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冬天,我们卖服装时进了几件中老年的棉衣,有一款紫红色的棉服,很多中老年人都喜欢,销量也很好,还剩最后一件时,也是中号,我突然想起比我大七岁的大姐,她1953年12月25号的生日,今年60岁了,我要送给她。
十多年过去了,我对大姐没有那么怨恨了,再想起大姐时不由想起她对我的好,我把那件紫红色的棉服留了下来;准备年初二家人聚会时送给大姐,作为她六十周岁的礼物。
年二十八九我与哥哥的一次通话得知大姐与大姐夫去澳大利亚她儿子那里过年去了,我就把那件棉袄留到了2014年。
春节前我和女儿去了大姐家一趟,买了些水果拿着那件棉袄。去大姐家之前我没有与她打招呼,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她在家里,我与女儿进屋坐坐,大姐不在家我就把那件棉袄和水果放到她邻居家里。大姐今年八月份从澳大利亚回来,我也是从哥哥那里知道的。我和女儿去的那天大姐一个人在家,大姐看到我和女儿突然造访又惊又喜,她高兴她说:“你们娘俩来了。”大姐夫是青医附院的病例室主任,退休后又返聘了,所以大姐夫不在家。我把那件从去年留到今年的棉袄说给大姐听,大姐感动地说:“还是亲姐妹好,还想到我60岁了。”她一边让我们娘儿俩坐下,一边忙着倒水、给我们拿好吃的。大姐非常热情、亲切,我也倍感温暖。一年多没见大姐了,大姐比以前更瘦了,满脸皱纹,头发灰白,腰也弯了。大姐说回来时体重只有93斤,我问她怎么瘦成这个样,她说胃不好,在澳大利亚生活也不习惯。
我姐妹仨,大姐嫁的最好,也过得最好,大姐夫是医学院病理室的主任,省级教授和专家,四室两厅两卫,一百五六十个平方的房子,十八九年前就住上了,大姐夫退休金七八千元又返聘三四千元,大姐铁路上的;顶替的我父亲,退休金也不少,所以大姐比我们过的都好。
大姐夫人虽然很好,但脾气不好,有二三次在我们家过年聚会的时候,不知大姐说了句什么话,大姐夫就当着我们全家人的面呵斥大姐。每次大姐都惊慌失措,也不敢反驳。家人聚会大姐夫在场的时候大姐不大说话,大姐夫如果不在场,大姐的话最多,滔滔不绝。
大姐夫是知识分子,比较古板,除了脾气不好,人还是不错的。大姐对大姐夫既敬又爱,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即使大姐夫当作我们全家人的面喝斥大姐,大姐既不反驳也不敢对抗,只有满面的恐慌。大姐夫与我哥哥是技校同学,上学的时候大姐夫经常来我们家玩,那个时候大姐就看好大姐夫了,大姐觉得大姐夫聪明好学,人又耿直善良,经哥哥一牵线,他们就成了。大姐爱大姐夫爱到了没有自我,一切听从大姐夫的;衣服,发型等等都要大姐夫看着顺眼才行。因为大姐太爱大姐夫了;洗衣、拖地、做饭等一切家务全部包揽,一点活不让大姐夫干,但大姐夫还是挑剔大姐,有一次大姐向我抱怨说:“我已经很能干了,你姐夫还嫌我不够完美。”
我对大姐和大姐夫一直既敬爱又感激,他们除了长于我,而且大姐夫又帮助过我。我是六零年出生,六一年因为家庭生活困难,母亲把不满一岁的我送给了她的堂弟夫妇,可以说是寄养,当时没有迁我的户口,等我长大了重新回到父母身边的时候,我在青岛的户口没有了,是大姐夫找人帮我回复的,所以我对大姐和大姐夫一直很感激,如果不是意外的话,我对大姐一直是敬爱有余的。
2003年,上苍给我降下一个毁灭性的灾难。十岁多的女儿患了淋巴瘤,我一下跌进黑暗无底的深渊,痛苦、绝望、心碎和无助等紧紧地把我包围,我近乎崩溃,日夜流泪。女儿是我生活的希望,生命的寄托,无论如何都要救我的女儿,从此我放下工作,每个月我按时带着女儿住院治疗。
前四个月治疗得并不顺利,主治大夫一直没有找到对症的药,到了第五个月,主治大夫孙主任换了一种治疗方案,并且加大了化疗的容量,三天之后,女儿左颈部的肿块消失了,女儿却付出惨重的代价;严重感染,从早到晚高烧不退,烧出败血症,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并且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那时候我日夜守候在女儿的病床前,我紧张,恐惧地几乎窒息,我的心就在嗓子眼提着,堵的我喘不动气。
