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怒瞪向手的主人。
手的主人正是醉儿。
看见她,苏幕不禁怔了怔。
醉儿紧攥他的手,攥得指肚发白,瞟一眼周围,厉声指责他道:“喂喂,你疯病又犯了吧!”
“别动不动就拿你这把丑剑出来唬人!”醉儿趁他发怔的空挡,顺手夺过了剑。
“你……”苏幕大怒,腾地站了起来,伸手正欲夺回,哪知醉儿反应更敏捷,伸手一下扣住了他脉门。
苏幕只感觉浑身一软便瘫坐在椅上,动也不能动。他眼睁睁地看着醉儿,愈发的恼怒。
醉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借收剑之势,把意图接近的玲珑七公子、镇馆九金刚逼退了。
玲珑七公子、镇馆九金刚正欲出手,谁知烈阳却扬手制止了他们。他们领意默默地隐退了。
飞扬皱眉看着父亲,一脸的不解。
醉儿趁势垂眉朝烈阳毕恭毕敬一揖:“刚才多有得罪,还请馆主责罚!”
烈阳反倒更加抱歉了,道:“是烈阳礼数不周,对众贵客多有得罪,姑娘又何谈责罚。”
醉儿还欲再言,却有人自旁侧说话了,冷冷道:“自龙极遗脉覆灭玉剑仙门,各大仙门便严查于流动人口,势要揪出龙极遗脉。”
醉儿循声看向说话的人,说话的正是子彦。子彦的脸上都是不悦,直盯着烈阳,冷冷地又道:“我想烈阳馆主今日相邀我各位前来,恐怕不止吃饭那么简单。”
那脓包脸叫花似是与他想到了一处,看着烈阳,眉皱更紧。
那小麻脸表情似懂非懂,脱口而出道:“莫非是因为我们几人是所有流民中最可疑的,所以才被邀请来了?”
子彦皱眉看他一眼,又看着烈阳冷笑道:“这就要问我们的烈阳馆主了!”
烈阳看着他突然笑了,随即点了点头,道:“没错。我邀各位前来确实是此意。”
他的眼睛看向苏幕,眼里的表情很奇特,接着说道:“我想寻出那龙极遗脉。”
那脓包脸叫花也看着苏幕,道:“馆主的意思是,龙极遗脉就在我们当中。”
子彦冷笑了声,看着苏幕,道:“馆主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就难怪我兄弟要这样砸您的场子了!”
很明显他是在替苏幕说话。
醉儿看着他,眼神难掩感激之情。
烈阳只是看着苏幕,没有说话。
仇恨若能化剑,那烈阳早已被苏幕杀了一千一万次了。苏幕恨意满腔,奈何动也不能动,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烈阳直盯着苏幕,道:“龙极遗脉既能轻易覆灭玉剑,那再来覆灭青铜又有何难!”
那脓包脸叫花幽幽道:“魔剑再世,一网打尽。”
他再看苏幕,眼里已多了几分怀疑。
飞扬再看眼众人,迅速起身对烈阳一揖,道:“那父亲,他们当作何处置?”
烈阳深深叹了口气,看着众人,道:“在没辨出谁是龙极遗脉前,还请诸位能够安住在府中。”
子彦愤然道:“那馆主也不能以此为由把我等拘禁在此地!”
烈阳移目看向他,语气极其认真地道:“若查清事实后,与诸位无关,烈阳自会赔礼道歉,并亲自送各位离开。”
子彦蹙眉凝注着他,无言可对。
醉儿却含笑一揖,道:“那就叨扰馆主了。”
烈阳面色严厉,道:“扬儿,你下去好生安排!”
飞扬赶紧拱手一揖,道:“是!”
转眼,众人已随飞扬离开了大殿。
烈阳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安瑶走过来,轻轻抚住他臂弯,忧心忡忡地道:“馆主把他留在家里真的好吗?”
烈阳叹了口气,道:“当年,我确实也参与了诛杀龙极帝,这是不争的事实。如今他的后人上门寻仇,也是情理之中啊。”
安瑶情绪激动,道:“馆主怎能这样想!龙极死有余辜!他暴虐无道,残害众生,致使天下生灵涂炭。馆主诛杀他,就是在替天行道,并无过错!他的后人明知如此,却还要上门寻仇,自也是像龙极一般的暴虐无道,人人得而诛之!”
烈阳苦笑了一下,慢慢举目望天,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曲径通幽。一行人慢慢走在这条寂静的小径上。
醉儿与苏幕并肩前行。
“把剑还我!”苏幕还在气头上。
醉儿笑了笑,而后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苏幕还想追上去,不知子彦有意还是无意居然一下挡在了他前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醉儿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