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漆黑,犹如镰刀般的锋利双爪,背后长者螳螂般的双翼,淡黄色的网状复眼,健壮有力的后肢,身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甲壳,在月光下反射出幽暗的光泽,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天生的猎杀者。
其身上布满的细细的伤痕,淡紫色的血液从中渗出。
“虐形者!”看到这只魔物,宁晨的面色微变。
虐形者在二阶魔物中是公认的最为可怕的存在,成长完全的虐形者甚至可以达到三阶。
然而,眼前这只虐形者与普通的虐形者有着些许不同——这是一只变异的虐形者!
变异魔物在魔物中也是极其罕见的存在,上千只魔物中也未必能有一只出现变异,而一旦变异,往往就意味着灾厄,务必在未生长起来前将其消灭。
好在面前这只虐形者身上的能量波动还只是处于二阶,实力大致相当于三阶的普通魔物,凭自己这几个人,处理的好得话,还是有一定机会的。
掠食者一个闪身跃到树林间,不断地四处跳跃,身形隐匿在茂密的树冠中,犹如一个无影无踪的幽灵,利爪挥动间,一道道气刃夹杂着凌厉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袭来。
宁晨还算好,魔素充沛,不断左右腾挪规避着气刃的攻击,徐耀几人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之前消耗了太多的魔素,导致他们有些应接不暇,光是闪避都显得格外的吃力。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宁晨也有些焦虑,一旦魔素耗尽,他们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必须要想个办法打破这个僵局才行。
“地动核!”这时,周围的大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缓缓在他们周围形成一对半球形的由沙土筑成的土墙,将几个人围在了土墙中,暂时抵挡住了一波波的攻势。
释放这个土系魔法的是小队中那位身材高大的壮汉,释放完后他的脸色也有一些苍白。
“我的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面色苍白。
听了这话,其余几人尽皆沉默。
“可恶,如果能够控制住它的话就好了。”队长一拳打在土墙上,满脸不甘,顿时一大堆沙土从上面脱落下来。他的魔法的威力足以击穿虐形者的防御,哪怕杀不死,也足以让其失去战力。奈何虐形者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瞄准,要想打中,只能选择将魔法发散进行攻击,但这样的话,威力过于分散,即使打中了,也是效果甚微。
其他几人也是努力思考着办法,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愿意坐以待毙。
“只要能够控制住就行了吗?1秒够吗?”宁晨站在一旁,开口问道。
听了这话,其余几人都将目光投向他,带着几分怀疑,几分不敢置信:“1秒?”
不怪他们不信,1秒时长着实是有些离谱,在这样的战斗中,别说是1秒,哪怕是0.1秒也足以决定生死。
宁晨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带着几分不确定道:“唔,一秒可能有点夸张,也可能是0.9秒,0.8秒,或者说0.7秒?毕竟我还从没有对虐形者释放过。”
众人无语,你这有很大区别吗?
徐耀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宁晨,沉声道:“你有把握?”事关几人的生死,容不得他不谨慎。
“嗯!”宁晨肯定的点了点头,神色笃定。
最终,徐耀还是选择了相信宁晨,毕竟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继续拖下去也只会是慢性死亡的结果。
“需要我们做什么吗?”徐耀问。
宁晨点头:“如果有人愿意当诱饵的话成功率会更高一些,只不过可能会有一定风险……”
“我来吧!”宁晨话还没说完,便被站在一旁的莫离边打断了。
“我的魔素还有剩余,而且,单就魔法特性而言,也是我去做诱饵最合适。”他扫视了一圈,以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其他几人见此也不好再多少什么,就这样定了下来。
接下来他们又商量了下具体的对策。
随着虐形者的不断攻击,土墙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终于是支撑不住,碎成了一地的块状的砂土。
土墙破碎的一瞬间,宁晨他们立刻分成了两拨,朝着相反的方向冲去。
莫离独自一人,其余人则朝着另一个方向。
虐形者左右晃动着脑袋,最终还是朝着莫离的方向追去,即使它智商不高,也知道一个人更好对付。
一人一魔物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在树林里追逐,然而虐形者在树林中行动的速度要快得多,很快莫离就被拦了下来。
然而,虐形者却始终没有发动攻击,只是隐藏在阴影当中,不是制造出一些响动,犹如一个挥之不去的妖魔,施加着恐惧和威慑,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心理崩溃。
莫离警惕的环顾四周,直到他将后背暴露在了虐形者的面前。
仿佛是在有意引诱一般。
虐形者可不会考虑这么多,几乎就在莫离背对着它的一瞬间,出现在了莫离的身后,镰刀般的爪子划出一道幽暗的弧光,身形完全暴露在了视野之中。
就在利爪将要将莫离一分为二时,莫离突然化成一道阴影,融入到了无边的黑暗中,躲过了这一击,瞬息出现在了一个不远处的位置。
一击落空,虐形者发出一声恼怒的嘶吼,再一次朝着莫离扑了过去。
突然……
一切仿佛静止了般。
虐形者如同雕塑般被固定在了半空中,动弹不得。
紧接着,仿佛有什么在挤压它的身体,体表覆盖外骨骼都被挤压得有些变形,发出一声声脆响,在夜色中清晰可闻。
虐形者拼命地挣扎着,却成效甚微,发出痛苦的哀嚎。
二阶风系魔法——风之豪腕
这也是宁晨掌握的唯二的风系二阶魔法。原本是利用气流形成的巨大风之手腕进行攻击,却硬生生的被他用成了控制技能。
这也是他偶然想到的一种用法,原理是利用物体周围空气从各个方向施加压力,达到控制的目的。
宁晨从一人多粗的树干后走出,右手虚握,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厉声喝道:“动手!!”
