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多么绝望的领悟!
“你啊一向不着调,试炼场里机遇与凶险互相依存,娘不奢求你去带把神兵回来,只要你保得你自己平安出来即可。”
宁玖为难地点点头,心里却已经泪流满面。
她也不想让自己受伤啊,可是条件不允许怎么破?
还是不甘心,宁玖问道:“那娘亲,咱们家可有什么保命的法宝让我带去试炼场?”
“保命的法宝?”明柔想了想,激动道:
“还真有一件,不过……”
“不过什么?”宁玖刚笑到一半。
明柔为难地看着她:“不过这东西你应该没法带走。”
??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连带去为自己的女儿保命都不行吗?
明柔斟酌了一下用词,那张用了九百多年的年轻脸蛋红了红,有些不自然:“那是一条……一条男人用的腰封。”
腰封?宁玖满脸问号,腰封不就是腰带吗?腰带算什么法宝?
“这……娘亲啊,一条腰封……它能干什么啊……我还能把它当鞭子使么?”
“呦,没见识了吧?那可是你爹的东西。”
宁玖:“……”
她爹的腰封就不是腰封了吗?看着她娘一脸骄傲,她真的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感觉真是不太好形容。
宁玖默默收好了她娘给她准备的乾坤袋,像是才想起来一样“咦”了一声:“娘,我今天怎么没有看到爹啊?”
明柔屈指朝她的脑门弹了一个响嘣,非常嫌弃地看她:
“还不是因为你,明明是个凤……疯狐狸,却偏偏有个猴子属性,前些日子吧还突然吃错药似的半个月都不出洞门,一出来就咣叽一下晕死在我面前,我跟你爹差点被你吓死!”
宁玖心下惊诧,面上却没什么变化,支起耳朵凝神听。
“就这你还不算完,好不容易我跟你爹爹把你救醒了,你又像是被风吹丢了魂似的呆呆傻傻。”
宁玖“……”
“自己的事情也从不上心,明天就要参加试炼了却一点东西都没有准备,还得靠你老娘我!”
宁玖:“……”
明柔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觉得养了这个女儿太亏。
“真是不让人省心!你自己的安危你自己却不在乎,还得我来替你操心,真不知道你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五百多岁的人了还没轻没重……”
宁玖眼神一亮,眼珠子转了转,说:
“我这两天能干什么去?还不就是呆在家里吗?”
“一说起这个我就更想揍你!”明柔恶狠狠地戳着宁玖的大脑门,她都要担心会不会被她娘戳出个洞来……
“你还好意思提起来!啊?说来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你平日里就像个皮猴似的一天天上窜下跳,一柱香的时间不闹腾就整日整日的不快活。”
“可是这半个月来,几乎都没有出过房门,我和你爹都纳闷着,用神识怎么探都探不到你在干什么,你是要急死你老娘我吗?!!”
宁玖已经拿上小本本记下了这一段,一边诧异于宁酒的娘今日所表现出来的脾性与昨晚上的巨大差距,一边笑嘻嘻地上前搂住明柔的脖子:“娘亲莫怪,我这还不是想再试试看能不能吸纳青丘的灵气吗,以往总是没办法修炼,明天就要试炼了,我着急嘛。”
“哼,”明柔翻了个白眼:“还知道着急去闭关呢?闭关一出来就晕死过去,你可真能耐。”
宁玖没说话,依然笑着。
半个月没出门,且父母都不知道原身经历了什么,甚至连她在不在屋里都不是很清楚……怎么可能呢?明明她所接收到的记忆里就没有这回事。
宁玖又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她记得分明:那天晚上宁酒跟胡七喝了酒,回来就躺在榻上睡了一觉,等再醒时便已经是她从现代穿越过来,躺在凉鹿山上了!
“那娘,我是怎么上的凉鹿山?”
“你不记得了?”明柔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罐果干,放了一颗进嘴里。
“一觉醒来,有些迷糊,有些事断片了。”
明柔托腮沉思了一会儿,盯着桌上的一道清晰的划痕,眼睛眯了眯,道:“就是前天一早天刚亮时。你来找我,可没说两句话,就突然晕倒了,我跟你爹当即找来了族长,然后就把你送到山上的聚灵阵里去了。”
“是这样啊……”宁玖点头,没怀疑什么。
听起来宁酒的爹娘确实是不清楚,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娘说宁酒前天从房间出来找她,和她说话说到了一半晕倒,可是她却并没有这段记忆啊。
宁玖眉头紧锁,她的穿越本身就离奇的很,先是她的游艇被不明生物袭击,然后又是奇奇怪怪的海啸,还有她在海里时似乎感觉自己能呼吸?
或许还不止,应该有什么点是被她忽略掉了,宁酒——宁玖,除了名字相似,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呢?
现在的切入点,很明显就是在宁酒没有记忆的半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可是她该从哪儿开始查起呢?
宁玖揉了揉太阳穴——这件破事儿已经超纲了,不是她现在的智商能够解决得了的,还是先放放吧。
唉,也罢,若原身没死,大不了就当她先帮着保管这具身体,若是……那就算作上天注定,接下来的人生,便由她宁玖来走,也好借着这具身体,试着找找苏洋和学长的下落。
船到桥头自然直,宁玖这样劝自己。
可一想到明天,宁玖就恨不得把自己重新塞回昨天!
明天的试炼就是她眼下最要紧的事了,要知道她可是一点儿法力都不懂的纯凡人啊!
还得花花心思蒙混过去才行,否则就靠这些东西,她有可能一进去就被人拍死在里头——宁玖看着那个还散发着点流光的乾坤袋,顿觉自己的头变得好大╮(╯_╰)╭
收拾好心情,也收好了明柔为她准备好的东西,宁玖打了声招呼就要回了,在快要迈出门的时候,狐疑地往屋里看了一眼,明柔正对着她柔柔地笑。
宁玖回了一个笑容,继续走。
刚才她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或许是明柔在担心自己女儿明天的试炼吧,毕竟宁酒这么多年了都没办法进行修炼,一直在啃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法力……
一抬头,宁玖就对上了狐七欲言又止的脸。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