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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迈向虚空

“各位叔叔阿姨,大爷大妈,给点吃的吧,我饿啊。”我跪在路边虔诚的向半空伸着手,用一双带有炽热的眼光目视着身前走过的一个个身着五颜六色好看的人们。

然而人们的眼神都像躲避瘟疫的躲开了我,让我如同一个隐形人一般,心顿时拔凉拔凉的了。如同这个季节的风雪,即使一时可能尘埃落定,下一时也马上会随风而逝,只留下一阵寒意在你身边徘徊不散。

在我旁边的张建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不一会儿,他忍不住的拦下我的双手,默默的说了一声,“我来!”。

只见建伟木纳的板起了脸,如木头石雕一般无动于衷,正当我纳闷这孙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大白天抽的是哪门子疯时,一刹那,就让我惊于天人。

“各位善良的哥哥姐姐,好心的叔叔,美丽的阿姨们,赏口饭吃吧,我,饿~啊~”这孙子突然像转换了一个人格一样,充满了演技派的浮夸,那个饿啊的颤音,触及灵魂,那个颤抖的双手,似乎带起了周遭的空气,颤颤巍巍的产生出周围的连锁反应,而最到化境的那双就快要迷离的眼神,好像马上就要饿昏过去前的那一丝弥留。

让我简直是叹为观止,大叹不如。

我偷偷的在他屁股后面掐了一把,而这孙子的嘴唇都开始加入了颤抖的行列,让我心想,这孙子不去当演员糟蹋了。

此时,路过我们摊前的一位姐姐停下了身子,她瞄了一眼建伟,随即将手伸向了自己的皮包,掏出一张五元便伸向了我们面前的碗里,由于她手不够长,她便蹲下了身子,弯腰的准备将钱放入我们的碗中。

说时迟那时快,建伟的孙子在这位姐姐的眼神聚焦在碗里的同时,整个人状态马上就变回了原样,同时直立起了上半身,向这位姐姐的衣领里窥探。

只见他的眼睛都快突了出来,并拉起我,示意我也一起观摩。

我看他那么聚精会神的,也起了好奇心,与他一起往那里看,俗话说,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风景,确实如此,目力所及皆是一片白花花。

正当我们准备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时,如青天白日的大圆脸便于我们六目相对了。

在大眼瞪小眼的千分之一秒内,我们心思里便各怀鬼胎了起来。不消一会儿,我们便各自有了反应。

大圆脸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我们消逝的身影的方向破口大骂抓色狼,而建伟这个孙子正吐着舌头,像打了鸡血一样癫狂的在前面跑着,而我最倒霉,明明饿着肚子,还要被迫加入这场马拉松比赛,最冤枉的是,我还啥都没看到呢。

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被抓到不仅丢了面子,还要被打没了面子,两样我都想要。不仅如此,我还饿的快没了力气。看着眼前哈哈大笑的癫狂孙子,我心里非常有来由的充满了火气。

眼前的行进的人型肉状物也就是俗称的胖子叫张建伟,一头邋遢的好几天没有洗的短发,却好像汇集了这个世界的所有的酸甜苦辣咸,无时不刻的污染着这周围一米范围的内空气质量,如果说一个人是有一个他的专属光环的话,那么这个能改变空气质量的技能便是他的光环了。在这个光环内,他才是这个世界的王。这个人典型的好色爱钱主义,之所以把好色排在首位,那就是假如有好色的机会,他连钱都不要。就像刚才,为了好色,连五元大钞都不要了。而我,叫陈志刚,人如其名,我并不好色,我爱吃,爱玩,爱科学,更爱交朋友,而在这个世界上,建伟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了。说到吃,我便想着刚才那张充满铜臭味的五元钱,可以换得多少美味香甜的包子了。我两都是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这次跑出来,原因是我们在之前出来玩的时候在地上捡了两元钱,正当我准备去换两包子大快朵颐时,建伟居然给我说去买体育彩票,还蛊惑着我说,中了奖,可以住在包子房里,想想身边都是包子,热乎乎的,香喷喷的,可以睡包子床,可以洗包子澡,我正在梦想美好时,建伟就把一张买好的彩票摆在我面前打断了我的美梦。而正在我急于跟他拼命时,电视机里播出了开奖结果,出乎意料的,我们中奖了,中了一万元,这结果还真的可以买好多包子的了。于是我们就过上了这个千里迢迢的兑现彩票的乞讨人生,可是就在昨晚的时候,我们正在寻找晚上露宿的地方时,有个持刀抢劫犯就准备对我们两动手了,好在我们跑开了,就报了警,结果警察就说我们在原地等,等了没多久就来了一伙像黑社会的人,我们就这样被盯上了,建伟说,是来抢彩票的,结果我们就赶紧又跑了。半路上遇见两个叔叔,其中一个叔叔还给我了一个铁疙瘩。当时心思都在逃跑上,随意揣在兜里也没记挂,早上好不容易发现逃脱了黑衣人的抢劫,肚子却饿了,于是就发生了我们刚才的事。

跑了好一阵子,发现后面没声了,我便抓住了眼前的胖子,示意他可以停下了,喘着粗气,摸着饿扁的肚子,我便怪起了这胖子。

“色字头上一把,你能不能有点谱啊,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你哪还来得精气神开色啊?”

