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董真是年轻有为，这就是令媛吧，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窈窕淑女啊。”
“张董您过誉了，小女远不及令郎之才华。”
元宵紧紧捏着裙子，眼神不卑不亢地直视张董，微微勾了勾唇角。
“张董，您好，我是白帆。”元宵伸出右手，“常听家父提起您能力优秀，还望以后能得到您的提携。”
“白小姐果然是大家闺秀，会说话，”张董笑意深深，伸手回握，“日后定相处愉快。”
元宵微微欠身。
“阿宵，可以了。”
元宵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以后有机会合作。”白森和张志握手。
“帆帆，”白森看了一眼元宵，“你是不是太累了？我怎么觉得你不在状态呀？”
“是……”
“这场宴会你必须全程参加！阿宵，拜托了。”白帆的语气略略着急。
“是……是吗？”元宵深吸一口气，“我可能是有点累了，不过没关系，不用休息。”
“那就好。现在去带你见一位真正的老朋友。”
“好的，爸爸。”
“阿白，加油啊！”
“嗯。”元宵会心一笑。
“老陈。”白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元宵抬头。
“叫陈伯伯，不用敬词。”白帆提醒。
“陈伯好。”元宵笑着说。
“帆帆，又长高了啊！今天这一身衣服选的不错呀，审美水平越来越好了。”
“谢谢陈伯夸奖，这还不是因为我一直努力向您的时尚品味靠拢嘛。”
“老白，有个这姑娘可真好，哪像我那臭儿子，一天不知道在哪瞎逛。”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朗朗的拍的照片不知道被国家地理收录多少次了，你还私底下跟我炫耀呢。”
“哈哈哈，收录了七次。”
“呵，我们家白帆的设计难道没获过奖？”
“哟，怎么还比上了？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你还好意思说我？老陈。那次你把朗朗的副刊火急火燎寄给我……”
元宵向后退了两步，唇角勾了勾。
这才是能放松一点点的时候吧。
刚刚见的全都是利益关系。
终于见着一个是真情实感的了。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啊。”白帆说，“保不准一会儿陈伯会让你去找陈寻朗，你还是先溜吧，陈寻朗那个小子，鬼点子太多了，太容易暴露。”
元宵内心一喜。
“恭喜啊，任务完成了，现在，去跟爸爸打声招呼，上楼休息。”
“爸爸，我上去休息一会儿。”
“那你去吧。”白森似乎又跟老陈聊到什么有趣的话题，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元宵。
元宵乘电梯直达顶层。
小果站在门口等她。
“小姐，元小姐在卧室等你，说有事找你。”
“知道了。”元宵笑意温暖，“你留在外面，别让人进来。”
“好的。”小果点点头。
白帆拍拍床，“阿宵，过来坐。”
“怎么样？怎么样？我表现的好吗？”
“出乎意料的好，我都没想到你学的这么快。”
“那还不是你教的好。”
“陈伯伯是我爸爸最信任的朋友，陈寻朗是他的独子，比我大三岁，拍的照片超好看，我小时候还求过他教我呢。不过他本人学商，人很精明。”
“帆帆，我其实还是不能太理解。”元宵直视着白帆说，“不喜欢的人不接触不就好了吗？不合作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弄成现在这样憋屈的关系呢？很难受啊。”
“阿宵，”白帆轻笑，“你还是太天真。我觉得如果一直能像你这样也挺好的。”
元宵执着的问：“不能告诉我吗？”
“那你听我说。”白帆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起航的确是一个足够令我们骄傲的企业，它有一定的市场，也有一定的忠实顾客，可你要知道，像这样的企业，全国有千千万万。”
“可既然全国千千万万，我们不就可以和更多的企业合作了吗？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这几家相处不愉快的企业呢？”
“因为我们必须要先达到小片去占领啊。你看哪个企业不是先在本市或者本省取得一定的市场份额才往外闯的？”
“为什么必须要达到小片区？互联网加已经足够发达了吧？”
“互联网加的确发达。可我们走的主要是高端私人定制和大量面料出口，它和互联网加的对接还不够紧密，我们的客户层也不是非常能接受，尤其是高级定制这边。
“此外，很多中等服装公司，如果要和其他小公司合作，尤其是像我们做的面料这种，地理位置会成为非常重要的优势。”
“为什么？这和地理位置有什么关系？”
“元宵小姐啊，网购过吧，知道邮费吧。”
“啊！我明白了。”元宵恍然大悟。
“嗯哼，那你说。”
“假如他们要在沪海地区发展，为了节省成本，一定会找护海的面料公司来做。”
“Bingo，所以这也是我们要成为本省最好的面料公司非常重要的一步。
“可我们资产有限，市场份额我们能所占取的也有限，这个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合作。
“我们继续要跟省内的合作，也需要和外省的合作。”
“这些都是必要的吗？”
“对呀。
“为了共赢，我们必须要合作。跟省外的合作主要是为了扩张领地，以及防止被本省的挤出市场份额……”
“啊？本省？”
“我给你打个比方。假设现在我们的产品，是本省内做的最好的。但是其他公司的产品并不比我
们差太多……”
元宵认真的听着。
听着听着就沉默了。
元宵永远不知道白帆跟自己的差距有多大。明明是一样大的姑娘，白帆懂的，她都不知道。
“好啦好啦，怎么还发上呆了？”
元宵回过神来。
“快点下去吧，再不下去爸爸该催了。我也该走了。耳朵里塞的那个声筒记得吸出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