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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饿殍遍野

正在欧阳王爷和房总管为钱粮头疼的时候,一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跑来禀告在李狗儿的屋子里,那男娃子哭个不停,王爷吩咐房总管去看一下,如果身体问题赶紧送去方神医那边救治。

房总管转身就到李狗儿的房间去看看,李忘川这个婴儿看到房总管来了,哭的更厉害了。

房总管拿出铜锁,轻轻给李忘川带上,还说道:“忘川,我也算是你爷爷了,这是你爸爸留给你的。”

李忘川带上铜锁后停止了哭闹,一双小手反而好奇的摸着铜锁,开始嘻嘻的笑了起来。

房总管抱起李忘川道:“忘川啊忘川,你从小失去爹娘,想当年我领养的你父亲,他也没有爹娘,也比你大不了多少,我当时带他回府了,没想到今天我又要带着他儿子,这大概就是我和你们命里的缘分吧。”房总管看向李忘川的眼里充满了宠溺。

房总管把李忘川和唐雪来交给了侍女吩咐好生照看,并吩咐侍女告知奶妈,来了以后第一件事一定要喂足奶水后便去粥厂看看情况。

天依旧下着大雪,鹅毛般的大雪如入世的精灵空中乱舞,掉落在地上之后,又如沉睡的恶魔,剥夺着灾民们的生命。

房总管往远处看去,皑皑白雪一望无际,没有尽头。房总管就是站在粥厂热气腾腾的炉灶边也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虽然是粥,但是对于几天几夜没饭吃的饥民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美食,不到一个时辰,粥棚里面便挤满了人。

房总管也只对在对分发的人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加快煮粥,尽快把粥发下去,然后便急冲冲的出了粥棚。

虽然他日行一善,但是这般夹杂着各种味道的粥厂他也不是非常的习惯。“去走走吧,反正粥厂也办了,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了,老爷还在为钱粮的问题担心呢,我也得去想想办法看能帮上什么忙。”房总管这样想着,竟一路往南门方向走去。

房总管刚拐了个弯,却看见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卷缩在离粥厂不远的角落里,不停的颤抖着。房总管停下来问道:“老人家,你们怎么不去喝粥?”

老人抬头看了看,有气无力的说:“人太多,我又老了,挤不进去。”房总管笑了笑:“那你老人家等等,等等人少了再去吧。”

房总管起身刚想往前走,就听见小孩大喊:“奶奶,呜呜呜……奶奶……,奶奶你怎么啦?回答我啊,奶奶……”

房总管急忙摸了摸老人的脉搏,摇了摇头:“孩子,你自己去领粥喝吧,奶奶去另外一个世界喝粥了。”

那小子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房总管叹了一口气:“孩子,去领粥吧,你要学会坚强。”房总管起身就走,身后小孩的哭声越来越远。

不是房总管不想管,而是管不了,现在满大街的都是乞丐,冻死的饿死的不计其数。房总管是日行一善,但是不是烂好人。只有正确的办法,他才能去救更多的饥民。

房总管一路向南,所到之处都是又冷又饿的灾民,几乎所有的都是老人和小孩。路上陆续也遇到了一些年轻的乞丐,他们也是往粥厂在跑,只剩下走不动的老人和孩子了。

想想长安城里都有这么多的灾民,那长安城外肯定更是严重。想到这里,房总管不禁打了个寒颤,整个汉朝广袤几千里,遍地饿殍。

房总管不敢再往下想了,急急忙忙的往回走,路上又看见几个人在哭天喊地的,大概又冻死了各自的至亲。可是大雪依旧在坚定的往下飘着,丝毫不为灾民的哭喊而停顿片刻。

此时的情景,对于灾民来说,好比羚羊遇到猛虎,犹如弱肉强食般残忍而又无奈,只能任其宰割,怨气冲天。

房总管急急忙忙的跑回王府,去向王爷禀告此事。却被告知王爷正在会客。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房总管跟了王爷四十几年了,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也没有见王爷如此慎重过。

正当房总管与门口的家丁小声交谈的时候,王爷对外面喊道:“房子然来了啊,进来吧!”房子然是房总管的名字,一直以来,王府里面上到夫人,下到丫鬟都叫他房总管,真正会叫他名字的也只有王爷了。

房总管轻轻的推开门,竟然发现王爷下手坐着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此男子道貌岸然,五官端正,颇有正派的味道。王爷示意房总管坐下,让那男子继续说。

男子点了点头:“此次进京,主要就是为了这个灾民的事。至今已经下了半个月大雪了,全国各地灾民泛滥,可是今年颗粒无收,上年的粮食又都运到了长安进贡给朝廷了。

地方上开粥厂都没有足够的米延续到明年开春后了。此次我上京面圣就是为天下苍生讨要粮食大办粥厂。只是……”

房总管闻言,正想细问。王爷挥挥手,道:“这个你别担心,我会尽力而为。但是能不能成功只能听天由命了。”

王爷又对房总管说:“子然啊,你去帮我请军部吴大人,户部梁大人,吏部闵大人明日早上前来,就说广陵刺史万大人现已进京,正准备商议江南赈灾之事,待我们商量妥当之后禀明圣上。”

房总管躬身退了出来。急急忙忙的命人备轿,起身前往三位大人的住处。外面风雪还是很大,经过粥厂的时候,里面的灾民基本都吃好了三三两两挤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互相取暖。

他们看见有王府标志的轿子出来,都跪在地上大声叩谢。房总管也是感慨万千,也不理会,只是命令轿夫加紧赶路,免得耽误了正事。

很快,房总管通禀了三个大臣,也很快得到了消息,三个大臣都明白事态的严重性,都表示明天会准时到。

房总管在回去的时候在轿子里想道:“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要不老爷也不会和这位大人闭门密商,还要叫这么多大臣过来,看起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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