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赛琳娜带着佩珀来到了秘眼大厅,顺着旁边的旋转楼梯就要上二楼去。
旁边的奥斯瓦尔德匆匆跑过去,险些摔倒。
“嗨!先生和女士们!楼上是私人领地,上楼是需要通报的!”
刚从监狱被证明无罪的佩珀,横眉怒目地拦住了奥斯瓦尔德,冲着他的尖鼻子冷哼了一声!
赛琳娜抱着胳膊,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这个小矮子西装男。
“嘿!小矮子!我昨天看到你了!”
“是这样的没错,女士。但是您要找叶夫根尼先生,还是需要我去通报。再者旁边这位先生,我昨天也没见过啊?”
听到提起自己,佩珀如野兽般的鼻息,毫不客气地喷在了奥斯瓦尔德的脸上。但是对方却丝毫不慌,皮笑肉不笑地直视着他。
“是艾伯特让你守着的?”
“这不用叶夫根尼先生提醒,是在下的本职工作!”
真是有意思!艾伯特上哪里找到这么听话的狗?
“呵呵,麻烦你去通报一下!企鹅先生!”
笑嘻嘻的奥斯瓦尔德表情一凝!
又被人说成了……企鹅!
“女士!我不喜欢其他人这么称呼我!”
看到奥斯瓦尔德有些生气,达到目的的赛琳娜有点幸灾乐祸起来。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的,毕竟……”
“都安静!”
剑拔弩张的两方人瞬间熄了火气,转头看向从楼梯上下来的人——艾伯特。其实艾伯特早就出了门,只不过因为赛琳娜的一句“企鹅先生”让他顿足了一下。
“企鹅”这个动物,出现在哥谭市可不是好的征兆。
“赛琳娜,科波特先生是我的手下。我不希望你和他的关系变僵。”
虽然心里不服气,赛琳娜还是对着艾伯特点了点头。
“这是马里奥·佩珀,我带他先上去等你。”
“当然。”
佩珀跟着赛琳娜上了二楼,艾伯特缓缓走到了奥斯瓦尔德身边。
“你做得很好,科波特先生。”
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这种受宠若惊的事情让他晕掉了头脑。
“谢谢!谢谢您!”
“赛琳娜是我的朋友,她这个性格就是这样。但你放心她不会对我不利,你可以尝试着和她搞好关系。”
“我明白先生,我会向赛琳娜女士赔礼道歉的。”
“真是聪明!科波特先生!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说你聪明了,而我最喜欢的就是和你这样聪明的人做朋友。”
“啊?”
奥斯瓦尔德抬头瞅向艾伯特的眼睛,明亮又有光泽。还记得他前老大菲什说过,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说谎就看他的眼睛……
艾伯特的眼睛告诉他,他的新老大没有在说谎!
“这怎么可以呢?您太抬举我了!”
奥斯瓦尔德变得不好意思,忸怩的作态好似思春的姑娘。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可以叫你奥斯瓦尔德吗?”
奥斯瓦尔德畸形的身高,正巧艾伯特能够得着他的肩膀。艾伯特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语气变得温柔。
“当!当然可以!叶夫根尼先……”
“叫我艾伯特,我们是朋友!”
“是!是是!艾……艾伯特!”
奥斯瓦尔德一副宗教信徒般,狂热激动地看着他侍奉的主——艾伯特·叶夫根尼。此刻的他只要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他对艾伯特的忠诚度完全是不离不弃!
现在的他,还不是那个在法尔科内和马罗尼手下辗转反侧的无间道!
现在的他,还不是那个痛失爸爸妈妈,一心要复仇的变态大佬!
现在的他,还不是那个组成“迷鹅CP”,为爱痴狂的哥谭地下帝王!
他现在只是一个背叛前主人的打伞小弟,何德何能让一个在他眼里高不可攀的人如此对他抬爱?
或许道上传着艾伯特这样那样~
年纪太小,被人嘲讽没有大佬们的远见,全靠卖屁股!
不忠不义,托马斯的葬礼没有参加,反而跑去法尔科内的家串门!
尤其是当被法尔科内赶出门去,连大佬都不待见,更是沦为哥谭渣子们夜生活的谈资!
可是!奥斯瓦尔德有他独特的眼光!
年纪太小?没有办法~但是要说他没有大佬的目光,奥斯瓦尔德第一个不信!鬼知道一个小屁孩支撑起一个夜总会会有多难,但他艾伯特做到了!
不忠不义?背叛托马斯?真是天大的笑话,从小就跟着法尔科内的菲什都耐不住寂寞背叛!他跟着托马斯不到一年,树倒猢狲散不很正常吗?
