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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序章

序章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先秦]《庄子》

我要讲一则故事,这个故事的前因后续,也不过就是几炷香的时间。只是这故事跨越万年,细说起来真怕是要几日几夜。

人们常说这世上有大年,却不知何谓大年。有人说是分封六界的战神,有人说是天神之首的帝俊,还有人说南海之极的三珠……可终究谁是大年,恐怕已是无迹可查。

三珠篇

南海之极,有一处乌云蔽日之地,常年不见曦月。那里不曾有人去过。很多生灵未及极地,便已灰飞烟灭。因此,无人问津。但是,南海之极却生长着一棵树,名为三珠树。三珠树四周的海水,皆为赤水,血一般的鲜红。同样鲜红的还有三珠树的树干,殷红的树皮包裹着树干,树皮间的纹路如同血管一般,里面似乎流淌着滚烫的鲜血。

这棵树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长一直是个迷,没人见过三珠树还是幼苗的模样。当有人在远处见到这棵树的时候,三珠树已经高耸入云。环境虽然恶劣,但是这树长得的确太过茂盛了些,人们都说这不是一棵寻常的树,这棵树怕是要成精。不过,这棵树终究没有修成人形。

有人说,这棵树生命力旺盛,活得久,因此说它代表着“长寿、吉祥”。也有人说,别看南海之极乌云蔽日、巨浪滔天,说不定三珠树那里就是一块宝地。人们还可以在那里生活。传言多了,便有人动了心思,前去查看,但是去的人都没有回来过。有人说那些人没有回来,一定是那里的生活太好了,不愿意回来。听信传言的人听了也都举家前往,去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有死去的尸体漂浮到岸边,人们才认清原来三珠树只是个幻想。再后来人们传说这棵树吞噬怨灵,有人说自己亲眼见过有怨灵飘向南海之极。不过终究是虚言。还有人说三珠树上结满了珍珠,只是那些珍珠都是怨灵的眼泪,直等到三珠树的枝丫承受不住珍珠的重量,树枝断落,珍珠滚落飘散,这世间就会被怨灵吞噬大乱。当然这都是只传言,传言而已。

帝俊篇

相传,上古有一位叫羲和的女神,在东南海之外,甘水之间,建立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国度,名为羲和国。都说,羲和国中有奇珍异宝,却无人见过,有人说当天空中有十太阳同时普照大地的时候,羲和国才会出现。

但是那个时候天上日月阴晦。神、仙、妖、魔、人、鬼共生于混沌之中。羲和国始终不曾出现过。

而帝俊却偏偏找到了羲和国。那时的帝俊已为万神之首,无人见过他真身。他化身为一位偏偏少年,来到了羲和国游历。而正是那一次游历让他遇见了少女羲和。那时的羲和师从猰貐,虽然是一位小神,但是也活得逍遥自在,就像是自己为自己创造了一个隐蔽的小国,自己做国王一样。羲和还有一个师兄名为无完,两个师妹,一个叫常羲,另一个叫无全。羲和和常羲二人生而为仙,后飞升至神,而无完和无全原本便是俗人,通过不断的修炼而成为了仙。

羲和原本不想继续修炼,她只想在自己的国度自由自在的生活。直到她遇见了帝俊。羲和记不清事情的始末和缘由,但那少年就堪堪闯入自己的国度,走进了自己的世界。原本陌生人的到来会让羲和感到反感,但那少年让羲和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羲和喜欢一切新奇的事物,那少年就像羲和的知音一般,每一次都能给羲和带来新奇的事物。羲和逐渐喜欢上了这个看起来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这个总给她带来快乐的少年。

羲和原本并没有在乎这段感情,直到少年的突然失踪,让羲和意识到这段感情的存在,她像疯了一般寻找的这个少年,她走遍羲和国的每一处角落,可少年并不在。而当少年再次出现之时,羲和才知道了他帝俊的真身。那一刻的她几乎崩溃,她喜欢上了一个遥不可及的人,而这个人却偏偏闯进了自己的世界。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别人捉弄了一般。

