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大夫的举指让贯洪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世上怪人真多!出来久了见得人多了,这种事便也不放在心上!
云雅在贯洪的帮助下将这右屠耆王须卜巴图救活了,心里甚是感激!但因前故,贯洪对云雅总是冷漠!
“那个小姑娘叫什么?”云雅故意搭话!
四个婢女见云雅说话,竟很自觉地慢下来几步,牵着马,马上的巴图爬在马背上。给云雅和贯洪留出了一段距离!
“她叫小小!”又是一句没味道的话!
“那?你喜欢她!”云雅又问!
“是!”贯洪尽乎机械地回道!
云雅对这毫不遮拦的表露所诧异!心想,看来身边的这个英俊小生,己经毫不顾虑自己的存在!视自己如无物!
“她有什么!年少几岁而己!”女人攀比的心性使云雅不由得添了几分怒气!
“啊?什么!”贯洪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贯洪自打那医馆出来就冥思。怎么想那个地方都有些蹊跷!尤其那香味,似曾相识却回忆不起!正思考着,云雅却和他谈心,自然不经过大脑,云雅说什么是什么!
云雅认为贯洪在装糊涂,明知故问实在可恶!于是白了一眼不在理她!
街上的人流攒动,有男有女,做买做卖!本是相安无事!可云雅这一走过,俱都同时目指并且指指点点!
云雅纳闷,心想怎么单看自己?低头一看这才明白!自己的胡服异装并未御去,走在这汉人街上当然是异类!
民族的恶胡之心是不用教的!别看蒲柳居内这样穿搭可以,那是调整不同嫖客的口味!可这样穿在大街上,不异于羊入虎口如同以身试险!
“她是什么人,怎么胡服?”一个人说!
“噫!这是匈奴服!”另一个人流!
“啊!匈人!打,杀了她……”一个带头人,便掀起了一群人的声浪!
“啊!这…我…”许多百姓开始扔东西,让云雅猝不及防。面对一群百姓这位居次夫人狼狈不堪失了颜面!
“住手!大家听我说!她是战利品!”贯洪见状翻身上马,振臂高呼!
贯洪心里清楚,这众怒难犯!唯有谎言才是安抚民心的唯一方法!
“我们作战归来,我们将军特地俘获一胡女,进贡圣上!”贯洪说着朝爬在马上的须卜巴图一指!
百姓一看,果真如此!只见须卜巴图一身将军甲胄,还有汉服侍女给他牵马,这就信了一半!再加上巴图身上有伤,贯洪侍卫打扮并且手上持剑,还真就如刚刚打仗回来!
“哎!别打了,别打了!打坏了皇上不爱了!瞧瞧这身形陛下肯定喜欢!”贯洪下了马,把云雅指给众人看!
众人听了这话再瞧瞧云雅!果然是健壮异美,众人不仅想入非非乐得前仰后合!
云雅身陷人群包围,对贯洪的话不敢反驳!反而极力迎合!想必她也知道,武功这种东西,对于千百百姓而言如若蚍蜉撼树,不值一用!
“快走!”贯洪猛推了一把,将云雅推出百姓的包围!
“你…”云雅欲发怒,却怎奈不敢生事!
“唰!干什么,不服?”贯洪拔剑露锋,佯做恐吓!
“好!好!老实点,去侍候我们皇上吧…”周围百姓纷纷起哄叫好!
云雅默默忍受这委屈的一刻!而几个婢女也被百姓吓的不敢吱声,静静地跟在云雅身后!
“各位!各位!后会有期!”贯洪向周围百姓施礼,而百姓也纷纷响应!
贯洪心里舒服极了,似乎报了什么仇似的!可眼下有一个麻烦,就是必须带云雅她们回小院了!中途分开恐怕会露馅!
一路行来,行至小院门口,叮叮当当打铁铺的声音驱散了热闹的人群!
“放肆!”没人了,云雅这才掏出黄金短鋋要与贯洪拼命!
“叫你羞辱我!”说着就打,四个婢女也摆开架势欲助阵!
贯洪只能招架,却不尽全力,只当做玩闹!
可就在这时只听“咣当!”一声,小院的门被猛然推开!张羽露出半个脑袋喊道:“贯兄!快进来!”听语调似乎非常紧急!
贯洪听罢急忙收手,将云雅一把推开急步进入小院!一看之下贯洪惊在当场!
横生枝节!院里的情况就是这个词!
只见几名侍卫倒在血泊之中,手持的刚刀被折断丟在了一旁!看似是被高手格斗致死!而称远处则是几名盐铁贩的尸体,伤在背后!看样子是交战时害怕逃跑时从后心刺死!个个紧闭双眼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毫无生息!而在厨房里直不小小和直不启的哭声告诉贯洪,小小的母亲也遇害了!
“娘!娘!娘!你看看我的新衣裳!娘娘娘!咱俩说说话!啊…啊…”小小的哭声让贯洪欲进去安慰又心有不忍!
“碧红呢!”贯洪突然想到碧红!四下寻找皆无踪迹!
贯洪悲痛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低低涰泣。张羽更是悲痛!这几个亲卫,俱是自己的老伙计,情同手足!见丧命于此,不禁失声大哭、顿足捶胸!
就连云雅这毫无关联之人看到此景,也不禁捂嘴痛心!真是太惨了!
云雅见贯洪伤心,便过去安慰他!递给他手帕让他擦擦泪!
“给,节哀。别太难过!”云雅安慰道。
“谢谢!”贯洪抬起头,闻见于帕上的香味,欲擦泪。
可突然贯洪眉头一皱,使劲闻了闻手帕上的香味,自言道:“不是这味道啊!对!是碧红的胭脂味!”
说罢!贯洪也不解释,从地上爬起骑上一匹马就风驰电掣般奔向医馆!他下意识想到,那淳大夫的身上就是碧红的胭脂粉味!
一路上马踏飞燕一般!前马蹄驱散人群,后马蹄抉起烟尘!马蹄声声带动着贯洪心急切切!
终于到了医馆,可踹开门进去一搜!哪还有什么人呢?己经人去楼空,显然是来晚了一步!
贯洪进到里屋,香味更浓!在墙的一角放着一张床。而床上也放着一块手帕!贯洪泪眼婆娑,拿起一嗅正是碧红所遗!
“啊!!!”贯洪疯了似地大叫起来!这是自己爱的人啊!就因自己一时失察,错过的或许是救她的机会!
贯洪不敢承认这一幕切实发生的事件!他要挽救!他要追上那姓淳的大夫,将他千刀万剐!他要救下碧红,从此远走天涯不再谈复仇!他要!他要!
贯洪骑上马一路狂奔!从东奔到西没有人影!就此转头!再从西奔到东没有消息!再转身从南门追至北门依旧无踪影……
他怨!怨上天不公,失“我”爱人!他恨!恨相伴太短,不能地久天长!他怕!怕真就这样,一去再不能见面!
马蹄歇斯底里地敲打着地面,贯洪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叫起来!这时众人异样的目光,指点的言论!俱都成了虚无!贯洪他不在乎,他心里只有碧红!此时他才知道,碧红在自己心里多么重要!
“拿下!”不知是谁报了官,一个步兵校尉带了兵来,欲拿贯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