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尔一击之下，便将那妖怪击败，筑基期和行气期的差距，一目了然。当然，这也是因为秦莞尔曾经是结丹期，对术法的理解要远高于当前实力。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就凉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把他收了，清理现场。”
“他还没死？”
“我留了他一命，没办法，地底下的家伙们打不过居然自杀，现在就剩他一个活口了，冻住他免得他也自杀。”
将那妖怪收入袋中，柳乾离和秦莞尔将现场简单收拾后便迅速离开，这样一来，即使协会调查到这里，也只会认为是正义之士出手消灭了这些妖怪。
半小时后，两人找了一处僻静之地，将那妖怪放出，准备好好审讯一番。
秦莞尔将几道灵力打入冰雕中的妖怪体内，封住他的修为，随后便解开冰冻术法。刚一解冻，那妖怪便缩成一团，冻得直打哆嗦，以他的实力，实在是扛不住秦莞尔这逼近结丹威力的冰冻。
“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人——什么妖？”
柳乾离刚才被这妖怪追着打，心里自然窝着火，现在能有机会审问对方，他心里那叫一个舒爽。
“你们……是什么人……”
那妖怪抬起头，一边哆嗦一边发问。
“哎呀，你很勇哦，现在是我在审问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就再给你冻上！”
有秦莞尔在身边撑腰，柳乾离说话硬气十足。几番审讯后，那妖怪基本交代得七七八八。他和他的同伴都是自行组织起来的小团体，为了加入他们口中的天冶大人的教派而到处流窜抓人，抽取人类的魂魄炼成丹药。至于去人家里偷鸡，那纯粹是为了解馋。
“说，画皮案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是你们剥皮抽魂的受害者！”
“画皮案？和我无关啊，我们是今年才聚在一起的。”
那妖怪一脸茫然，画皮案他有所耳闻，但案发之时，他还在某家装修公司里当绘图员，要不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也不会加入这个小组织。
“行吧，既然你啥也不知道，那你也可以上路了。”
秦莞尔不再多言，挥手斩下对方头颅，随后，她放出一道火焰，将那妖怪的尸体包裹其中。随着火焰持续焚烧，那妖怪也显出了本体，是一把金属剪刀，在高温之下，慢慢化为了一滩铁水。
柳乾离目睹这一切，心里并无太多波澜，毕竟那妖怪杀害了那么无辜人类，就算送去协会，下场也不会比这好到哪里，人道主义精神，在修行者和妖怪这里，并不太适用。
清除痕迹后，柳乾离和秦莞尔不再逗留，乘车回到了出租屋。
“他们和画皮案无关，咋办？”
柳乾离一进屋便躺到床上，今天一天算是这些年来他最累的一天了，苦逼程度直追当年他和万俟槐大战僵尸那次，那次他们师徒俩被一只僵尸追了三个山头，最后还是靠引来天雷才将其击毙。
“起开，你压到我了，”秦莞尔顶开柳乾离，从包里现身，“还能咋办，继续找，我就不信，再找个几百年也找不到！”
“那是你，我能活到一百五就不错了。”
行气期的修行者，寿命一般在一百五十岁左右，柳乾离知道自己天赋一般，要是这辈子突破不到筑基期，那活个一百五，也就不错了。至于筑基，寿命则有两百余年，万俟槐便是在两百零三岁时坐化，而筑基之上的结丹，寿命能到三百五十岁。再往上的境界，柳乾离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太过遥不可及。
“放心吧，等你凉了，我差不多也快找到了。”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有我在，一定能帮你突破到筑基期’的吗……”
“想得美，我可以教你一些东西，但能不能突破，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秦莞尔想了想，随手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柳乾离。
“拿去，这是一本修行的心得笔记，能看懂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小心别弄坏了，以后要还我的！”
柳乾离连忙起身抓起那本小册子，这可是他有史以来收到的第一本关于修行的书籍。自从迈入修行以来，柳乾离一直接受万俟槐的指点，万俟槐坐化去世后，柳乾离就只能自己摸石头过河，凭感觉继续修行，十年前，他是行气期，十年后，他依然是行气期，区别就是，他现在差不多摸到了行气中期的门槛。柳乾离也试过向修行同盟寻求帮助，同盟也确实会给散修们提供一些功法，但需要对应的灵石或灵玉去交换，柳乾离这种无根小修，自然是拿不出那么多灵石灵玉。
“至于吗，看把你激动的。”
“你这种十几年就结丹的天才，怎么能理解我这种差等生的痛苦！”
“那没办法，谁让我起点高呢。”
“话说，这册子有年代了吧，怎么全是古体字？”
“眼光不错，这册子，一千多年了。”
“啥？！！”
柳乾离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这册子也就几十年，谁知秦莞尔报出的年份，竟是个四位数。
“不对啊，这能保存一千多年？”
“你懂个毛，普通人写的册子，当然保存不了，这本册子可是我的画师，王仁先生所写，别说一千年，再过一千年都不会烂！”
说到这里，秦莞尔眼中慢慢泛起迷离之色，脸上竟有了一丝娇羞的红晕，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对此，柳乾离毫不关注，现在整个屋子里，只有那本修行册子能吸引他的注意，他一边翻阅册子，一边继续询问。
“也就是说那位王仁先生，实力很强咯？”
“那还用说，我最后一次见到先生，他就已经是炼虚期了。”
“炼虚？炼虚！”
柳乾离刚想问炼虚是什么境界，就已经在册子上找到了答案：行气，筑基，结丹，假婴，元婴，之后便是，炼虚！粗略一看，那是高出行气五个境界的实力！而在其之后，还有化神，分神，渡劫，归冥，大乘这些境界！
“突然之间，我竟没有了修行下去的动力……”
柳乾离长叹一声，感慨那漫漫修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