女儿住进重症监护室第四天的上午十点多钟大姐去了,我想大姐怎么知道的?可能是丈夫告诉了我母亲,我母亲又告诉了大姐。大姐去的时候,女儿正在高烧中昏睡。我看大姐来了,我就让大姐陪女儿一会,我去银行取钱。女儿住在重症监护室的那八天里,每天都是成千上万地花钱。那天我取了钱,存到住院处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我回来女儿已经清醒,大姐看我回来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大姐走后,女儿有气无力地问我:“妈妈,大姨什么意思,她说送饭的事不要指望别人,要靠自己。”我听了女儿的话,我的肺都气炸了,大姐竟对一个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孩子说这番话,好残忍呀!女儿又虚弱无力地说:“咱没让谁给咱送饭。”大姐不是来看重病的女儿,她是来警告我们的。我从来没有麻烦过家里任何人,也没想要家人来帮忙。上一次女儿治疗完回家修养期间,我和女儿去了一趟父母的家,当时哥哥也在,吃饭的时候我说起丈夫做的饭不好吃,平时比较关心我的哥哥听了,说了一句冲动的话:“再去住医院治疗的时候,我给你们娘俩送饭。”我当时就拒绝了,过后不知老娘怎么对大姐说的,从没有来过医院看望女儿的大姐,突然跑到医院来告诉我们,不要麻烦家里的人,自己的事,要靠自己。大姐也是一位母亲,她怎么对一个病重的孩子说出这种话来,还是我的亲大姐、女儿的亲大姨呢!竟然连个外人都不如。
有一次女儿治疗完出院坐一路公交车回家,一下车碰见女儿的小学同学和她妈妈买菜回来,女儿那位同学的妈妈看见我们第一句话就说:“张一出院了,我正想包牛肉饺子给你们娘俩送到医院去呢。”我听了感动万分,我忙说:“不用给我们娘俩送饭,谢谢你。”女儿同学的妈妈又说:“张一再去住院治疗的时候,你们娘俩的衣服如果没有时间洗,我就给你们洗洗。”我万分感激地说:不用,谢谢你了。”那位女儿同学的妈妈继续说:“不要客气,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女儿同学的妈妈那几句话让我既感动又温暖,也让我终生难忘。可我的大姐不但没有向我说过一句安慰的话,她还害怕我和女儿麻烦到她和家里的人,特意跑得医院来警告我们。而且还是在女儿生死难料的时候,也是我最恐惧、最无助的时候。大姐跑来说这些话无疑是在我流血的心上插了一刀。我痛苦又愤恨地想;我没有麻烦家里任何人,也没有想过让家里的人帮我的忙,女儿住院、陪床,凑钱等等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我不过是随口说了说丈夫做的饭不好吃,并没有要麻烦家里人的意思,大姐就如此害怕,借助看重病女儿的机会来告诉我,不要麻烦别人,要靠自己。
一个母亲面对着在死亡线挣扎的孩子那是怎样的痛苦和无助呀,随时随地要倒下的不是女儿而是我,我经不住任何一点打击,大姐不对我说一句安慰的话也罢了,她不该向处于生死边缘的女儿说那些无情无义的话,可想我当时对大姐多么的愤恨!
感谢上苍垂怜我这个可怜的母亲,女儿住进重症监护室第八天的晚上,女儿的高烧升到三十九度以上不要吃退烧药、打退烧针自动退了,女儿战胜了病魔。我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女儿这次治疗虽然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找到了对症的药,女儿的病有治愈的希望了。
虽然找到对症的药,但还要按时住院治疗。女儿这次转危为安后在家休养了20多天,12月第六次住院治疗。
12月份的一天下午三四点钟,女儿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大姐又来了,给女儿带来一小箱娃哈哈,大姐上一次来医院给女儿带了一盒西洋参药片,过后我看了看说明,是中老年人服用的,不知道谁送给她的,她拿来给女儿。对上一次的事我已经淡忘,当我看见大姐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大姐坐了一会儿,临走她对我又说了一番让我竟想不到的话,她说:“治疗孩子这个病需要很多钱,也是个无底洞,你没有钱治疗的时候不要找我,哥哥和你二姐借,我们都没有钱,你去银行贷款。”我一时愣在那里,她说完急忙走了,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痛万分,泪水不由得流了出来,心碎地想;这就是我的大姐,这次她到医院就是来告诉我没钱给女儿治疗的病时候,不要去找他们去借。女儿的病治疗半年多了,她估计我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她怕我找他们借钱,特意跑到医院告诉我;没有钱不要找家人借。大姐真是心思细腻,想的周全呀。
