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居然是这么回事。
十年后,在王国都城黄金历史学院学成归来的孩子,站在城市中央的雕塑前,无比真诚地想到。
“我们会铭记你们的,英雄。”
时光倒转,二百多年前的一天,故事才刚刚开始。
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圣洁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刺骨的寒风时不时地卷起这六棱状的轻盈物体,再一颗又一颗地拍打在行人的脸庞之上。
月光暗淡,但正常眼力的人依然可以借助其观察到前方的路况。虽然整个世界此时此刻已经一片冰封,但也并非完全不见生机。偶尔一只雪兔匆匆忙忙的掠过雪地,随后又如同飘忽的小精灵一般转瞬不见了踪影。
雪花落地的声音极其轻柔,地面上的积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厚到让人举步维艰的地步。
远方,传来嘀嘀踏踏的声音,竟然还有人在这样的雪夜中骑马驰骋?
会是谁呢?
一声哈欠伴随着之后懒倦的尾音,开始在这片雪地中传来,迎面而来的两匹高头骏马上,端坐着两名身披金铠,但面容中略显倦意的男子,二人腰间皆佩持刀剑,其中一人手中还举着一面旗帜,旗帜中央描画着一只仰天咆哮的狮子的图案,挺拔,精神,高昂,似乎这两人…
并不是什么普通人。
二人当中一人脸上留有刀疤,另一人却极其英俊,二人并肩而行,傲然策马于冰天雪地的世界中。
哈欠打完,长着刀疤的男子说道:“话说,比尔,我们现在位于的地区,究竟是哪里了?”
英俊男子微微一笑说道:“在银翼王国南部一个叫作珍珠村的地方。”
刀疤男子面容一惊:“珍珠村?那我们刚刚越过的那条河,不就是珍珠河了吗?”
英俊男子说道:“正是如此,传说这个村子每到夏季,都会也大量的渔民下珍珠河去采摘河里河蚌壳内的珍珠,然后再以高价出售,这里的渔民,大多拥有令普通人嫉妒的收入与本领。”
“不过,虽然这里的河蚌种类非常的丰富,是大陆上河蚌最富集的地区,而且平均每十到二十只河蚌壳内便可以取出一粒圆满的珍珠。但河水极深,水流湍急,每一次下河,都要冒着随时被浪花卷走的风险。”
“但饶是如此,这里也依然逃不过冰雪肃杀的命运,刚才你也应该看到了,此时的珍珠河,早已是一片冰封,整座村子,也看不到任何一人行走于路面之上。只可惜我们…”
男子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一旁刀疤男子连忙安慰道:“放心吧,仅仅是一个前往星辉城去庆祝国王登基的任务而已,难倒你了?等回去天翼之后,我请你吃世界上最丰盛的大餐如何?”
英俊男子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你啊,还真是善解人意。这里虽然天寒地冻,却也不像帝都那样喧哗,当真是与自然及其地贴近。是这样吗,威廉?”
威廉点点头,与比尔继续策马向前踏雪而行。
路过一间屋舍的时候,二人却都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幢农舍里,怎么会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比尔听到身旁屋舍内传来阵阵哭声,在雪夜中衬托得环境格外得诡异,于是开口不解地问道。
“不过这不关我们的事,也许是不知哪家的伤心事罢了,我们还是往前继续走吧。”威廉说道。
“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真希望自己是一个有功夫管闲事的,自由自在的人。”比尔叹了口气说道。
二人继续向前,风雪无阻。雪地上留下了一只又一只骏马踏雪而过的蹄印,每一只,都深深的陷入雪地中,令人感叹冰雪冬季的严酷。
正在这时,二人身侧刮起一道劲风。
“什么人?”威廉正欲拔刀,却被比尔拦阻。
一位全身着银白色铠甲,腰间配有一柄长剑,刀鞘华丽,面容英武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迎面驶来。
更让二人觉得吃惊的则是另一件事:面前驶来男子周身散发出一种华丽而又高贵的气息,最为重要的是,他的双眸是纯粹的天蓝色,纯净的如同天空一般,万里无云,不染纤尘,哪怕找遍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比尔都认为绝不可能有人的眼眸是如此纯正的天蓝颜色。当然,只有一个家族除外…不过这个家族…不是已经?…
比尔摇了摇头,此时眼前年轻男子已经骑马与自己擦肩而过,并在那一瞬间用那双海天一色的眼睛观察了身旁的二人一眼,随后神色丝毫不变的,继续向前飞驰而去。
洛克丹王室的人…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我眼花了吗?
比尔放慢脚步,沉思道。
威廉急忙催促他快点行动,然而比尔的反应却非常的令人吃惊,他突然正色道:“这一次星辉城的王位更迭,为什么不是统治银翼王国五百年已久的洛克丹王室的人?”
“因为都死光了啊?那一夜王城大火,所有王室子弟都未能幸免于难。所以老国王不在了之后只能将王位传递给最高宣称的公爵雷斯。而且老国王还是死在自己生日的下一天,真是天妒英杰啊。威廉也同样叹了口气,二人继续策马前行。
刚才那个家伙,为什么会拥有大陆上只有洛克丹王室中人才拥有的纯天蓝瞳孔?比尔疑惑了好一番,最终还是继续往前,奔赴星辉城而去。
二人身影渐行渐远。
而此时发出哭声的村舍内,每个人却都在见证着一出生离死别的闹剧。
虽然与周边其余房屋外观上完全一致,但唯独这间透露着邪恶的气息。
一位惨遭谋杀的中年男子,面庞上早已失去了丝毫血色,但双目却依然圆睁,身下鲜血斑斓。
一名面容略微称的上是美色的女子正跪倒在逝去的男人面前,泪如雨下,脸庞上充满了悔恨与不解之情。身旁一位约莫六七岁大的女孩正紧紧依偎着她,拽着她的衣裳死死不肯放手,眼中也同样充满了恐惧,愤恨,与不解之情。
“人死不能复生,请夫人节哀吧。”身旁一位书记员模样,带着一副花边眼镜的男子安慰道。
“村长死于谋杀,死者死于一刻钟前,凶器是一把剔骨尖刀…”书记员在册子上记录着。
“要如何才能追查到凶手呢?”一名书记不解地说道:“一刻钟前,罪犯已经逃脱,尸检结果也很明显,没有其他多余伤口,一刀毙命。”
“屋外的雪地上有一处血迹,不知各位可否看见。”一声清爽而又威严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众人循声望去:门外年轻人竟然拥有着一张绝世英俊的面容,五官极其英俊,没有任何瑕疵,天蓝色的眼眸如同一片汪洋,与身上银白色盔甲衬托起来,陡生一种惊为天人之感。
“门外半里地外有一处血迹,那里才是事发的第一地点,尸体是被拖运到房屋内的。”年轻人平静的说道。
众人不可思议的张望着面前英俊非凡的来人。
“跟我来。”年轻人转身向屋外走去,众人随后跟上。此时的屋外,一片寒瑟。年轻人走了一段距离后伸出手指指向前方雪地上的一处。
一摊血迹,触目惊心的,四溅在年轻人所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