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拿她没什么办法,由着她去了,又把人都退了和她说话,拍拍她的手,“你只是大惊小怪,我是真的不要紧,是真的昨晚没睡好。”
“你昨晚做贼去了?怎么就没睡好了,你呀是自己在那铜镜里头看不清自己的样子才会说我大惊小怪呢。你脸色差的厉害,怪不得要你底下袭香姑姑她们都吓个半死。”
皇后握着她的手,声音低不可闻,“我昨晚梦着回去了。”
“回去?哪儿?”她才问出来就马上止住了,身子都微微颤起来,“怎么会突然梦着回去?不是说很久都没有梦到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有什么预警吗,你看清了么是什么。”
她问的很多,皇后却仍旧显得心不在焉,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嗯,看的清楚,红旗啊,高楼啊,豪车啊都看的清清楚楚。”她的手心微微出汗,“我过来这么多年,突然那么清楚的看到……我真是……”她声音微微哽住,半天才恢复过来,“你说这是不是要回去的预兆了。”
莫嫣然又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她的身子,“你……想回去吗?”
皇后转过来看她,慢慢摸了摸她的脸,“我啊……能回去自然是好的了。我在这里没什么牵挂的,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了……我看他是真的喜欢你,这两年对你也是没得说的,便是新进来的那些也分不到他目光一分半点去。”
去年的时候夏静言的父亲去了,她当时消沉了好一段时间。莫嫣然知道,她过来的时候夏静言还是刚出生的婴儿,她是在丞相府长大的,是由这里的父亲母亲陪伴着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到变成一个窈窕淑女。也是因为这样,她及时是现代的灵魂,也接受了古代的封建,甚至是嫁给了太子这一个决定。
她不乐意,她心底有抵触可仍旧去了。
养育之恩,教导之恩。她已经是夏静言了,她那日与她说,她是作为大家闺秀被养大的,她肩负的已经不是她自己想要什么就能去做什么的了,她要为夏家负责。
所以她为此付出了自己的全部,莫嫣然问过她,后悔吗?若是有的选,还会这样牺牲一切进宫吗?会不会选择逃走,或者和她的丞相父亲据理力争,摆脱在这个宫里浪费一辈子光阴的这件事。
她说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
她们在现代也是一起长大的,夏静言是怎样的要强,怎么样的独立,她过来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医院里,可她的父母却半点都没有放弃。她知道她是怎样的人,所以还是为她这样说感到诧异,只是她笑着突然就落泪了。
“我说错了,我还是有后悔的。若是我能重来,我知道我与他是这样无缘,就一定会更好的远离他,不会与他说半句话,见一面,我该离的更远才对。”
那个他,莫嫣然知道是谁。可她什么都不好说,她只有安抚的拍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