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微微抬头，看着独孤晨，“我……是我害了大哥……”小李没说完，咬着嘴唇。
其实李兴还比独孤晨小上两岁。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是王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他就问我为什么这么积极，还……还有一个玉菩萨，我就不小心说出来了。他们那这件事要挟大哥。所以……所以……”
“王库？”独孤晨转头看着顾青
李兴说完又低下了头，顾青解释道:“巡夜队的一个人，那天我们哥几个喝酒，王半，就是王胖子，带着他表舅王库，一起来的，应该是那一次。”
李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看来顾青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表舅是个大嘴巴，应该是他那一整个巡夜队的都知道了，所以才让小李起的杀心。”
独孤晨看着李兴，“我猜，他还带着整个巡夜队要挟司徒空了吧。”
李兴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那些人是谁？”独孤晨的指向很明显，那些逃跑的黑衣人。
“我不知道，他们只说可以帮我，让我先想办法离开大部队，然后绕道去北关街找他们。我把刘大哥给迷晕了，把他送回家，就直接去了北关街，他们……就晕倒在那了。然……然后……”
“后来也是他们帮忙打扫的现场？”
“嗯，其中有一个人醒了过来，想要跑，被我直接刺中心脏，然后……就在大人下午找的那个屋子外面，留下了血迹。”
独孤晨叹了一口气，慢慢站了起来。
“行了，他已经认罪了，衙役大哥，他就拜托你了。”独孤晨看向老刘，老刘也是微微叹息，点了点头。
“老刘，你先把他送衙门吧。我一会儿再过去。”顾青收起了刀剑，也松开了踩在李兴身上的脚。
“那几个人，应该是御剑山庄的，他们想借刀杀人。”独孤晨看着顾青，然后向西门看了一眼。
“还有一些党羽，我猜，他们还不知道丁旋已经落网了。”
顾青倒是一惊，“丁旋？怎么又扯上他了？”
“御剑山庄雇的他。”独孤晨擦了擦手，“刚刚和他碰上了，幸好有天机楼出手，否则我就死了。”
“那司徒空……”
“天机楼的插手，不得不让他选择逃走，但是因为李兴已经和御剑山庄有了关系，所以他只能自己逃走。”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信上突然出现了天机楼，不过……天机楼怎么会……”
“天机楼楼主，和我师父是亲兄弟，我觉得，应该是我师父的关系。”
顾青的神色肃然起敬，拱手问到:“敢问独孤公子，尊师是……”
独孤晨看他十分认真地做作，于是也摆好了姿态，拱手答到:“家师素玄。”
顾青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飞身向西门而去，留下一句:“真好。”
独孤晨耸耸肩，“确实挺好。”也飞身跟着顾青向西门而去。
独孤晨很轻松地超过顾青，顾青卯足了劲追赶，却还是落下远远一截。
半夜追凶，我们按下不提，且说到白少华，与独孤晨分离后，独自来到了凤翔城东外的一个小亭子里，里面有一个人正等着他。
“怎么，还是要来抓我吗？”那人转过身，恰是司徒空。
“我们天机楼只负责江湖秩序，从不干涉庙堂。有恩怨，以命抵命而已，何必要针锋相对呢？”
司徒空又转过身，“呵呵，这江湖，自从朝廷插手了就没消停过，你和我说不干涉庙堂？庙堂可是不想放过这块大肥肉啊。”
“所以，劫富济贫，杀官助苦的事情我们也没少干，何必为了你身上的人命而苦恼呢？”
司徒空看着白少华，“那你为什么约我在这里？”
白少华眨眨眼睛，“御剑山庄投靠了朝廷。”
“我知道，那琅轩玉就是为了引出天下豪杰，然后一网打尽，所以我才明目张胆地去拿走了玉观音。”司徒空咽了口唾沫，“怎么，你们天机楼……”
“既然御剑山庄想把江湖的水搅混了，那么我天机楼自然也不会客气。”白少华伸出了手，“司徒少侠有没有兴趣加入天机楼？我可以保你周全。”
司徒空确实一愣，自己在江湖上臭名远扬，天机楼居然会邀请自己加入？
“你是认真的，你有权利吗？”司徒空问到。
“呵呵，阁下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谁。我乃天机楼西安分舵副舵主白少华，家师乃是西安分舵总舵主，白天阴。”
司徒空一听这话，确实愣住了。
“你是白天阴的徒弟？”
“正是，”白少华笑了笑，“家师很是想念司徒先生，还请司徒先生和我回到西安。”
司徒空踱了两步，深吸一口气，“很多时候，人还是喜欢把自己放在江湖里，无拘无束，随意杀人放火，废物的官府也追不到我，一个不痛不痒的通缉令，也对我无可奈何。”
白少华也是一笑，“司徒先生，御剑山庄现在依旧是称霸一方的势力，您……”
“白少华，你不要惹怒我，小小御剑山庄，我司徒空，还不放在眼里。”
“但是您确实没有办法，不是吗？”
司徒空剑拔出鞘，直指白少华，“你是白毛的徒弟，我不会伤你，你回去告诉白毛，我不是任人调动的傻小子。”
白少华依旧不恼，只是看着司徒空，似乎根本不着急。
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对着司徒空说，“其实，不仅仅是我，你刚认识的小朋友，也希望你去天机楼呢。”
司徒空看着白少华手中的玉佩，那是独孤晨请他刻的仙鹤。
“怎么，那个小子也是天机楼的人？”
“不是，他是宰相之子。”
司徒空皱了一下眉毛，“我只知道他是官，却不知道他身份这么大。那你们……”
“他也是天机楼楼主的师侄。他，可能是江湖的唯一希望。”
“希望？什么的希望？”
白少华的脸开始严肃起来。
“司徒先生，您还在和我装傻吗？”
司徒空却也是叹气，“我知道了，我跟着你回去。”
“先生请。”
晨光，已经微微露出。在凤翔城外的大道上，两个人的身影随着升起的太阳越拉越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