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一个穿着睡衣的修长身影坐在楼顶天台的边缘上,看背影似乎很是惆怅,漫天的繁星却不能照亮山上的风景,反而是山下芝加哥灯火通明,从山上看下去显得特别的诱惑,就像一个半遮半露的美少女在招手。
有时候就是这样,看到闪着光的车水马龙的大都市,人类总会忍不住地想冲进去,就像飞蛾扑向光亮,即使那一点光亮是火焰,稍稍触碰就能让飞蛾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它还是义无反顾。
大多数时候人类和飞蛾是一样的,即使知道自己会受伤,会难过,但是还是会忍不住靠近美好的东西。
你说好好地窝在一个舒服的沙发里打游戏它不香吗?为什么要谈恋爱?不谈恋爱不用每天担心对方找不到自己,可以活得很自由随意,也不用担心将来,因为一个人的将来不需要多好,只要满足自己的生理和精神需求就好,一个人的生活总是比两个人的生活要简单很多,轻松很多。
所以说很多人都说不谈恋爱屁事没有。
但是,有些人一旦遇上,那就像飞蛾遇到了光,尽管可能是火焰,它也会飞过去,只有被烧伤了之后才会落地,再也飞不起来。
所以说也有很多人爱别人爱得死去活来撕心裂肺。
白秋打响指点燃雪茄,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好闻的烟雾,整个人放空下来,现在他知道路明非为什么会宁愿在天台上默默看着这个世界也不愿去拥抱这个世界了,因为世界对他来说太冷漠了,而他面临的情况比路明非也好不到哪里去,路明非好歹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而他白秋呢,居然是个偷渡客,不过还好他有诺诺。
虽然现在他在天台上,但是诺诺还在等着他回去,就算不能躺在床上睡,那也得看着她入睡才行,就算有轻微的磨牙和打呼,这些都是容易接受的,偶尔听不到还是会想念的。
“怎么样,味道散了没有?”诺诺也走上天台,一只手里提着一瓶红酒,是一瓶产自法国chateau larrivet haut-brion干红葡萄酒,口感和醇厚度仅次于拉菲,适合睡前与爱人来一杯助兴,另一只手里提着两只红酒杯。
诺诺倒上一杯给白秋,白秋一口饮尽。
“你这个样子用你们东方俚语来说就是牛嚼牡丹。”诺诺撇了撇嘴,将手里的另一个杯子直接扔下了楼,对着瓶子吹了一口,满意地哼哼了两声。
白秋嘿嘿地笑:“你这样子不也是吗?巧了呀,咱俩挺配哈。”说完拿过诺诺手里的红酒瓶也是直接对瓶口吹。
“你说,这个奥丁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不明白,”诺诺吐出一口酒气喷到白秋脸上,“既然他拥有那么强大的实力,为什么不把你和楚天骄一起留在里面,放你走是他犯的最大的错误。”
“怎么着,我要是被他留在里面了就不能在日本遇不到你了,你就会被家族接回去,然后找个凯撒一样的贵公子相夫教子。”白秋又喝了一口,没有留在里面,却在心里留下了愧疚。
抢过酒瓶喝了一大口,诺诺脸色没变,她酒量好得很:“我像是相夫教子的人吗?”
“不像,”白秋盯着她好看的脸仔细看了看,“哪能相夫教子啊,不谋杀亲夫算是我烧高香了。”
“找死啊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诺诺伸手在白秋腰上掐起一块肉,猛地旋转三百六十度。
白秋虎躯一震:“嘶……你是真狠呐,差点没揪下来。”
“就该给你揪下来,”诺诺露出坏笑,“不是让我谋杀亲夫吗?我一口一口咬死你。”
两年过去了,诺诺越来越不像原著里的诺诺,虽然一样的任性,一样的没心没肺,但是对白秋来说她更加真实,像一个真正的女友一样,会撒娇会无理取闹,对比起来原著里和凯撒那叫谈恋爱吗?那就是凯撒的一厢情愿!
“说真的,”白秋握住那只捣乱的手,稍微有一点凉,山上晚上很凉,“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怎么办?”
这是他一直在逃避但是却无法避免的事情,始终要走的,就算他自己不想离开,这个世界有诺诺,有学校,还有楚子航等等的一群很听自己话的小弟。
但是大时钟是不会让他停下来的,之前在地球也是一样的,不管他愿不愿意去这些世界,大时钟还是选择了他。
只能说,如果有一天,大时钟在自己的努力下变回了完整的神器,应该是可以把诺诺带回原世界的,到时候还能带着诺诺去见父母,同学聚会带诺诺去简直秒杀全场好吗?
但是这个问题很严肃,诺诺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是慢慢地往嘴里灌着酒。
过了不知道几分钟,诺诺还是开口说:“离开这个世界……我在遇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人嘛,总会有死的时候。”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看见了死亡,那是我的第一次灵视,”诺诺瞳孔里看不出是悲伤还是其他的东西,低声说着,“那一次,我看到我妈妈躺在床上,她已经不行了,因为病得很严重所以只能躺在床上看着我,而我却看到一个影子抽走了她的灵魂,带着她走了。”
“在灵魂离体的时候她的眼里都是我,我想她也不希望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吧。”诺诺声音很低,但是白秋听得很清楚,一字不差。
白秋提问:“你看到一个影子,那你有看到他的脸吗?”
诺诺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了笑容,伸手弄乱了白秋梳好的头发,扑进白秋的怀里:“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我知道。”
“嗯。”白秋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异常坚定,就算去了其他世界,那也要带诺诺回到原世界,在那里诺诺不会有任何危险,那里没有龙族,没有“奥丁”。
“真好,乖啊。”诺诺脸贴到了白秋肩膀上,嘴里呼出的气打在锁骨和脖子上,怪痒的,白秋那一片皮肤都红了。
拿过诺诺手里的酒瓶子,里面被诺诺喝了好多,还剩下一口,他喝进嘴里,然后把嘴伸到诺诺面前。
诺诺笑了:“神经病啊你。”但是还是很诚实地吻了上去,任凭白秋把酒渡到她嘴里然后再吸回去,两人都口干舌燥想要咽下这口酒,但是这一口酒在口腔之间来来回回好几趟,最终还是两人平分了。
“走吧,身上没什么味道,我闻过了,允许你上床睡觉。”诺诺站起来,往楼下一蹦一跳地走去,还回头看了白秋一眼。
白秋一个激灵,顺势把空酒瓶子放到了旁边然后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在那里,酒瓶子起码有好几十个。
“喂,等等我呀……我……我怕黑,今晚上不关灯行不行?”
“可以~”
“n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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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没有管理好狮心会,你别担心,处分我来背。”楚子航看着一边打哈欠一边坐到自己旁边的白秋。
拿过楚子航面前的柳橙汁就喝了一大口:“哥们儿不担心处分的事情,这个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昨晚上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什么恶战?难道学院里除了校长以外还有其他人能够与你相提并论?”凯撒凑过来,一头金发差点闪瞎白秋的眼,那俊朗的欧洲面孔怎么看怎么想揍他一顿。
“没错,我打不过她。”白秋很认真地说道,顺便又从楚子航碗里夹了一个煎鸡蛋开始吃起来。
凯撒肃然起敬,果然学院里还是卧虎藏龙的,不可能是白秋的一言堂,等他找到这位强大的学长就用人格魅力和领袖气质征服对方,让对方支持自己当上学生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