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秋水岸有,有。”
“有什么你快说呀!这么慌张做什么!”一个丫鬟正端着一个木桶往秋水岸走。
“尸,尸体。灵,灵芝的……”那个丫鬟已经被吓得没胆了,说话也哆哆嗦嗦地,就连站也站不起来,直接瘫倒在地。
“什么?!”青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灵芝?!!你确定吗?”
“呜呜呜,是的。”丫鬟重重点点头,直接靠在石井旁抽泣着。
“你先别害怕,带我去看。”
“不,不要!就,就在岸边,你要看自己去!”
青儿看她满脸泪痕着实吓得不轻,叹了口气道“那好,我去就我去。”
青儿是个胆子大的姑娘,看到灵芝的死相也被惊吓到了。急忙往回走。
“我去报告嬷嬷。”
“等等我等等我!”小丫鬟忙不迭地地跟了上去。
“梅香你来啦,灵芝回来了吗?”
“辛月……”
王小蝶转过头,皱了皱眉头,探究道“梅香你这是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吗?”
梅香眼泪汪汪地看向王小蝶,声音低地几乎听不见“灵芝出事了……”
王小蝶手里的扫把轰然坠地,她的预感是对的,“你告诉我灵芝怎么了!”梅香被她的眼神吓到了,这是王小蝶第一次这么冲动。她嗫嚅道“灵芝姑娘的尸体刚才在秋水岸被发现,已经死了很多时辰了……”
王小蝶只觉得心缓缓沉浸在无尽的深渊,冰冷如霜,泪水悬在眼角,在刹那间倾泻。
“在哪里…”
“现在还在杂院,灵芝姑娘无依无靠,嬷嬷说要直接埋了,你现在去还来得及。”
王小蝶扔下梅香狂奔过去,为什么,灵芝明明不会这么快死的,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救她的……
房间里灵芝的尸体就冰冷地躺在竹席上,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惨白。王小蝶胸口闷闷的,灵芝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这些天,她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陪她笑陪她哭,超过了她曾经遇到过的所有人,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关心的滋味。如今,也许仅仅因为可笑的故事情节,死于非命,她不能接受。
王小蝶抚摸着灵芝的脸,泣不成声,“灵芝,不管是谁,你的仇我一定报……”
“快,起开,死人不宜久留,在府内招晦气。”
王小蝶按住灵芝的肩膀,冷冷道“你们要带她去哪?”
来的人看到她的没有温度的眼神愣了愣,好气道“姑娘,这人死不能复生啊,这都多久了,你还是赶紧把灵芝姑娘交给我们埋了,不然传出去了可不好听,多晦气。”
北宸国信仰鬼神之说,于她们而言,人死便是怨气结身,不详之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万万不会碰这些所谓下人的尸体的。更何况灵芝死于非命,死相难堪,与他们来说,简直是灾难。灵芝没有亲人,只能让下人抬走,随便埋了
王小蝶冷笑一声,“呵!埋了?当真是畏惧,可你们的心呢?当真善良?当真把人当人看了?真是讽刺!”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男子撩起衣袖,作要打人的姿态。
王小蝶岿然不动,衣袖里的手微微蜷曲,黑色的眸子也露出一点猩红,她想杀人,她想泄愤!猛然间意识到这点王小蝶微微惊诧,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体里一股力量正四处游荡,却屡屡碰壁,回过神来的王小蝶已经被人拖着,灵芝也逐渐离他远去。没有办法,她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死水一样地瘫倒在地,那个人把她扔在了柴房出去了。
王小蝶隐约觉得有些事情很不对劲,明明灵芝和故事情节没有任何联系,明明她不该死于非命。柳初雪应该弄死她,而不应该等待她的回应,似乎所有的路线都已经被打乱,宛如错杂的迷宫,步步惊心。
王小蝶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很少很少,弄死她和蝼蚁一样简单,所以她不死,必定是身份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