我女儿治疗这个病确实需要很多钱,可是我没想过求助家里任何人,连我父母我都没有要他们一分钱,女儿刚确诊时;大姐给我三千元、二姐给我二千元、哥哥给我五千元,过后我母亲说;哥哥的五千元中有她的一半,他们给我的这些钱我都记在心中,以后我会找机会还给他们的,我不会要的。我从小就懂;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寻,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家里的人都害怕我,躲着我。但没有想到大姐会跑医院直白地告诉我,也就是让我对家人不要报任何幻想和希望。已经到了极限的我,无疑又被大姐砍了一刀,那时我的心有多么痛,没有经历的人无法想象,也无法用笔描绘。
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怨恨过一个人,一想起大姐对我和女儿说的那些话,我就满心的愤怒,而且这种愤怒一直积压在我的心中。
2006年11月23号,我父亲去世了,从火葬场回来的时候,我、二姐,我女儿,还有哥哥我们四个人坐一辆车,哥哥坐在前边,我、二姐和女儿我们三个人坐在后边。不知怎么说起大姐。二姐说;大姐自以为是,在我们面前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一样。二姐的话引燃了我积压在我心中二三年的怨恨和愤怒,那天我把大姐在女儿重病期间对我女儿说的话和对了我说的话一一都说出来,我也把对大姐所有的怨恨和愤怒都发泄出来,二姐也说,大姐也伤害过她,并说大姐是一个自私自利又自以为是的人...那天我与二姐一唱一合酣畅淋漓地控诉大姐一番。哥哥一言不发,司机也不说话,女儿知道我的愤怒,女儿也一言不发。以前只有女儿知道我内心对大姐的怨恨和愤怒。因为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在大姐面前我也没有表现出来。
我们兄妹之间平时不见面,也不来往,偶尔通次电话。只有年初二,我们兄妹四个携丈夫带孩子在父母那里聚会。女儿病愈后每年聚会的时候,大姐仍然还是那付柔和的笑容对我和女儿,并且每年她都给女儿一个红包,里边装着200或300元现金,再说积压在我心中的怨恨,只有在我没有事的时候想起来,才感到愤怒。每次家庭聚会,我看到大姐迎合的笑脸又加上骨肉深情,我怎么能说些怨恨她的话呢,每次见面,我依然亲切地叫她声大姐,再说我是那种宁愿被人伤害,不忍心伤害人的人。后来我发现,我们家庭每次见面和聚会的时候,大姐都向我说些道歉的话:“你大姐不会说话,要多多原谅。”我还想大姐怎么变得那么谦虚呢,特别是对我。
2007年9月28号晚11点多钟,我母亲在青医附院脑外科去世了。送母亲遗体去太平间的路上,我与大姐一边说话,一边走。大姐对我说:“你二姐是个坏蛋,她传话挑事。”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到,二姐已经把我对大姐的怨恨和愤怒告诉了大姐,我还以为大姐讨厌二姐才说这些话。
二姐脾气暴戾对谁都发脾气,特别是对大姐动不动就呵斥。那天晚上母亲刚咽气,不知道大姐说了一句什么话,二姐就指责、呵斥大姐。大姐能忍,大姐夫很不高兴,接着叫了大姐一声:“赵蕾咱走!”我还以为二姐不顾亡母、当作全家人面呵斥她呢,才在我面前说二姐的坏话。
二姐这个人不但性情暴烈,人品也不好。她在我们兄妹四个人之间传话挑事,挑拨离间。老母亲活着的时候也说她不是个人东西。我当时还没多想,其实我也不想让大姐知道我曾经那么怨恨她,每次大姐对我说些歉意的话的时候,我感觉她知道我对她的怨恨和愤怒,但也不确定,我们每次见面不过半天,也不单独说话。
一晃十年多过去了,女儿明年就大学毕业了,随着时间的流失,我对大姐没有那么怨恨了,没有有事的时候反而想起大姐对我的帮助和每年过年大姐都给女儿压岁钱,我觉得大姐还是挺温暖的。我想等大姐的儿子有了孩子,领着孩子回国探亲时,我一定如数还她。可是外甥结婚五六年一直没有孩子,大姐也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为此事她焦急又焦虑,每次提起此事,她都显焦躁不安。
十几年没去过大姐家了,我和女儿突然造访,她既吃惊又高兴,热情地接待我们娘俩。坐下来不久,大姐突然对我说:“小红,今天咱就把那些事说开了吧,你以后也不要再记恨我了,那个时候我不该跑到医院对你说那些话,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你就原谅我吧。”大姐突然说这些话,我一时不知所措,忙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早已淡忘了。”我和女儿在那里玩了一会,临走大姐又塞给女儿一个信封,里边儿装了800元钱,我坚决不要,大姐执意要给,争执了半天,拧不过她,只好拿着了。我觉得过意不去,真心希望我外甥,快生个宝宝,我好把大姐这些情谊还给她。