法尔科内不待见他?一群眼皮识浅的家伙……好吧,自己也没搞清楚为什么法尔科内不见艾伯特。但无所谓!我奥斯瓦尔德就对着艾伯特充满着自信!
艾伯特没料到交个朋友会让奥斯瓦尔德这么情绪高昂,要知道华夏人最擅长的地方就是交朋友。
况且他交奥斯瓦尔德这个朋友的原因也是简单地要死……只是因为赛琳娜叫他“企鹅先生”~
“哦!我的朋友!奥斯瓦尔德!”
艾伯特上去抱住了奥斯瓦尔德,后者身体一激灵。
“赛琳娜还在上面,容我失陪了。”
“没关系的!艾伯特,我会把楼下的一切都打理好的!”
望着艾伯特的背影在楼梯上渐渐消失,奥斯瓦尔德那颗躁动的心依然火热。他晓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意思,但是……他奥斯瓦尔德一直找的就是一个尊重!
哪怕死了!也要有人去铭记他!
……
回到自己的房间,坐着沙发上的赛琳娜对着艾伯特翻着白眼。有着猫的听觉的她,楼下的发生的事是听得一清二楚。
见识到老实抱着手站在沙发旁的佩珀,艾伯特走上前去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艾伯特·叶夫根尼。”
正在想着艾伯特会怎么对自己的佩珀,看见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他躲过了艾伯特的右手,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鞠躬90°。
“您客气了,叶夫根尼先生。我是马里奥·佩珀,感谢你对我做的一切。”
艾伯特收回了手,摸着鼻子笑了笑。
以前在华夏的时候,为了挣口饭吃。不管自己变得多有名,都保持着谦虚有礼的样子。华夏人也热衷这个,都没有和自己计较。怎么老美这边就不一样呢?自己就是礼貌一下,没图什么东西啊。
“不用谢,你最应该感谢的是她。”
艾伯特把目光瞥向赛琳娜,对方害羞地抓起旁边的抱枕。
“我明白,但是这离不开您的帮忙……”
从答应穆尼这个阴谋,佩珀就明白自己是必死无疑。他承认自己以前是有很多过错,但得知爱丽丝有了他们俩的孩子后,他就发誓要做一个好爸爸。
可上帝不给他这个机会,布奇的到来打消了他对未来的一切幻想。
说得好听,事后可以免除一切欠账。可我佩珀有手有脚,有一颗上进的心难道还不起吗?只是因为我的家人,如果不照做我的家人就会跟着我一起陪葬!
我就这样,又进了GCPD……
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下午的枪毙,可谁曾想上帝真的是为我关上了门,又打开了一扇窗!
一名自称是我女儿朋友的小姑娘来了!她把我救了出去,以一名无辜者的身份!
看着重见阳光,我却害怕了。我的家人还在穆尼的势力范围,我这么一走……她们怎么办?
但那个女孩又给了我一个惊喜!她拉开了一辆面包车的后门,我的家人就坐在上面!
“跟着前面那辆车走,有人会保护你们出市。不要再回来了!”
“为什么这么帮我?”
佩珀激动地抓住了赛琳娜的手臂。
“你都问几遍了!老娘和你女儿很熟!”
赛琳娜打着佩珀的手臂,没有打掉。
“让我见你后面的人!我要谢谢他!”
“放手啊!你个混蛋!”
佩珀没有松手,他整张脸扭曲在了一起,流下了眼泪。
“求你了!”
赛琳娜停了动作,她认识这个眼泪——这是每一位被这座城市欺负的人留下的眼泪。
“真拿你没办法……”
……
艾伯特倒了三杯茶,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真是个令人感动的过程!可赛琳娜,这就是你把他带来的原因?我记得我说过,要把他立刻送走!立刻!”
按之前的计划,艾伯特让赛琳娜偷摸把佩珀送走。这让在不惊动穆尼的前提下,还把好事做好了。
可现在呢?你绕了城市好几圈,你把人送我这儿了?
你当人家眼瞎吗?
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这刚刚发展为了你救了佩珀,可不代表要和穆尼开战啊!
根据理查德曾经的信息,这个叫菲什·穆尼的女人可是法尔科内手下最凶狠的一条狗,做什么事都是不择手段的喂!
艾伯特加重了语气,在场的两个人谁都听出了他的不乐意。他生气不是因为赛琳娜不听自己的,而是他猜到了佩珀这个人心里有鬼!
别看他流着眼泪,嘴里说得天花乱坠的。但他的每一句和奥斯瓦尔德相比,一点都不……真诚!
“佩珀是为了报恩!”
“报恩?真是可笑!我艾伯特还没蠢到被人当枪使!”
说罢,两人齐齐看着低头不语的佩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