一个巨大的水球应声轰在了虐形者的身上。
与此同时,一根半米粗的雷电形成的紫色长矛迅速在空中成形,电弧跃动下,引得周围的空气的一阵哔哩哔哩的响声。
徐耀手掌下压,一道耀眼的紫芒划破夜色,洞穿了虐形者的身体,无数道电弧瞬间在其体内爆发,如同蟒蛇般不断窜动,抽打在虐形者身上,雷弧的覆盖范围内,周围的树木都被电的有一些焦黑。
虐形者瞬间被电的内焦外嫩,一股肉烤熟的味道钻入鼻孔。刚才还尚在哀嚎的虐形者浑身抽搐两下,没了声息。
紫色的鲜血犹如血泉般喷洒而出,将其下的一片土地染成了妖异的色彩。
死了!
宁晨松了一口气,收回虚握着的右手,虐形者这才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终于结束了。其余几人也是如释重负,浑身上下都像虚脱了般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们实在是太累了,不仅是身体上的劳累,还有精神的过度紧绷。
这场博弈他们最终是取得了胜利,然而却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
这其中的凶险,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
在这方面,感触最深的应该属充当诱饵的莫离。
他当时是完全不知道虐形者的位置的,只得时刻警惕着周围,倘若当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想到这里莫离也是一阵心有余悸,哪怕曾经数次历经生死,这可以说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了。
一旁的宁晨也是暗暗庆幸,虽说他们之前商量了行动方案,但实施起来是变数太多,谁也没法保证不出现意外。
首先是让莫离去以身作饵,他们则是隐藏在暗处,分成两路逃跑也只是利用的云玲的光系魔法制造出的假象。
接着是让莫离引诱虐形者暴露出来,否则这畜生一直处在暗处他们根本拿其没办法。
最后再是宁晨控制住虐形者,然后由徐耀主导攻击,力求一击毙命。
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后果都不堪设想。
倘若一开始被虐形者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倘若宁晨没能够控制住它,亦或是徐耀那一击没能将其击杀,都将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好在,现在看来结果还是好的。
就在这时,徐耀站起身来,走到宁晨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谢了。”
宁晨也是一脸讪笑,一个大自己不知道多少岁的大叔喊自己叫兄弟,感觉还是有些怪怪的。
也是摆摆手道:“不用谢,我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说完后也是微微一楞,这句话,总感觉在哪听到过?
“守夜人吗?难怪。”徐耀看了眼宁晨腰间的令牌,也就释然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了,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小队?”徐耀突然问道:“也不需要你跟我们一起,只是挂个名就好,照样可以分红,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来帮下忙。”
宁晨也是一脸古怪的看着他,这样的话,相当于是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免费给自己送功勋和rmb。即使是为了报答自己,也有些太重了。
“我们的命相当于是你救的,你可以把这看作是一份谢礼吧!”徐耀笑道:“不过这么做我也有私心,看得出你的潜力非凡,未来有望成为大魔法师,哪怕只是曾经在小队里待过,我们也能沾一点光,可以说是一种投资吧,怎么样?”
宁晨斟酌片刻,发现这样对自己而言貌似有利无弊,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道:“好!”
徐耀又问另外的几名队友:“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云玲的眼睛弯成月牙状:“赞成!”
“我没意见,老大你决定就好。”莫离随口道。
“我也赞同。”
就这样,其他人也一致同意了宁晨加入他们小队。
徐耀道:“那么以后我们就是队友了,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这个小队的队长,徐耀,三阶雷法师,主攻。”
“莫离,暗系二阶,擅长侦察和牵制。”莫离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云玲,光系水系双二阶,擅长治疗和防御,受伤的话可以找我哦。”云玲笑嘻嘻道,配合她的样貌,煞是可爱,让人看不出她的年龄。
“赵毅,二阶土系,擅长防御。”赵毅腼腆的笑笑,一脸憨厚道。
宁晨也是自我介绍道:“宁晨,二阶风法师,请多指教。”
其他几人也笑了:“请多指教!”
第二天,几个人到魔法师协会办好了手续,宁晨也正是成为了小队的一员。还收到了第一笔分红。
“是不是太多了?”宁晨看着到手的这笔横财,不由咂舌。
“你是主要功臣,这是你应得的,大家都是一个小队的,你要是不收就有点太过生分了,况且,任务委托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主要还是那个变异魔物的尸体,若不是你,我们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收获。”徐耀坚持让他收着,其他队员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
魔物的尸体在各个市场都有销售,每一个都价格不菲,用途十分广泛,可以用于制作魔药,各种魔法道具等。
拗不过他,宁晨只好收了下来。
接着几个人又一起去吃了顿好的,宁晨作为此次赚的最多的,自然是被要求请客。
吃饭时,几个大男人一直在给宁晨劝酒,虽说他一直以自己还未成年为由拒绝,不过架不住几人硬灌啊。
于是,一杯酒下肚后,宁晨立马不省人事——他,喝断片了。
之后自己做了什么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这件事也一度成为了他人生的污点,自此之后他就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碰任何与酒相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