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束刍被窗外的阳光扰醒,昨夜醉酒使得她头晕脑胀的。
刚想抬手揉揉额头的时候,束刍发现了手中攥着一个什么东西。
淡青色的缎带,隐隐透着精致的暗纹。这是……公子的?
该死,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束刍有些懊恼,却也对发生过的事死活想不起来。
今日武林大会正式开始,金元台一片热闹。各行各派的的人一轮又一轮地上台比试。
束刍远远地在人群外望着,她知道这几日只是些门派弟子的比试。真正的大家还未曾上台。毕竟要打,也要和最厉害的打。
正当束刍看得出神的时候,身子被一个人撞了一下。
“抱歉。”那人低声道。束刍看了那人一眼,同为女子也不免有些赞叹。
红纱吊坠着琉璃珠,裙衫包裹着曼妙的身姿,妩媚诱人却又不暴露。随着走路,纤弱腰肢若隐若现。可惜带着面纱,遮住了脸,只能看见那双如秋水般的双眸,里面却泛着淡漠。
那人飞快地走过,像是有什么急事。手腕间的铃铛泠泠作响。
“她是苗疆之人?”束刍喃喃道。
“嘿,束刍姐姐在看什么呢?”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小时。”束刍见来人道,“你也来看比赛?”
“不,我不是来看比赛的。我是来参加比赛的。师父说我甚少与人交手,这次也正好试试水。”小时一脸得意地说道。
“还有谁?还有谁可与我一战?”台上的壮汉一脸狂妄地环顾四周。
这时也没有人上前,因为短时间这人已经打败了绝大数的初试者。
“我来!”小时飞身上前,一下子从人群外飞到了金元台之上。
“小姑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别到最后哭鼻子啊哈哈哈哈。”那人狂妄道。
“哪来那些废话,待会儿我让你叫奶奶!”小时不耐烦地说道。大声一喝,飞身就是一脚。本来众人也不看好这个小姑娘,瘦瘦小小的和那壮汉简直天差地别。
但谁也没想到,一脚便把那人踢下了台。壮汉一开始也不把她放在眼里,根本就没打算躲。等他回神时,便感到胸口处的痛楚,并且人也摔下台了。
众人一片鸦雀无声,反应过来后像是炸开锅了一样。
“天哪,刚刚是我眼花了吧?”
“这……这是什么操作?”
“一定是她作弊了吧!”
那人感觉被这么个小姑娘打下来,还只用一招,顿时脸上下不来台。
“是她作弊!她用暗器伤我!”说着还从胸口处拿出了一根银针。
顿时台下一片指责,说着些难听的话。
“让我看看!”人群外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像是雪山融化的冰水,像是山涧流过绿茵的甘泉。冲散了这一片嘈杂,众人不禁为来人让开了路。
只见一青衫女子穿过人海走来,白玉发钗将一头青丝挽住。整个人就像从水墨画中走出一样。
“你?你是什么人!”那壮汉质问道。
“我是医圣传人,这次受盟主相邀,随家师来扬州。今日见壮士受伤,不妨让在下瞧瞧。若是落下什么病可不好。”束刍解释道。说着将那人手中的针拿了过来。
“毒针暗器一般是圆立针,为防止自己受伤,会分为针尖、针体和针柄。你这针尾部圆润,针尖细长,不过是寻常人家的绣花针。用来抢人,下毒,恐怕还不够力道。”束刍当着众人的面分析道。
“观你面色如常,眼部无充血,额头无青黑发涨。最重要的是……你是怎么隔着衣服把针取出来的?”束刍调侃道。
“你你你……”那人被问得哑口无言。众人也恍然大悟,对此人投来鄙视的眼光。
“哈哈哈哈,第一天竟如此热闹!”旁边走出一中年男子,爽朗地笑道。来人一脸正气,正是前任武林盟主。束刍看着来人,双手不禁紧攥起来,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比武最忌讳使阴招,要比就光明正大的来。我盛天野最讨厌这种背后一套的小人了。来人呢,把这人赶走!金元台不欢迎他,这扬州也不欢迎他!”顿时身边的人将那壮汉拖走。一句话就能将那人的江湖地位贬落千丈,恐怕以后只能人人喊打。
呵,倒是拿起了盟主的姿态。自己却是道貌岸然得很。
“束刍姐姐,谢谢啦。”小时一脸乖巧地摇着束刍的胳膊,撒娇道。
盛天野看着眼前的人眼前一亮,刚刚也是为了讨佳人欢心。他怎么就没早点发现自己府里住着这么个人?整理了下衣冠,想着上前搭话。
却没想到束刍面无表情地转身便走,似是不知道武林盟主就在她面前。
盛天野只能尴尬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和其他江湖掌门寒暄着,心里却惦记上了。
“束刍姐姐?”小时担忧地跟在束刍身后,看着她,她知道束刍姐姐刚刚忍着杀意。
“我没事。”束刍开口道。小时知道她心情现在不好,一路上也不敢打扰她。
穿过层层庭廊,走入后院。远远的便望见了一抹白色身影,只是眼部的缎带变成了淡蓝色。束刍不禁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