她愤然而走,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少年能找到自己隐藏的国度,为什么他总能带来新鲜的事物,为什么他总会哄自己开心。原来他是众神之首的帝俊。

她将自己创建的国度销毁了,她知道只要她带着羲和国,无论去了哪里,他都会知道她的踪迹。最后,她选择去棠境找自己的师父——猰貐,可是她到了棠境,才知道师父已经消失许久了。现在的棠境是由师兄无完接管。

在棠境生活的日子,是羲和觉得最温暖的的日子,因为难过的时候是无完一直陪在她身边。她知道无完很喜欢她,当她想如果这一世,能和师兄在一起生活也可以的时候,帝俊又一次出现了。这一次,帝俊是以一位天神的形象出现的,他告诉她要与她结为连理,娶她做自己的妻子。

羲和最后还是选择了帝俊。据记载,婚后她生了十日和二女。而后十日中九日被射。但射落的九日并未就此消失,化而为人生于世间。

但羲和并不是帝俊唯一的妻子,不久之后他又娶了另一个女子为妻,而这女子正是羲和的师妹——常羲。据记载,常羲婚后生十二月,后十二月因天无九日,十二月仅剩存一月,剩下后立十二月门

从此以后再也没见过帝俊和羲和成双入对了。

至于帝俊的真正实力,一直没有人知道。再也没有人知道帝俊的行踪,但是,人们知道帝俊的不作为倒也是真的。上万年来,世界混沌一片。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战神。

战神篇

以神为首的仙和人与以魔为首的妖、鬼势不两立。无论结果如何,人只是这天地间的鱼肉,在砧板上等待着宰割。

战神的出现如同是一道强光,她带来的光明似乎不是让人看清一切,而是太过耀眼让世间的一切看不到。战神被封为战神之前,似乎只是一位无名小卒,直到后来也不曾有人直到她的姓名。有传言她是羲和与帝俊,据记载,她只是羲和的养女,羲和的亲生女儿被封为光神。一个掌握世间光明的神位。人们的传言有很多,但是战神心里清楚,却从来不说。战神不知道是谁生的,但她知道自己是谁养的,她管养她的人叫哥哥。她是个没人养的弃婴,哥哥说他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在山林之中啼哭。既然她给他叫哥哥,他便唤她妹妹,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战神都没有名字,她只知道自己叫做妹妹。她的哥哥全身青黑色,但是她从小看到大,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之处,反倒是后来见过的常人,在她眼中却并非常人。她也问过哥哥为什么全身青黑色,哥哥告诉她,他来自不死之国。这个国度中的人都是全身青黑,寿而不死。她很羡慕哥哥有不死之身。哥哥说这没有什么可羡慕的,他如今有不死之身,正是因为他死过。

“真的假的?”妹妹像一个小肉团一样趴在哥哥的腿上,水灵灵的打眼睛中充满了好奇:“那我是不是死了,也会拥有不死之身?”

“胡说!”哥哥捧着妹妹的脸说:“你不会死的。”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你又诓我!”妹妹一边追着哥哥,一边作打的架势要去打哥哥。

这是战神最初也是最明媚的回忆。后来渐渐长大,哥哥告诉她,他即将离开,不能带上她一起走了。

“那我咋办?我不要你走!”妹妹一把抱住哥哥的腰:“除非你把我也带走。”

“不行,哥哥去的地方很危险,不能带你去。”

“就不能不去吗?”

