先生,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我尴尬地点点头,言外之意不就是现在出去我死无全尸吗?
屠夫也是一脸尴尬,想把自己右手的骨刃藏起来,奈何自己实在是太大个儿了。
“等待我们的荷官过来就开局。大家都落座吧!”
随着周洗尘的示意,风间絮、我、大嘴、屠夫都坐了下来,大家一言不发各个大眼瞪小眼,外面围观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凑热闹丧尸。这下是想出去也不可能出去了!
也不知过了过久,我挑中的那个少女过来了,外面套着我丢给她的那件西装外套。她身量不高,没有穿鞋赤着脚,我的外套不算长,穿着像是连衣短裙,堪堪遮住而已。胸前露着大片的清凉,白的晃人眼,这样的打扮是绝不可能藏牌耍花招的。
我深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现在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万念千思想破脑袋也只寄希望于她不坑我!
“怎么发牌?”
她一开口我整个人都跪了。姑娘,你就是没见过猪,也得吃过猪肉啊!
谁成想周洗尘竟然抓着牌做了个演示,“就这样,一人发三张,就可以了。”那牌到她手里立刻就有了灵性,刷地来了个切,眨眼间啪啪啪交错相叠就洗好了,然后牌砰砰砰地往外飞,每个人身前不多不少放着三张牌,最难为可贵的是竟然都叠的整整齐齐!
我倒抽一口凉气,尼玛她进化的不会是手的灵敏度吧!在变成丧尸之前不会是在线发牌的澳门性感荷官吧!我看出来周洗尘使得这招是我视频里看的“云手”,但显然周洗尘玩的更花里胡哨,更妙到毫巅,尤其是最后从洗牌中蹦牌飞牌叠牌的手段是视频里大手都做不到的妙招!
因为从周洗尘那儿到每个人的位置前距离并不一样,所以蹦出来牌的角度力道也不一样!
我和这样的女丧尸玩牌,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我脑子胡思乱想,想着怎么脱困,那边少女接过一副新牌,一脸难为相照着周洗尘的动作发牌,啪地一下,整个牌炸开了,她提前把牌飞了,飞的一场漫漫扑克雨。
首先,侍者给她拿的是一副刚拆封的新牌,硬度很硬,表面太滑,和刚才的难度不是一个水平线。其次……这根本就不是看一眼能学会的!根本是周洗尘趁机给我上个眼药罢了!
扑克雨从我头上哗啦啦掉,突然,我灵机一动,将面前的一张黑桃A两指一夹一收,用小拇指夹着,半掩于衣袖,同时另一只手去拿烟盒,在抽出烟的一瞬间,将纸牌压在了烟盒下!
我虽然飞牌的手法练得粗糙,但是这手利用视角盲点的藏牌手法却练得差强人意。毕竟在看不见的地方,哪怕做的慢一点差一点也无所谓,反正都是看不见小动作。
我莫名的兴奋,有了这张大牌,等会哪怕我输给周洗尘不少,也可以在关键时刻用屠夫和大嘴来回口老血!
谁说这小丫头不会洗牌发牌!简直就是我的幸运星啊!她要是真会发牌就不会有这种失误,没有这种失误我也根本藏不了牌。
我将高兴这种情绪深深地藏于脑海,面无表情但依然稍稍低下了头,我不能让任何丧尸看出我的破绽。
少女看着满天飞的牌茫茫然呆站着,完全傻了眼,不知道如何是好,整张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周洗尘换了个姿势坐,脊背完全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那大氅中流出的白皙看着让男人小腹起火。但与旁边只穿着个西装外套的少女相比,还是颇显黯然失色……
时间的刻刀是如此公平,赋予气质的典雅就会拿走青春的美丽。
“没有关系,我以前也是这样。你给每个人发三张牌就好了,记得不要让其他丧尸看到。”周洗尘唇角一勾,并没有难为少女,她刚才露的那一手与其说是在整少女,不是说直冲着我来。
接下来的赌局平平淡淡,底注用的黄色筹码,也就是等于五十丧钞的底注,比之前一百的底注来说,算是砍了一半,不过比我预想还是高了不少。
我预想拼三五把一百底注的局,承受不来的大嘴就会主动把每局的底注降为十块。不过好在我有之前同花顺的一把小赚,应付五十底注的局还是能过上两招的。
唯一的问题在于赌局的抽水,每一把,三皇娱乐都会从下注的筹码里抽取百分之一,虽然单把看上去不多,但是积累下去赌局上的筹码只会越来越少,尤其是炸金花这种一局快的一两分钟就结束的游戏。
长此以往,赌桌上不会有任何赢家!
但我并没有急着定输赢的冲动,时间还早的很哪怕我不急大嘴他们也会着急,因为头几把他们输给我和风间絮不少钱,现在他们一定非常渴望从我手中将这些筹码赢回去,时间拖的越久越对他们不利。
许是周洗尘的气场过于强大,有她在赌局一直持续到夜里两点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平平淡淡地玩,平平淡淡地开牌,平平淡淡地输赢,所有人都很老实,甚至连各种问候语都没有乱飞。
此时对我而言是下午两点,因为之前一直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我也不是太瞌睡,但精神状态自我感觉是有些明显的下降。其次就是饥饿,对我这个肥宅来说,没有饭吃比没有钱花更难受!
“一杯咖啡,再来两块巧克力。”我摆手对后面的侍者说。同时我瞅了眼牌,对9一张K,毫不犹豫说:“弃牌。”
“你……你来这儿是为了吃吃喝喝弃牌吗?”大嘴忍不住道。
我估摸着他是想骂我,但碍于周小姐,硬生生地换了个斯文的说辞,我笑眯眯说:“赢了钱你管我怎么消费?”说着又摸出了一枚红色的筹码给了侍者。
大嘴看着我分外的眼黑,没错,确实是眼黑了,本来死鱼般的眼珠子此时充满了黑色的血管。他恨恨地磨牙,“你怎么消费我不管你,难道你就一直弃牌吗?上把你是对K你都弃牌……”
“我乐意输钱你管得着吗?我给你发个压岁钱你还不要了?”我表情别提多欠揍,其实我心里哪里想弃牌啊,按理说对K不算小了,可是这要去比牌那得跟注加注,一把下来可能就不是五十能搞定的了!真要是把把都上,我早就凉了。
然而对大嘴来说,我一边缓慢的输钱,根本不给别人赢多的机会,一边拼命地消费,等最后手里还有几个子儿够赢啊!何况抽水又不是只抽一个人的水,玩到最后我手里根本就没有钱让他赢才是最绝望的!
他闷闷哼了一声不再接我话茬儿,眼中的目光能杀人他早杀我几百次了。
现在对我来说还不是动手的时候,相比我不断弃牌的谨慎,风间絮简直就是个赌圈的奇葩。他手里各种小花招层出不穷,任谁看都得大呼高手,可是他打牌的吝啬程度却令人感觉不可思议。
如果说我是疑神疑鬼轻易不咬钩,那风间絮就是守财如命半个子儿都不给。每当输了一两个筹码,风间絮那醋溜溜的眼神让丧尸受着都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