真情的价值不是金钱,在痛苦无助的时候说句关心的话,是最温暖的,我说也会感激一辈子的。当时大姐只要远远的躲开我,不去医院直白地告诉我送饭,不要指望别人、没钱给女儿治病不要找他们借,我心就不会那么痛,也不会那么怨恨她。
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大姐对说这些话,除了在我流血心上插刀,也是对我的轻视。我们虽然是同父同母亲姐妹,但我与他们不是一起长大;他们生在城市,长在城市,我生城市长在偏远的农村。我是个农村长大的孩子,认为我低他们一等,孩子又患大病,大姐怕我牵连他们,才二次跑到医院对我说那些无情无义的话。大姐低估了我,我人穷志不短,我虽然跟着大字不识的农民夫妇长大,并不代表我没有人格和尊严。我重返家中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与他们之间的差别,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城市人,我不过是一个生在城市里,农村长大的农村人;因为我一口浓重的乡音,还有我胆怯、内向、不善言辞的性格都与他们不同,总归一句话;他们瞧不起我这个农村长大的妹妹,大姐是代言人。
女儿患病不久,我的养母又患了脑溢血,需要人力、财力,多亏养母的三弟帮我照顾养母到最后,不然的话我还不堪。
那个时候我真正体会到世态炎凉,孤独无助。
上苍仁慈,没有灭我。一年后女儿的病好了。从此女儿健康成长,顺利考上大学,去年研究生毕业,现在有工作、有男朋友。
女儿的病痊愈后;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我的养母走了。
再说大姐五年前卖了青岛的房子,移居澳大利亚,三年前有了孙子,人生也算得上完美。有一次她看到我发到朋友圈;我与女儿去日本游玩的照片,大姐微信上对我说:“红妹,你没有白活。我很亏;我这一辈子没穿没玩.....。”看了大姐发给我的微信不由吃了一惊,移居澳大利亚;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蓝天白云的大姐竟然说这样的话。还有一次大姐也是在微信上说;她后悔结婚生子,羡慕四十多岁的单身大侄,我感到不可思议。同时我也感觉到大姐在澳洲生活的并不快乐。可是大姐是一个很难交心的人,有一次我在微信里问她澳大利亚好不好,她回复我说:“这里再蓝天白云,也不能当饭吃,东西死贵,人也很狡诈。”
平时我和大姐偶尔互相转发条微信,没有任何来往。有一次女儿让我给大姐打网络电话聊天,接通后大姐问:“小红有事吗?”从大姐的口气上我感觉大姐吃惊又害怕,我再也没有给她打过网络电话,她也没给我打过。
大姐虽然很讨厌二姐,但她也不喜欢我,在她没有移居澳大利亚以前,每年春节家人聚会大姐都对我一脸的和气、并给女二压岁钱,那不是想弥补她对我的伤害,让我减轻对她的怨恨罢了。
她卖掉这里的房子移居澳大利亚,只告诉了哥哥的全家人,没有告诉我和二姐。
五年前她与大姐夫从澳大利亚回来,为了感谢她和大姐夫对我帮助,我请她和大姐夫及家人吃饭,聚餐的时候我二次向她提出加她微信;她都拒绝说;没有微信,看她与哥哥的对话不像没有微信。我是个简单又无知的人,大姐不想加我微信,而我又向哥哥要她的微信,可能哥哥说服了她,她移居澳大利亚后我又申请她微信好友她才加了我。
过后我才觉醒,大姐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赖着加她微信呢?我真是个傻子。
再说二姐;她脾气性格还是那样,她在我和哥哥之间还是传话挑事,家里人人都讨厌她,她对谁也不客气。去年十月一前大姐的婆婆去世了,大姐和大姐夫回来奔丧,二姐与大姐还没见面,电话里就吵起来,最后虽然大伙一起聚了聚,但都很勉强。去年年底因为过年聚会的事,二姐又与嫂子吵了一架。山难改性难移,她就那副自以为是的德性。
自从2004年女儿病愈后我看开、也看淡了人生,每年假期里我都带着女儿国内、国外的游玩,每次都拍很多照片。
2010年我退休后,女儿也去外省上大学,我就进入老年大学;学唱歌、学弹琴、打太极,学模特、走时装秀......我的生活丰富多彩又充实。因为我喜欢拍照,女儿又会拍,没事的时候我就穿上时装让女儿拍照,我每次发美照大姐羡慕不已,所以才说我没有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