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刚才在聆听您叙述事情经过时,我就把您的脸部特征记下了。然后,贴上事先准备好的胡须,再梳平乱七八糟的头发,嘴里含上些棉花,再在脸上施上些秘术,脸部的妆就基本画好了。这身和服和外套还是托您夫人找出来的呢,怎么样?这个冒牌货还行吧?”
“哦,连声音也伪装得这么像,真是太绝了!我怎么也没想到您还会有这么高明的化装变身技术啊。这样一来无论对手是谁都无法识破的。”
“哈哈哈……能得到您本人的认可,我就放心了。让我就以这身打扮作为您的替身,去吓一吓二十面相那个家伙吧。
“接下来,要准备那幅挂轴的替身了。我想先看一下雪舟的那幅名画好吗?然后再选出一幅用来迷惑对手的冒牌货来。”
“明白了。那就请您跟我一起去收藏室吧。”
小泉信太郎为风小三这套高明的变身术所佩服,心想只要按风小三说的去做,就一定会万事大吉的。他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亲自举着手电筒,走在前面领着风小三朝收藏室走去。
真不愧是收藏国宝的地方。收藏室的入口处可真是戒备森严。开了第一道锁,先将最外面的一扇铁门打开。然后再打开第二道包着金丝网的板门,进了收藏室。里面放着一只看上去非常沉重的铁制保险箱,箱子上有一把密码锁。小泉信太郎对上了密码,打开了保险箱,从里面的架子上取出了一只细长的桐木盒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将那件传家宝——名画家雪舟的挂轴展示在风小三的眼前。
“啊,真了不起啊!我虽然对画是一窍不通,可这真不愧是一幅名画,看了叫人感动。看,这精致的笔锋,真是令人感叹不已。这样的宝物,难怪那个二十面相要垂涎三尺了。看来在这方面,那家伙还是有点鉴赏能力的。”
风小三用手电筒照在小泉信太郎展开的那幅画上,嘴里不停地发出叹息。
“这可是祖传七代、地地道道的传家宝啊!如果不交出这件传家宝便将这件事顺顺当当地了结,就太好了。要是成功的话,我一定备下厚礼重谢。”
“不,那就不用操心了。与其说是为了您,还不如说是为了我自己。不将那个家伙打败,我决不罢休。
“好吧。让我们来找一幅与此挂轴外表相似的替身吧。”
在风小三离开了那幅名画后,小泉信太郎小心翼翼地一边卷著名画,一边说:
“哦,要是找替身的话,我心里已经想好了。请等一下。嗯……就是这幅。这幅画虽然外表看上去非常漂亮,实际上是一个无名画家的作品,就是叫那个家伙拿去也没什么可惜。”
说完,小泉信太郎从墙上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黑乎乎的桐木盒子交给了风小三。
风小三从桐木盆中取出那幅挂轴,稍微打开一点拿到手电筒下看了一下,便马上卷了起来。放到了雪舟的那幅挂轴旁边。
“嗯,这两幅画的轴,是同样色调的象牙做成的,核装的新旧程度也极为相似。这样看来真可谓是天衣无缝了。就选这幅吧。
“哎,这两副挂轴的盒子上都题着字呢。要是盒子不用原装的话,就容易被识破。
“当心不要搞错了。将这幅替身放入真品的盒子里去,再将雪舟的那幅换到这只冒牌货的盒子里来。这不就行了嘛。
“虽然换了盒子,觉得有点怪,可这是真正的雪舟的原作。没错,请将它放回原处吧。”
小泉信太郎接过了风小三递过来的桐木盒子,放到了保险箱的架子上,关上了门,将密码打乱。
两人走出收藏室,关上了最外面的那扇铁门,回到了原来的房间。风小三接过女佣交给他的包袱皮,将那个放着冒牌货挂轴的桐木盒子仔细地包好。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主人打开珍藏的陈葡萄酒,摆上了几样西式的下酒菜招待风小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该赴约的时间了。
“哦,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该去赴约会了。这约会可不能迟到啊。那,我就去了。请务必放心。我一定完壁归赵地将信雄君带回来交到您手里。”
扮成小泉信太郎的风小三站起身来,打了声招呼。小泉信太郎千叮万嘱地叫他无论如何也不要出什么差错。然后,一直将名侦探风小三送至门外的拐角处。
小泉信太郎送走了风小三,回到了家中。他忐忑不安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担心风小三能不能成功地救出信雄?要是二十面相识破那幅挂轴是冒牌货的话,那孩子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边想着这些,两只眼睛紧盯着墙上挂钟的指针。
信雄的妈妈小泉夫人也是一样。她坐在信雄爸爸信太郎的身边,脸色苍白,惴惴不安地望着自己的丈夫,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夫妻俩就这样只能坐等着时间的流逝。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啊,这漫长的等待可真是分秒难熬啊!小泉夫人紧张得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蹦出来似的。
就在夫妇俩不停地抱怨着挂钟走得太慢的时候,那挂钟的指针已经不知不觉地指向凌晨一点钟了。等啊,等啊。就在这时玄关处格子门上的门铃响了,起初还以为是女佣呢,可是只听见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啊,这不是信雄少爷回来了吗?”
听到了这句话,信雄妈妈一下子拉开靠走廊那边的纸拉门,跌跌撞撞地正要朝那个声音的方向冲去。
“妈妈!”
一个少年大声喊叫着,扑向了小泉夫人的怀抱。这个闯进房间的少年果然是信雄。
“喂,是信雄吗?”
小泉信太郎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总算回来了。真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啊。哎,风小三先生呢?”
“什么?风小三先生?”
信雄莫名其妙地反问。
“啊呀,那你没见到风小三先生吗?风小三先生化装成爸爸的样子,到二十面相那儿去救你了啊!难道,你没注意到吗?”
从傍晚一直到现在,信雄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筋疲力尽地坐在房间当中,抬头看着他爸爸的脸,没能理解他爸爸的意思。
“我可没见过那样的人。奇怪?”
“那,你说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呢?不用说,你是被关在二十面相那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