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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和我所爱的人

小涛的二妹,翠翠发到家人群一张30多年前我和小涛,小涛的弟弟及他大妹我们四个人在老家的一张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88年春节我回去陪养母过年照的,那个时候我们还带着青春的朝气;我齐刘海,齐肩的短发,带着平镜,穿黑皮恰克、黑裤子,黑皮鞋。小涛站我左边,穿红毛衣,蓝牛仔裤、黑长筒皮靴,平头,戴茶色墨镜。那时候小涛已经踏上致富的路,当了包工头,挣到了第一桶金,整个人意气风发,精神抖擞,二十八九岁正是人生的黄金期,最美好的时光。二边是他的弟弟妹妹。回望过去,一切仿佛都在眼前。

79年八月份我回青岛后,一共回去过两次:第一次回去,是我回到青岛的第二年,我回去住了一个月,第二次是八八年春节,我请了几天假回去与养母一起过的年。我回去的那几天,小涛和我形影不利,他虽然是一个三岁多孩子的父亲。但还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形影不离,我去哪里他都陪着我。

我们俩同住一个院从小一起长大,又同岁,六零年他八月份出生,我九月份出生。不知道是因为我小时侯长的比他高,还是母亲把我送给养父母时,没说清楚我的出生日期,他从小就叫我姐姐。

一个四合院,我们两家还有爷爷奶奶三代人居住。这个小院记录了我的童年、少年以及青年等,也是小涛和他的弟弟妹妹们陪我长大,特别是小涛我们二个感情最深厚,我们二个从小到大形影不离。可以说我们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每年夏天,养母都在院内打一个箔架我和小涛还有他的弟弟妹妹们,我们躺在一起;看月亮、数星星、观流星也嬉戏打闹,他们就是我的兄弟姐妹。

六一年,不满一岁的我被母亲送给了她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的堂弟夫妇。我的养父母,也是小涛的亲大爷和大娘,从此我与远在青岛父母、哥哥姐姐天各一方,小涛和他的弟弟妹妹就成了我的兄弟姐妹,我与他们一起长大成人。我看了这张合照,倍感亲切,似乎他们才是我的亲兄妹,是我至亲至爱的人。我越看越亲切,一下子把我拉回过去。

一个小院三代人;爷爷奶奶、养父母,叔叔婶婶及我们一群小孩。养母和婶婶偶尔也为琐事争吵,但她们不久就会和好。过年过节,一大家人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来了客人就共同陪着说话、吃饭。养母和婶婶在厨房里有说有笑,一起忙活饭菜,我们一群小孩在院子里玩并等着吃饭。特别是过年过节的时候,那欢天喜地的画面,仿佛还我在眼前。有他们兄妹的陪伴,我的成长才不孤单。我们一起成长、相互陪伴,我们也一同经历人世沧桑,世事艰难,人间凄苦。我十四岁那年敦厚、老实,善良的养父患病去世了,撇下我和养母孤儿寡。命运坎坷的我又增添了一份凄凉,好在小涛有空就来陪伴我说话、聊天。他弟弟妹妹也围绕着我,减除我内心不少的凄苦。养父去世了一年,爷爷就去世了,爷爷去世不到一年小涛的父亲,我的叔叔,他撇下五个年幼的孩子也走了,叔叔去世的那年小涛16岁,他最小的妹妹才七岁,我养父去四十八岁,爷爷不到七十岁,叔叔四十五六岁,三年之中走了三个劳动力。剩下的都是孤儿寡母,可想家中悲惨凄凉的景象。每次家中丧失一个劳动力,哭天抢地的哭喊声,在我脑海里震荡很久,有时候我坐在教室里我脑子全是:“我的爹”,“我的儿呀”,“我的亲人呀……”那悲痛欲绝的嚎啕大哭声,同时我也止不住的泪水潸潸。相同的经历、相同的命运,我虽然不是亲兄妹但却胜于亲兄妹。

养父去世后勤劳善良的养母,一个人承担抚养我并供我上学的责任,小涛一个弟弟三个妹妹,他是老大,他就要负担起家庭的重任,初中毕业,十六七岁的小涛就去城里打工。他大妹妹,弟弟在家和他母亲一起种地。两个妹妹;一个上学,一个帮助家里干力能所及的活。

七八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那相识不相认的表哥把我叫到他家里,把我的身世告诉了我。说是姥姥七六年去世前对他的嘱托。舅舅虽然还在,但舅舅是个好吃懒作的人,在我的记忆里,他什么事不管不问,当然也包括我了,如果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不会让贫穷又有疾病的母亲把我亲手送人。我七九年回到青岛后,母亲告诉我,她当时想暂时把我留在姥姥身边,等母亲的哮喘病好些,再把我接回来,可是舅舅不收留我,姥姥又养活不了我,母亲只好把我送给了她的堂弟夫妇,虽然在我他们身边长大,他们没有给我关爱,姥姥、舅舅和表哥,我身边的三位亲人,他们只是默默地关注着我的成长,我与他们是相识不相认的人。

表哥重新帮我联系上我的父母家人。第二年我高中毕业就回到父母的身边。后来养母也随我来到青岛。一晃30多年过去了。这张照片一下子又把我拉回了过去。明年我和小涛就60岁了,大妹58岁、他弟弟也五十五六岁了。我们的四个人的命运都很坎坷,几年前小涛的大妹患了乳腺癌,虽然做手术成功,但还是提心吊胆,就怕一点风吹草动。小涛曾经是甲富一方的富豪,七八年前,因经营不善,一败涂地,一无所有,妻子也车祸去世了。小涛深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他弟弟的媳妇也移情别恋,被村里的一个大她十多岁的老男人勾引去。宽厚、老实兄弟俩都成了光棍。我回来后一切都不顺,婚姻也不幸,一直在名存实亡的婚姻和家庭中煎熬。

2004年,养母去世了,给我留下了无限的思念和悔恨。

我和小涛虽然我们都在一个家人群里,我们也互相加了微信好友,但他从来不说话,我与他说话他也不搭理我,人就怕心死,难道他真的被打到了,心死了,我多么希望我们还能回到无话不说的过去。

世事难料愿我们过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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