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接上文。且说碧红将直不启一家的遭遇复述一遍,众人皆为直不小小担心!担心之余也憎恶起邺县长的所做所为!俱都义愤填膺,心中不平!
“伯母,我去救小小!”贯洪凑近老妇说道。
“真的!”老妇听见此话止住哭声,心内欢喜!
“哎呀!邺县众吏如土匪一般!知你有功夫,可好虎架不住群狼!”直不启做事老练想得比较多!可也正因想得多,前日才不肯以死相拼!至小小落入虎口!
“前辈!我自有分寸!”贯洪决心己定!
“好!那算俺一个!”直不启拍胸脯而起!
“嗯…那好,也得有个人识得小小,不至出错!”贯洪想了想说道!
老妇救女心切,也要去。被贯洪拦下了!毕竟这里还有许多人需要照顾!
“我也去!”碧红也想跟着!
“不行!”贯洪将碧红拉到角落,柔声拒绝了她!并解释道:
“你可不能去!咱们还有几个侍卫伤还没好!你呀和这老婆婆做个伴,你看她哭哭啼啼地,好让人担心!”
碧红听罢白了贯洪一眼!说道:
“不就是怕我碍事吗!找什么理由!”
贯洪见说不通,所幸佯装生气!并说:“你不是说跟我亡命天涯吗?这就不听话了?我看亡命天涯这事就算了吧!”
这话果然好用!碧红脸露怯色,见贯洪生气便松了口:“别,我听,听你的!”
两人相视一笑,互道保重!
老者直不启到不这么腻歪,简单托付了几个年轻人几句,打了点水带在身上也就行了!张羽自然跟着!他可是个好帮手!三人在门外会合,便就此起程前往邺县!
其实贯洪的心里也在打鼓,不知此行能否成功!身上有伤未痊愈,更糟的是心里被宗魅打出了阴影,对动武有些忌惮!刚刚也只是一时义愤,又欲报救命之恩方才快语!现在想来,还是年轻冲功啊!看来此次前去救人,应重智取不能强攻!
三人横穿城区,城区热闹非凡!街上尽是店铺,布招飘飘,吆喝声此起比伏!打铁声声声入耳!邯郸铁城,铁铺星罗棋布,门口有铁铺自不觉奇怪!
“唉!知己非知己红尘非红尘!”三人走着张羽突然开口,不知所谓!
“什么?”贯洪亦不解!
“不懂?”张羽眼晴大睁。
贯洪摇摇头!表示真不懂。
张羽挠挠头,说:
“睡没睡她到底?”
“我操!”贯洪瞬间明白!抬手欲打!
“别!我错了!”张羽赶紧求饶!方才躲过挨打!
贯洪收起拳头,想想张羽的话。也觉得有些可惜!就凭现在碧红和自己的关系,能不能有把握服获芳心呢?可转念又一想,若真和碧红行出格之事,这无媒无证未成婚,又成何提统?
贯洪想得头疼,瞻前顾后的毛病是改不掉了!
三人向邺县急趋,顾不得其它!其中直不启这老头走得最急!可能是后悔当日自己牺牲女儿,换盐铁贩卖之路的决定。纵使这条路是全村人的希望!可此时想走女儿,不禁脚下疾行!
贯洪张羽跟在身后,他们没有见过小小,对其没有什么感情!一路之上相比直不启而言倒是轻松许多!而也紧紧跟着,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那个糊涂县长,会什么时候把直不小小扔进邺河!
三人都身有武功,且轻装前行。原来一天的路程,只半天就赶到了邺县郊外,三人停住可远远看见城墙!只是天近夜,浊气腾腾看不清楚!想必城门己闭,欲救人只得天明!
