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大雪缓缓落下,一个瘦弱的白衣公子走在巷子中,他撑着油伞,腰间佩着一把朴实的铁剑,手上拿着一壶酒。
他叫王华,剑眉星目,面白无须的,看着着实像一位富家子弟。
他就像那些雪一般缓缓地走着。
青瓦被大雪覆盖,感觉有些清冷,但外边又有爆竹、青烟,这又是一种喜庆。
王华看着那巷子外那升起的青烟,听着稚童玩弄爆竹的声音。嘴角扬了扬。
淡淡的硝烟味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有些恍惚,这时窄窄的巷子的那头,有几位轿夫抬着一顶轿子走来。
王华看了看天空。
“在飘着雪啊!”他内心感慨道,他将手中的酒举起来,饮了一口。尔后将酒壶拴在了腰间,右手抚在剑柄上。
“要飘血了……”他看着越来越近的轿子低喃道,“三…二…一……”
外面恰时的响起了炮仗,“噼里啪啦……”
王华拔剑直上,带着一股凌风冲了上去。
轿夫明显没有想到有这么一会事,前面一位惊恐地刚要叫人,但他的前面就闪了一个人,他的喉间便多了一条线。
其余的人也反应过来了,刚要反抗,但王华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王华的剑霎时地划过了几人的喉,他没有多说什么,他袭着风雪将剑刺进轿子中。
那是一对夫妇,他们惊恐地看着王华,似乎想问些什么,但王华的剑已经捅进了他们的身体。
他将剑收了收,看着死者二人,笑了笑。但很快他就笑不起来了。
“杀错了!”他反身冲出轿子,四处张望着,眉头紧锁。炮仗已经放完了,四周都是弥漫着地硝烟。
这时巷子的那头,走来了一顶轿子,那边除了有轿夫,还有十几个家丁在旁护着。
原本的狭窄的巷子,变得更窄了。
王华看到对面那顶轿子后,原本紧锁的眉舒展开来了。
他咧嘴大笑,从轿子上冲了下去,一个翻身,如燕子投林般冲入人群。
那把朴实无华的铁剑被他使地虎虎生威。几个招式,那些个家丁和轿夫都被杀死了。
王华站在尸骸中,看着那顶轿子,他冲上去,想像刚才一般。
但他错了,“砰!”他被轿子中的人一掌打飞。直接撞烂了先前的那顶轿子。
王华艰难的站了起来。
对面那顶轿子的人,走了出来,那人看着王华问到:“谁叫你杀我的?”
王华没有说什么,他把剑横在胸前:“王家现主,王华请赐教!”
这是他没先前那般疯狂,他正视着对面那人。先前他使轻敌被偷袭了,如果正面的话,对面那人不是他对手。
“王家?上京王家?”那人疑问道。江湖上有许多王家,他想看一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
“不!是天凉王家。”王华纠正道。
天凉王家,是江湖上最令人不解的家族,也是最凶残的……
对面那人变了变脸色,“为什么?我想我胡某与你们王家没有仇吧?”
“没有。”王华摇了摇头,“但王家有规矩,要想退出去要同等地位的人头。”
“我不管你们什么规矩”那人笑了笑:“今天是除夕,你不会不知道江湖的规矩吧?”
过年不复仇,过年不杀人,这便是江湖规矩。
王华没有说话,他的剑依旧横在胸前,他低头看着剑刃。
对面的那人看着王华无语,渐渐有些松懈。
突然他看到王华动了,他嘴唇动了动:“你就不怕江湖的报复……”他的喉咙处多了一条线,鲜血开始流出,最后喷出。
王华的半张脸被血染了,他笑了笑,嘴角上扬,“我为什么怕,这是我的江湖。”
是我早已厌倦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