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已经好几年没有和女人挨的这么近。她的鼻息就打在我的脸上,凉凉的,带着莫名的香……我口干舌燥眼睛瞪大,往后手撑着墙壁,腿在颤抖。
“你这么生涩,没有女人这样对你过吧?”周洗尘身子微微朝我压过来,我的身子使劲儿往后弓,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她行将压到我身上的瞬间,我猛地往旁边一蹿,与周洗尘拉开五六米的距离,呼吸急促道:“周小姐请自重。”
她肩头耸动,我满眼都是那随着耸肩上下跳动的兔子。接着她发出一阵咯咯笑声,双手半抱胸前,舌头舔了舔嘴唇,笑眯着眼。
“你不愿意就算了吧。明天醒了去四楼办公室找我。”
周洗尘扭头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别有深意地看我足足三秒,我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站在那一动不动任她上下打量,她那眼神就是直勾勾说“不着急,在我的地盘你跑不了,姐姐会好好疼爱你的。”
“我还是想知道你最后是怎么赢的……”说完这句,周洗尘扭着蛮腰转身,万种风情诉与何人?
听着高跟鞋与地面的哒哒声渐渐远去,我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真是吓瘫了。
缓了几口气,我连滚带爬起来将房门关上,背靠在门上深深喘着气,脸上阴晴不定。
刚才周洗尘问我宾馆的事,看样子不像作伪,但她应该知道我住哪个宾馆啊,那个和风间絮对阵的高手不是她还能是谁?
可是说实在我没有见过对阵的那个人,没有见过面怎么断定那个人就是周洗尘?说不定周洗尘根本就没发觉我的注视,直接就走了,而且她就算发觉了我的注视,她难道不清楚这个城市暗处藏有人吗?以她的身份有必要不惜屈尊去捉吗?何况这个城市的统治者说不定十分乐意那些藏匿的人给外面发求救信息呢!
这么看来,那个和风间絮过招的丧尸到底是谁啊?
靠!不会那个进化听觉的丧尸根本不是找我而是找风间絮的吧!我越想越觉得思路很对,我初来乍到能得罪谁啊?屠夫和大嘴根本就没这能耐!而风间絮不同,他来这儿少说得有十天半个月了,还顺了那么多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顺的丧尸的!进化丧尸找上门复仇很合理啊!
那特娘我不是白感动了吗?
尤其是看风间絮那轻车熟路的样子,这事儿好像也不是头一回啊!
真是想一想越想越气,退一退越退越亏。下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跟风间絮瞎胡弄了,听他的来赌场顺钱,结果他倒是好,把老子留下了。
最特么扯的是刚才差点被女丧尸给强了,要不是我关键灵台清明,这下就跳黄河也洗不清了。但为啥回想起来又觉得这事十分刺激?
我去冲了热水澡,冲到一半觉得身体起了火,又把水温调冷,可把我冻的够呛。哆哆嗦嗦围上浴巾,把水擦干一股脑就滚到了被窝里。
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茫茫然有些发懵直挺挺坐在床上,抱着手机偏头痛。
手机上存的有小叔的电话,可我却一直没有打过去,只编辑了两字“安好”就又关了机。我本来想在有些钱买足干粮就和风间絮去找小叔,然后找端木时雨,然而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如果我是鱼的话,游进周小姐的地盘,她之所以没有收网,正是因为小叔一行人的存在。如果小叔他们来找我,说不定见面的时候就是周小姐收网的时候……
我无比渴望他们能救我出去,可我又只能绝望地选择不联系。
即使他们救我出去,说不定人间下一秒就会变得和这里没有区别。地上地下,都不过是生前身后名。
现在时间还早,但对丧尸来说却是白天最后的欢愉时刻,我洗了把脸,含着难以言说的心情穿戴好下了楼,刚下到六层,我往里一看,眼神不太善。嘴里骂了一声娘,大踏步就往里面走,胖子这家伙差点阴死我,现在我既然还能站在这里,就没他的好!
我被周小姐推着当了四层的经理,也不知道是那种端茶送水的名义经理,还是真管四层手里有实权。但不管哪种,我都打算拿屠夫开刀,让那些丧尸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没事别往我身边蹭,哦,有事也不要往我身边蹭。
之所以不去找大嘴,是因为在我的印象里胖子一般行动不便好欺负……也不知道丧尸是不是也这样。反正今天我心情不好,屠夫他就自认倒霉吧!
我一脚把门踹开,发现里面不止有屠夫一人,一个不大的房间里塞了五六张床,颇像我大学时期的老宿舍。里面的味儿差点没把我熏死,血腥、烟草混合着腐烂的臭,我两眼上翻差点没直接晕倒交代了。
我踹门的动静不算小,床铺上的丧尸一个个翻身面色冷酷的看着我。然而我根本不鸟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最里头睡的似一座山一般屠夫。他此时呼噜打得震天响,全然不知道我已经站到了他的旁边。
我难得近距离观察一具睡着的丧尸,脖子处有黑线若隐若现,皮肤是死寂的白,身上覆盖着一层白灰一般的孢子,这些孢子随着睡眠的深浅时浮肌肤时隐藏在下面,这些袍子仿佛是海中的礁石,而肌肤则是海浪,随着肌肤的起伏这是袍子会时不时露出来。而丧尸的夜晚,皮肤会退潮,介时那些黑线就大面积的露出来。
我不知道这样形容准不准确,心想也许这种生物真正的呼吸方式是依靠这些孢子也说不定。
没有过多时间观察,我也就是看了几眼,然后四下扫视,看见旁边有放着一个四角钢凳,我抓着就拿了起来,准备给屠夫来下狠的。
屠夫的舍友见我这架势,纷纷吓了一跳,怒喝道:“你是谁?你干嘛?”说着,一个个妖魔之相尽显,靠门口那个舌头特别长,另对着那个手臂如同橡皮泥,其他三个较为正常,是那种缺胳膊少腿儿的,挥舞着奇形怪状的兵器警告着我。
这时,屠夫终于醒来,他先用正常的手揉了揉眼,啊啊哼了两声,就睁眼看见了我,顿时见鬼一般吓了一跳,扑通从床上滚了下来。
我正想他躲我板凳的反应真快,下一瞬间却傻了眼。
屠夫扑通往地上一跪,“老大你放过我吧!老大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说的摸来摸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是丧尸既不会流鼻涕也不会流泪。
我还没懵逼过来,屠夫咬碎一口牙冲着他的舍友发飙,“你们他妈的干什么?这是四楼的经理!死够啦?”
屠夫一声怒吼鸡飞狗跳,618所有丧尸都从床上麻利地跳了下来,各个耷拉着脑袋不敢看我。
这种尊敬是发自内心的,绝对和公司里那种假装尊敬领导不一样,我心里飘飘然,可立刻察觉这种状态不对。我飘个屁啊!脑袋都别裤腰带上了,刚才要是他们几个下手再狠点,我就直接死翘翘了。
“这里没你们的事,我就找肥仔聊聊,你们继续睡你们的。”
屠夫闻言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大、大人……我、我请你喝咖啡。”
我琢磨着肚子确实饿,笑眯眯看着他,也不急着表态,也不说话。
“对不起大人,我、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我不该、千不该万不该……我只要没死透我以后就……就以大人马首是瞻……”
屠夫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没头没尾,我却听得心里一突,有了个莫名的想法,然后眼睛直视屠夫,佯装漠然道:“大嘴,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