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盘坐于缸内的水月炎放下空荡荡的丹瓶,吞下最后一粒二品蕴灵丹,便开始像寻常一样修炼魂决“水势三千”。当初魂堂叶小雅给他蕴灵丹时告诉他一瓶内有五十粒,他刚出魂楼就送了那胖丫头一粒,回庄又赠给毅弟弟一整瓶蕴灵丹,自己余下了四十九粒,此刻却已吃完,那便是说这一晃已过去四十九天。
水月炎望着大缸,心里有些许急躁,照陈叔所说醒魂洗礼为期两个月,那么算来便只剩下十一日了。
水月炎每日与前日比较,发觉魂力仍在增强,无论现今的力量、速度上都今非昔比,然而唯独“真魂海”却仍是踪迹全无,竟一丝感觉也没有。
月亮爬上梢头,蒸煮了一整天的水月炎爬出大缸,“……顺其自然……尽力无悔,我尽力增强魂力……撑也要撑出一个真魂海来。”他刚要取那三阶显灵魂兵“冰棍”,突瞥见一旁被自己冷落多时的废弃灵剑“破铁棍”,也就一并把它背上,脚下使出“飞流步”几个起落便去了后山。
“大江东去……”
“奔流到海……”
“飞流直下……”
“大水无拦……”
“咔……嚓……咦?碎了?”
水月炎水势剑法修炼的正起兴,竟忘记了靠在树梢的那把废剑“破铁棍”,随着一招“大水无拦”,手中的三阶显灵魂兵“冰棍”直直砍在“破铁棍”之上。随着“咔……嚓”一声,“破铁棍”碎了。
“呵,这次真成破铁棍了!……咦?……里面好像有东西?”
水月炎急忙收招,走近废剑,只见锈迹斑斑的废剑表层已寸寸龟裂,剑身显出里面另有玄机。
“哦?剑鞘?”
水月炎顺着废剑裂痕,敲掉裂开的碎片,里面竟有一黝黑剑鞘。水月炎小心翼翼的把废剑全都敲碎,发现里面不再有他物,唯独那黝黑剑鞘。
这剑鞘通体黝黑,上端刻有三个字,擦拭干净可见为“使剑七”。
“使剑七?这是剑的名字么?为什么是七,难道还有其他使剑?”
“哦?剑鞘上还有图案?”
水月炎借着月光发现黝黑剑鞘上雕刻七座山峰,七座山峰连起来像极天上星辰。七座山峰微微发出光华,第七座山峰的光华尤其耀眼,而刚刚所见的“使剑七”三个字便是出现在这座山峰之上。
整个剑鞘除了这七座山峰外,在相隔不远处竟有一山谷,且那七座山峰峰顶的光华隐隐照向这幽暗山谷。山谷上唯有三个字“剑陨谷!”
“剑陨谷?使剑七?”
水月炎擦拭黝黑剑鞘再无图案,“先收藏着!以后或许有用,那个‘剑陨谷’怎么看都似极其重要。”
水月炎又把那废剑的碎片也一同拾起,那些碎片怎么说都是高阶显灵武器的铸材,再破碎也还能值上一些价钱。
水月炎把废剑收拾妥当后,继续修炼“飞流步”并尝试在“飞流步”当中施展“水势剑法”
当他身法与剑技达到协调时,山脚下村庄里的鸡已叫了。
“今天就到这吧!陈叔说今天有要事要告诉我!”
当水月炎返回破屋时,陈叔早已起床,正在椅子上闭目等他呢。
“回来了?!……今天醒魂洗礼可以晚些开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讲,你如今已经是一名魂者,有些事也该知道了。”
水月炎回屋放下剑后便返回安静的坐在陈叔面前并无言语。
“炎儿,我给你讲个故事!这故事发生在六年前春天。”陈叔睁眼看见水月炎聚精会神的听着,则再次闭目慢慢道来:
“那时,有一名年轻人他是南鲁郡京天城商贾世家陈家家主最疼爱的小儿子,在他二十四岁生辰过后,家主欲要立他为继承人,而族长老为考验家主的小儿子,便安排他去岳银城接一批贵重的货物回京天城。他们讲好,此次任务完成后,这个陈公子便可成为陈家的继承人。”
陈叔平淡的继续说了下去:
“这陈公子哪知此去却并非坦途,在他接了货物刚出岳银城进入城外三十里处的一片树林,便遭遇了一批黑衣人的袭击,陈家商队的十几名魂师与三名大魂师转瞬间死伤过半,眼看这批货物便要被劫而陈公子也将性命不保。在这紧要关头,他的救星出现了。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年轻情侣从天而降,数招之间便杀死黑衣人的头领,很快余下黑衣人也被陈公子的护卫杀死。”
陈叔望向远方,仿佛一切皆是亲历一般,“那一对情侣本来是要返回岳银城,但恐商队再次遇袭,就决定先护送他们走出那片树林。这陈公子与那一对情侣相谈甚欢,便欲攀认他们为兄长与兄嫂,那一对情侣也非常人,竟不顾虑初识,也不因陈公子魂修低微,萍水相逢的三人便在那片树林中义结金兰。”
坐在椅子上的陈叔遥望天际,又低头看向水月炎继续讲道,“三人交谈更无保留,原来陈公子刚认的兄长竟是京天城水月世家家主的小儿子,南鲁郡奇魂学府内院十大天才之首水月鸿飞,而那美丽温婉的女子则是他新婚妻子古语嫣,陈公子完全被兄长平易近人的气度折服。然而,在他们一行人即将走出那片树林时,四围突然响起诡异笛声,在笛声消失后,他们已被数十名红衣蒙面人团团围住。这一场厮杀昏天黑地,那群红衣人至始至终未说过半句话,就是在不停的杀人。厮杀中那对情侣逐渐发现红衣人是奔着他夫妻二人而来,是他们连累到这个商队,他们立即叫陈公子快跑。陈公子吓坏了,便顾不上这兄长与嫂嫂独自逃了。”
陈叔说道这里,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使尽全力跑出很远方,终是抵不住良心拷问,决定掉头折返回去。他刚接近树林,突听见喊声‘……水月大人……陈公子遇袭了……’接着还是那个声音喊道‘九爷,得手了!’。”
返回刚至的陈公子刚好看见兄长竟被一名陈家大魂师偷袭,继而又被那称为九爷的蒙面人首领刺中,不远处的古语嫣不顾围攻扑去救人,却已迟了,水月鸿飞死在围攻之下。她妻子见状,拼了命跑到水月大哥身边,最终横剑自刎在水月鸿飞身侧。”
“咳咳……咳咳……”说到这里陈叔大咳起来。
“待红衣人退走,陈公子奔至兄长二人尸体,却发现他嫂子尚有口气,嫂子临死前含泪嘱托,原来兄长与嫂子育有一幼子尚在岳银城客战之中。”
陈叔说到此处已经泪流满面嚎啕大哭。
“呜呜呜……那陈公子是贪生怕死之人!他对不起兄长与嫂子。他那时真想自尽在兄长面前,但他身负嘱托不敢死啊!陈公子偷偷潜回岳银城,找到那家客栈抱走了那名孩子。他知晓这次被袭杀时他陈家肯定出了内奸,担心红衣人找到陈家并顺藤摸瓜找到兄长幼子,便抱着孩子未返回京天城,而是选择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炎儿……那陈公子便是陈叔……那孩子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