“别急嘛,饿好解决,跟哥哥来。”胖子气定神闲的和我说道。

我将信将疑的跟着胖子绕了几个弯来到了一家超市门口。

胖子大摇大摆的领着我,进了这家超市,看着各种商品玲琅满目,在肚中饥饿的映衬下,让我有种可以把这些都吃光的豪情壮志起来。

“随便拿,我请!”胖子一副老三老四的样子说道,颇让我怀疑他到底搞什么鬼。

我想,他可能以前留有一些私钱,这次兑现彩票了,才不在意了,索性也不管他了,学着别人推着一辆购物车,开始挑选了吃的东西起来。

“别拿有罐子的,别拿纸盒的,拿哪些散装的袋子的”在死胖子的介绍下,我们只拿了几袋袋装牛奶和几袋面包,然后就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了购物车,眼看购物车满满的了,我便和死胖子来到了超市的厕所。

我终于他的意思了,就是拿着哪些牛奶和面包,到厕所里吃,吃完扔掉袋子,然后出来把购物车随便仍在旁边,然后安然的离开超市。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在没钱的时候,在身处异乡的时候,确实是一个解决肚中饥饿的好办法。吃到肚子里的东西,过门口安检的时候,它还能看出来吗?

此刻,我们正开心的站在超市外的角落感叹生活的美好,摸着浑圆的肚子,顿时感觉阳光下的安静和谐的美好环境,让人起了困意,如果能一直这样,我们的人生将会是美好的,可是好景不长,在我们决定去兑换人生大奖而摸便全身上下时,我们绝望的心情便油然而生了。

彩票不见了,这无异于当头棒喝的凄惨便久久萦绕在我们的心头了。

良久,胖子想起来了我们昨晚的经历,便沉痛中带着希望的对我说道。

“诶,电线杆,昨晚那个大叔不是给了你一个东西,还让我们去那个礼士路的天天便利店求援么,说不定到那里我们可以蹭点好处什么的,搞不好让我们继承一笔钱,报答社会呢。”

“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吧你,胖头伟,你昨晚不是求饶时把彩票掏出来了吗?那个时候你到底把彩票放回兜里了还是给人家了?”我没有好奇的回应着建伟。

“我确实放回了自己的口袋啊,还是内衣口袋里,怎么没了还真不知道,现在重要的是找到那个地方看能有什么关照了,走走走。”

死胖子故作懊恼的模样做了一下自己的检讨,便转移话题的拍了拍我,示意我一同去找那家便利店。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铁疙瘩,心想目前也只有如此了。

礼士路还算好找,问了问路人,不一会儿也就找到了,看着繁华程度,感叹也就一般,看来也不像什么闹市区域,沿着道路找了一圈,恰好看见这个天天便利店的招牌,也就顺势走了进去,这家店一点都不阔绰的样子,应该是属于那种小而精致的样子,老板是一个老头子,一头银发戴着一个老花眼镜,正在座位上悠闲的看着报纸喝着香茶,表情严肃,好像正在关心大事一样的神情。

“老板。”我敲了敲桌面提醒了下他。

而他却头也不抬的品着茶,说要什么东西自己去找。

胖头伟此时向我怒了努嘴。

我会意的本着尊老爱幼的良好美德把口袋里的那个铁疙瘩轻轻的放在这个老头子面前的报纸上。

突然,这个老头子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站了起来,把我和建伟都着实吓了一跳,随即看向我们的眼神里都好想放出了万丈光芒,只见这个老头子突然整个人都灵活了起来,在我们背后东瞧瞧西望望,随后便让我们把那个铁疙瘩收好,带我们进了里屋。

屋里脏不啦叽的堆了很多货物,老头子则在我们身后不懂操作了什么,我们眼前的柜架便左右分了开来,而后面的墙壁接连着分开了好几道,最后一跳充满科幻感觉得金属通道便呈现在我们眼前。

在我们眼前的通道内的地板也是金属的,而这种金属却让我们叹为观止,因为它居然还会发光,还是有节奏的发着一种脉冲性质的光芒,深入通道的尽头。

老头子随后嘱咐我们一直向前走,通道尽头有电梯,乘坐电梯便可以到达我们要去的地方。

而当我好奇的问向老头子,我们要去哪时,老头子却摆了摆手,笑容可掬的摇头晃脑的盯着我看了许久,看到我心里都起了毛,才念念不舍的关门离去。

“这次海了,电线杆,看看这个气派的,就凭这个令牌,这个关系,起码支援咱哥两万儿八千的,回去买包子吃到死是不成问题的了。”

胖头伟哈哈大笑的架起了我的肩膀,示意我和他一起去迎接美好未来。

望着通道尽头的电梯,我却仿佛觉得自己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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