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说的很明白了,而且祁沅也的确是有求于三千,所以他也没有继续装糊涂下去。
“好吧。”祁沅耸了耸肩,没有说些其他的,而是讲了一个故事。
“诗仙醉的来历相信你们都清楚,是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祁沅顿了顿,继续讲道。
“当然也不是全都是真的,其中诗仙醉这个名字其实是诗仙取的。在那位酿酒师说出要让诗仙沉浸于他的酒中的话时,诗仙说了一句:我距离诗仙可不远了,你如果想要让我喝醉的话,那么你即将酿的这壶酒,就必须要有醉倒诗仙的能力。就这样简单的定下了这个名字。”
“那位酿酒师叫做于龄。”
可就在祁沅想要真正的,完整的开始讲这个故事时,李沛却有些不耐了,他不喜欢听故事,更不喜欢听一堆废话,于是他说了一句话。
“故事先欠着,直接说重点。”
毕竟是喝了人家的酒,所以李沛也没有不想帮忙的意思。
祁沅瞥了一眼又倒了一碗酒的李沛,向三千再次耸了耸肩,表示无辜。
这似乎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有酒,也有故事,但喝酒的人却不想听,这真是让祁沅这个说故事的人无法感到愉快。
不过看着三千似乎并没有想要为他说话,也没有表现出想要听这个故事的意思,所以没有人想听,他也就没有想有讲故事的欲望了。
祁沅不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我是于龄的弟子,我师父去世有些年了,他临走之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看到真正能够令诗仙沉醉的诗仙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想要得到你们的帮助”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祁沅还很认真的看着三千。
三千沉默一会,才说道:“既然你师父已经去世了,我想你也不是那种能够为了已故的师父的遗愿而拼尽一切的人。”
三千虽然不清楚祁沅想要他做些什么,可他能够清楚的感应道祁沅的第二境修为,祁沅做不到的事,他这个第一境修士怎么做?
不知为何,在三千说后那一句话时,祁沅的神色变得恼怒,这些情绪不是对三千的,而是对那位已故的师父的。
祁沅声音提高,微怒道:“还不是那个已经死了的老头子,他在临死前还让我发了个誓,我这一生要是没能酿成真正可以令诗仙沉醉的酒,那么我就要一辈子打光棍。当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随意的发了这个誓,发完才感觉不对,但老头子就要死了也没多想,后来一想才发现不对,这分明就是老头子临死前用了什么手段,让我在迷迷糊糊中发的誓。”
“这老头子,死了也不让我安生。”
三千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仔细的听完了祁沅这段有些大逆不道的话。
修士对于誓言都是无比看重的,因为谁也不想牵扯莫名的因果。
就像是先前陌青歌用烁灸抵了酒钱,一般来说像陌青歌这种大修士,就算喝了酒不付钱,也没有人会指责,因为同陌青歌喝酒已是莫大的荣幸,酒钱算什么。
可陌青歌还是付了,这也是陌青歌不愿沾因果的表现。
所以三千没有在推辞,倒了一碗酒,说道:“你要我做什么?”
三千只说了我,没有包括李沛,因为之前祁沅对陌青歌说的就是酒卖给了他一个人。
听见三千这样说,祁沅嘿嘿一笑,说道:“小事。过几日不就是剑冢开启吗,我需要剑冢中的一种灵草。”
三千喝了一口酒,微微蹙眉,不知道是祁沅说的‘小事,’还是酒的缘故。
“剑冢中只有剑。”
三千对于即将开启的剑冢,翻阅了不少资料,所以才会这样笃定。
祁沅笑意不减,解答道:“剑冢中因为无数剑意常年环绕,所以在前些年出现了一种可以令剑修快速掌握剑意的灵草。”
“这种灵草叫做领意草。”
李沛放下酒碗,补充了一句。
三千一口喝下这碗酒,眉关紧锁,脸色涨红,擦了擦嘴,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要的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吧。”
若真如祁沅所说,这种领意草可以助人领悟剑意,那么那些进入剑冢之人一定会很认真的去搜寻这种灵草,就算自己用不上,作为交易也会有极大的价值。
以祁沅第二境修为,积蓄肯定也不会少,但祁沅却没能够交易到,那么原因不会太多。
“不愧百年难得一见的剑胚,立刻就说到了点子上。”祁沅竖起大拇指,夸了一句:“我要的是剑冢里层中最好的那株。”
三千再次灌了一碗诗仙醉,他就料到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家伙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出乎意料的三千没有拒绝,而是问了句话:“我只有第一境修为,为什么找我?”
三千需要一个理由。
祁沅笑道:“你是以为剑胚,对于其他剑修来说,剑冢之行对于你来说会轻松很多,而且你现在随时都能突破,也算是半个第二境修士,还有就是……”
祁沅说到最后停了一下,瞥了一眼三千,然后才继续说道:“不是我找你,而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听到了答案,但三千却扯了扯嘴角,说道:“我会尽我所能,但我不会做任何保证。”
“这就足够了,剑仙传人难道还会贪我这两桶酒不成。”
说完祁沅拍了拍三千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三千眼前,看样子怕再晚些走三千就要反悔似的。
不大的酒铺里只剩下三千和李沛两人。
三千目送祁沅离去,摇了摇头,苦笑着再次倒了一碗酒,他发现他似乎喜欢上这个味道了。
过了一会,三千才对李沛说道:“不知前辈对我这种情况有何指教?”
三千问的自然是他那太过强大而导致无法完全掌握的剑意,这已经让他苦恼了有一段时间了。
李沛瞥了他一眼,说道:“等你喝完这桶酒再说。”说完,李沛喝下了他那一桶的最后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