邺河,本为黄河支流。前者河道狭长,因地势将邺县一劈为二,被邺县环抱而过!邺河之名也因此而得!意为邺城环抱之河!但由于地质变化,黄河数次改道,其支流亦受牵连!邺河不在流经城内,反而在城外开道开过!形成“门前流水”之势!水面比之前宽广数倍,大有生仙修道氣。此刻贯洪立城外观此河,若不是从小接受师父“不以怪力乱神”的儒家思想,恐怕自己也会相信河神娶妻这等荒谬事了!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羽伸了个懒腰,对直不启说:
“老人家,咱是不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常年走此路,想必您熟悉此处。您受累带我俩去吃点饭!”
直不启也看着城门发呆!似在想自己的女儿!
“咱能翻进去吧?”老头指着远处的城墙说道,似乎没听到张羽的话!
“这么着急干吗?要是今天办事,白天就给你女儿扔河里了!你现在到河里看看希望此较大!还进城?”张羽跑了半日,又累又饿!在皇帝身边可从来受过这等苦!又听见老头还想翻城墙,有些恼怒!
而直不启一听眼泪立刻流了下来,蹲下痛哭起来!
贯洪理解张羽,知其口直心快!也不好责怪他,于是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前辈,这城高墙厚且有守卫!恐我等三人进不了城啊?”贯洪蹲下按抚直不启。
其实贯洪所言非真!小小邺城县级城防,墙高不过数丈防卫也不过潦潦数人!依凭自己侠级身手,进此城不在话下!但一个队伍团结最重要!张羽劳累生厌,己无救人之心!而直不启又思女心切己无战力,“军心”亦涣散的不得了。既使进城,一个消极怠工一个精神失尝,恐也无建树,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于是不若休息一晚!
贯洪这样想着,于是努力找些好话来解老头心病!不至于让老头现在就哭死过去!最后,老头终于答应找地方迁就一晚明日再进城救人!
老马识途也识“草料”,直不启果真熟识一家客栈!门面不大不小,就在城外官路旁!由于没挑战幌子,不熟知的恐怕真就找不到!
“您又来了!快坐!”店在伙计招呼直不启,似是熟人!
“这?…”伙计见贯洪张羽各手持兵器,且穿戴不俗!不似掮客。不知怎么称呼!
“一块地!”直不启接过话茌。
“哦!请坐!”伙计也不多问。
直不启一屁股坐在窗口的一张桌子前,贯洪张羽也呢了过来!
贯洪一伸手,对张羽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敢!贯大人请!”张羽有些蒙!心想这么熟了,怎么还客套?
“嗨!”贯洪一拍额头,这才想起这不是相府!是野店,没这么多繁文缛节!
这一弄张羽却不敢坐了!论食禄,自己虽是陛下亲卫长,却也只是百石官俸!而贯洪这新近副使却食禄千石!上审不坐自己哪敢?
贯洪知道自己犯了错,满脸培笑道:“你我兄弟,不分彼此!”
贯洪张羽互视一笑这才相安无事!
“几位吃点什么?”伙计殷勤地问道!
一听说点菜,早就饿坏的张羽毫不客气,抢先点到:
“鱼!牛肉!羊肉!鸡!全都上来,再来壶洒!”
“没有……”伙计,听蒙了直说没有!
“什…么没…有?是鱼还是牛…”张羽有些疑惑!
“都没有!”伙计到也干脆!
“啪!”张羽拍案而起!
“什么都没有?故意得吧?砸了你店!”
说着张羽真欲动手!多亏贯洪手疾眼快,强拦了下来!
唉!居庙堂之高则不能忧其民。张羽这等上层人物,怎知人间疾苦!
直不启在痛苦中强颜欢笑,打了个圆场!对伙什说:“老样子,三人份!”
“哎…好…好!”伙计吓坏了。慌忙跑去准备…
单说此三人!直不启牵挂女儿,透过窗户望着城墙发呆。而贯洪张羽二人却在悄悄地谈论这家客店的鄙陋之处!本来还算平静!可邻桌几人说得话却让三人紧张了起来!
只听见一个对另一个说道:“可算赶上了,明天有热闹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