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
好像应该骂他带坏小孩子,但是她也想去摁着这个男的和女的揍一顿。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季云耳细细地将故事讲了一遍。故事里的男主角是店里的一个服务生叫做李佩,女主角叫小荟。
舒然听见名字后忍不住了,拍桌而起:“我他妈!......”
话到嘴边,季云耳目光像是火烧着了舒然。
“坐下。”
舒然听话,讪讪坐下。
“这是我千挑万选的人才啊,本来想让他在这里锻炼锻炼的,等他毕业直接让他进公司的......”
舒然顿时感觉自己白菜被猪踩了一脚。
心里芬芳无比。
“这口恶气必须出了。”舒然恶狠狠地攥紧拳头。
季云耳淡然地看着她:“你准备怎么办?”
舒然冷笑:“找人夜里蒙着这对狗男女的头打一顿,再给这个女的下避孕药,男的下......搞死他们!”
季云耳:“......”脑子里黄色废料蛮多的嘛。
季云耳这几年身边有了舒然的存在,几乎都不怎么打架了,但是那些整人的好方法他还记得一半有余。
屋外雪花飞舞,洁白无瑕。屋里两人兴高采烈地谈着黑色思想。
舒然把当事人请来。
李佩被喊去的时候以为自己又犯错了,连椅子都不敢坐。低着头对着季云耳就是一句对不起。
舒然:“......”有一种被人抢了饭碗的感觉。
季云耳也应了一句,让他坐下。
李佩像是个犯错的小孩,躲在季云耳的身后。不敢直视舒然。找不出季云耳刚才所描述的半点影子。
舒然:明明刚才是我让季云耳不要那么凶的好吧!
李佩乖巧端坐,认真听舒然的吩咐。
李佩和舒然认识,于是就更怕舒然告诉他的妈妈,妈妈身体不好,是舒然一直找人照顾着。对他而言舒然既像个姐姐,同时也代替了家长的位置。
“这件事情你先别管了,专心学习。”舒然垂眸捣鼓着手机。偶尔抬头看一眼李佩。
李佩不知道舒然怎么想的,只是被她这幅心平气和的表现触怒:“舒然姐,士可杀不可辱,他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
季云耳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李佩气不过,狠狠地咬牙坐下。
“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现在火锅店里打工的原因,你看你——心浮气躁的。”
李佩口出实言:“你不是说是因为缺人才让我过来的吗……”
舒然:......
“这也是一方面。”
季云耳截住话题,转入主题。
“你想好了要怎么办呢?”季云耳问李佩。
“打死他们!”
季云耳:真的是舒然挑的人啊!平时一副乖宝宝,谁都不敢惹的样子,心还是狠的。
舒然目光移到李佩身上:“真的?”
李佩顿了几秒,舒然这幅认真的样子,又怕她真的去找人家,还是算了。
季云耳:原来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为什么又不去了?”
“我都找过他们了。就算了吧!”李佩手放在桌下,纠结地搓着手。
舒然看了一眼季云耳,再看了一眼李佩,“就这么算了?!”我还想去拉人打一架咧!
李佩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舒然作为“大家长”,孩子都已经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本来还想......唉,算了。如有下次,绝不放过。
季云耳让她别担心,这是李佩自己的事情,按理说他们俩也在多管闲事。
舒然宽心地留他们下班后一起吃饭。李佩两瓶酒下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泪水不受控制地流着,舒然想,估计还是有不甘心。
“她都怀上了......我能怎么办?!”李佩又对着酒瓶猛灌了几口,意识里那些模糊的回忆涌上心头。
“我也爱她啊,我也拿他当兄弟啊......我想回到过去,是不是只要我不走了,就不会变了?”
舒然在一旁贴心地递给他纸巾,有几个男孩和女孩已经昏昏沉沉入睡,季云耳叫人给送了回家。
舒然明知不是他的错,但是还会忍不住想:真的会不变吗?
“我不能原谅他们,即使我们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但是我总不能在婚礼上对他们说: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吧!”李佩像是个孩子,开心的时候说没事,却把最伤心的事情都埋在心里。
“什么狗屁的话啊!”
李佩放声大哭,幸好没有客人,否则要被投诉的吧。
“李佩,今天舒然姐和大家陪你不醉不归,但是明天你要像个男人一样,把这些事情都解决。”
舒然和他们围在一桌上,豪气干云地解决了四箱啤酒,舒然说是醉就要醉得透透的,顺带着将去年珍藏的白酒拿了出来。迷迷糊糊地将酒喝了一半。
凌晨,夜凉如水,雪还在下着,舒然借着一点点的清醒走到季云耳的车边。
舒然连脚步都是乱的。
在这里唯一没有喝酒的季云耳联系了他们的室友,家人,将人全送走了。只有眼前的这个最麻烦。
舒然看上去既不耍酒疯也不抛开心扉像李佩那样痛哭流涕。而是抬头傻傻地望着天,季云耳还没有遇见过她喝醉,对于她接下来会做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要好好注意。
季云耳站在不远处,看着舒然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然后停下,不知在看什么。
季云耳走过去,似乎醉酒后的舒然听觉格外敏锐,手捧着点点雪花:“季云耳,我......今天晚上......雪,真好啊……”
连语言都组织不完整了。
季云耳手搭在舒然的肩上,防止她随时会滑倒。
“我......我想去北方看雪啊!”
“我其实也想去北方上大学的啊……”
“那为什么不去了呢?”季云耳明明知道原因,但是就想要从她的嘴里听到那个名字,亲耳听到才行。
果不其然,舒然眼神突然暗淡下来:“因为沈之榭啊,也是因为我自己啊……都是我的错……”
“我带你去北方,去哈尔滨看雪。”
“?”舒然回头看着季云耳,半天才开口:“那沈之榭怎么办?”
沈之榭沈之榭,又是沈之榭!
为什么你还要等他那么久?
“仅此一次,你去不去?”季云耳没有回答。
舒然想了想,今年的雪并不是年年都可以遇见的,而沈之榭已经睡了那么久了。
我只想看一次雪,就一次......好吗?
舒然凝望着学校的方向,好像沈之榭就在眼前,回答她:可以。
舒然想,如果她问沈之榭,沈之榭一定会同意的,就去一次,只是看雪。他那么爱她,一定会同意的。
“我要去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