“不能。但是哥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你可万万不能骗我。”妹妹快要哭了。

“不骗。”

哥哥走之前,将自己身上的玉佩取下,送给了妹妹。并将一本心经交给了妹妹,告诉她如果你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就每日都要练习。

“我不要找他们。”

“你找不到他们,我们就无法再见。”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哥哥要走了,妹妹留不住。

后来妹妹将哥哥送的玉佩贴身保管,并给自己起名叫做玉。

再后来的一切对于战神来说就像是一场梦。玉练成了那本心经,练成之时,金光直冲九霄。而后帝俊召见,赐她黑金长戟。玉带着戟,行走六界原本是要寻找哥哥,但是总是无功而返。虽然如此,她在六界间却看到了看见了世间众生皆苦。后来的她以一己之力,分六界,入天庭,封神位。羲和认其为养女。

战神的神力就如同谜一般,无人知道也无人知晓,她是如何从一介俗人,吸天地日月之精华,在短短几十年便在天地间擎天撼柱,无人匹及,即便是所谓的众神之首的帝俊,

有人听说,她练就的是一本心经,古往今来要寻这本心经的人很多,但是也不过是一些无疾而终的故事。

有人以为这战神可以万寿无疆,有人以为她早就练成了不死之身。

有人说她封界,是件大好事,也有人对战神恨之入骨。

对于神来说,封不封界几乎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但凡列入神位者,大都是位豪杰;可对于仙和凡人来说六界一封,再也没有妖魔鬼怪的迫害,的确是件大喜之事。而对于妖魔鬼而言,封界就是一处屏障,一道天堑,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封界让战神功成名就,也带给了战神无限的隐患。

的确,各界并不是每个人都赞同战神的做法。不仅在魔、妖、鬼三界。在神界和在仙界也有不同的声音。

比如神界的光神,这个传说是帝俊和羲和所生的女儿,他们唯一的女儿,以后也不会再有的女儿。她并不喜欢战神,她和战神的年纪相仿。但是能力却远不如战神。生而为神的她,却如同凡人一般没有任何神力。但她偏偏又是帝俊羲和之女。所以,她的神位就像是为了挽回面子形式上的作秀。

而正在她抵触这些的时候,偏偏这时候战神又出现了。她的一己之力,平定六界就像是神都无法编造的神话一般。光神恨,她恨自己没能力,她更恨,这时候的原为一介俗人而后又飞升成战神的她,偏偏又出现了。

自己总有能力要比她强的。

的确,她找到了。她的盟友比战神多。她在天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战神就是个新人。她向来独来独往,即便是很多天神明知战神的强大,一方面觊觎其能力的同时,又惧怕他;当然众神对于光神的心思也都心知肚明。得罪了光神,也就是得罪了羲和,得罪了帝俊等元老级的神位。更何况,众神也清楚,帝俊的能力未必能与战神抗衡。可战神似乎只会打仗。至于其他,便无从考证了,毕竟,众神没有与她有过些许深交,众神的所作所为,帝俊都看在眼里。

光神很快就找到了盟友,这个人算是她的叔叔,是妈妈的好朋友——无完仙人。得到无完的支持。光神如获至宝。无完帮助光神笼络六界战神的反对者。光神虽然自身神力不足,却将被禁魔界两个异兽——巴蛇、相柳,擅自养在自己的宫中。而这一切似乎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在两只异兽成魔之后,被下放人间,残害世间生灵,逼迫战神出征。

战神独来独往,没有与他人交往的经验,这种骗人的把戏也许在他人眼中是个小伎俩而已。但是战神,她不曾多想也不会多想。她去了,便再也没回来。

有人说,这战神并不是被巴蛇和相柳所杀。一个能以一己之力封六界的人,怎可能会死于两只魔兽的手中。一定是被奸人所害。但也是传言而已。

战神死于之地,土地荒凉,生灵涂炭,后所死之地名为大荒。后人为了纪念战神,在大荒修建了大荒陵。后听说无全仙人在一次大战后犯下错误,去掉仙籍。贬为凡人叫魃,去大荒陵做了守陵人。

战神死后,光神不久也去世了,有人说是消失了,也有人说光神去云游四方了,但是更多的传言说是战神死后,光神思念自己的姐姐,而后郁郁寡欢而死。

光神最爱南海,她在南海海底给自己建了一间宏伟的宫殿。那是光神最后离去的地方。光神一死羲和和帝俊也不再有任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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