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耷着脑袋跟王华走回酒肆。
他实在想不清王华为什么要这样?江湖不潇洒吗?江湖不热血吗?少年憧憬着江湖……
夜晚,王华拿着自己酿的的酒跳上了屋顶。
这时还处于盛夏,田中的青蛙还在错综复杂“呱呱”地叫着。王华醉熏着眼看着天边的月亮嘴中嚷嚷道: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果然是真的啊。”
“你说我看了你这么久,怎么才发现啊?”王华看着这玉盘般的明月问道。
夏夜总是燥热的让人无法入眠,王华借着醉意扯开了衣襟。如霜的月光照在他那精壮的胸口,纵横交错的刀疤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一样攀爬在他的胸口。
“王远,王远……远离什么呢?当然是江湖啊!”王华已经完全醉了。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自言说道:“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都没被伤的那么严重过,就是因为他,一个小屁孩。就是因为他,我差点死了。”
“什么江湖啊!就是狗屁!”
月光照着他的荒凉,他把月光当做那个远方的友人。
“我就怕他进了江湖,遇到一些肮脏的事,遇到一些身不由己的事,遇到一些无能为力的事,遇到……”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就怕他知道我杀了他全家……”
王华半瘫着身举着酒杯对月亮笑道:“没想到吧!我竟然这么有情,我想我比你想象中还要重感情的啊!”
他傻笑着看着月亮,举杯,撒酒,饮酒。像祭奠,像对饮。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第二日,王华在鸡鸣声中醒来。
醉了一晚,他头有点痛。做早餐是有点难了,只能吩咐王远去买点早餐回来了。
王远还在睡梦中就闻到了一股酒味,紧接着他就被王华一脚踹醒了。
“你大爷……”王远吃痛,满脸不爽正要大骂时,见来人是王华随即便谄媚起来了。
“干嘛呢?叔。”他睁着惺忪的眼问道。
“买早餐。”
无情被打发去买早餐的王远走在大街上,“徐奶奶,来一屉包子。”
顺便提一下,徐大妈是徐老头的老伴。
他从徐大妈手中接过后,突然眼睛一转,坏笑道:“徐奶奶啊!昨天徐爷爷好像来找我王叔有事啊!”
知道酒鬼和一个卖酒的能有什么事啊?是个人都应该知道。
徐大妈一听脸色就藏着愠怒,她从小摊中掏了个包子给王远:“小远啊!正在长身体就多吃一点啊!”
“谢谢徐奶奶。”
昨天他被王叔擅离职岗的事,八九成跟徐老头那个老酒鬼有关系。作为一个合格的江湖人士,他可是爱恨分明的。
王远边走边拿包子吃,作着他江湖的白日梦。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一个白衣公子,看着十七八岁,眉清目秀的,身着佩剑,拉着一匹白马。王远手中的包子掉到了地上,这就是他心目中的江湖人士啊!
“小兄弟,你知道那里有酒馆吗?”不知不觉那位白衣公子已经走到了王远身前。
“……啊!”王远怔了一下,“我家就是。你要去吗?我带你去。”
白衣公子笑道:“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王远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
到了酒肆,王远也了解了这个白衣公子,他叫周星辰,是一个闯荡江湖的浪子。
王远双眼冒光地看着周公子,他扯着嗓子大喊:“叔!有客人了。”
“你等一下啊!”
周星辰点了点头,“有劳了。”
王华从后院走了进来。“叔,这是周公子。”王远给王华介绍道。
王华看了看王远身后的周星辰一眼,点了点头道:“是要打酒还是现喝?”
“打酒,打一壶。”周星辰从身后掏出一个酒壶递给王华,“打满。”
王华接过酒壶看了一眼问道:“是要什么酒?”
周星辰沉默了一会,“最贵的。”
王华点了点头,踢了王远一脚:“去后院到厨房里拿一坛醉玲珑过来。”王远不满的遵命,走去了后院。
王远走后,王华打量了周星辰一眼,看到了外边的白马,问道:“周公子是江湖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