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观察了一周的墨子菲终于脱离了危险期,刚刚送来医院的时候为了不让雪姨担心,楚凉吩咐年叔找个医院比较有威严的主任把病情说的轻一些但是观察期说的长一些,用一些见效快的药尽快把墨子菲身上的淤青消下去别看的很明显,起初观察期就让一个人探视时也没有让雪姨进去,说回报当初的照顾的情谊自己可以帮忙照顾,加之邢源和楚天河在一旁打掩护,赵瑞雪全当是墨子菲没有什么大碍,得调养一阵子,而仓库中发生的事情楚凉拜托给年叔不要让雪姨和子凡知道,免得担心。
从出事一开始就一直陪着楚凉的赵丰年,原以为楚凉只是个孩子,但脑海中他举枪的迅速和收枪的隐忍,以及后来处理破落汉的狠毒,让赵丰年首次意识到,楚凉有远于楚天河的见地,也宽过邢源的胸襟,这个孩子摒弃他这个年级该有的稚气,但却不乏这个年级未褪去的执拗。从破落汉入狱的第一天,他就让破落汉尝到了比墨子菲千百倍的疼痛,与此同时找了个精神科医生相伴,时刻警惕他不至于精神失常而言语失信,得不到墨子菲想知道的真相,他的狠劲和独到和二十年前的墨辰有过之而无不及。
墨子菲睁开眼已经是第六天的中午了,中途断断续续的睁开过几次,不知是梦中呓语还是精神恍惚,总是说一两句不找边际的话然后楚凉会喂她口水,便又沉沉睡去了。近一周的卧床用营养液维持,身体难免消瘦些,询问过医生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饮食,赵丰年便去家中附近的粥店买墨子菲一直念叨的芥菜饺子了。楚凉见墨子菲精神转好便也辞行去监狱中找破落汉了,近几日的盘问破落汉除了交代自己的身世,并没说其他,但看墨子菲昏迷前的状态,显然这些信息是不足以构成让她生命垂危时还不杀他的理由。
破落汉名为赵亮,是赵卫琴的父亲。卫琴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赵亮早在十多年前就和妻子离了婚,原因是因为赵亮是个出了名的赌徒,结婚前从事算法工程师,本来是个可以平安喜乐过一生的职业,但是没想到结婚后结识了当地的一个富豪,进而开始堕落,日日想着发大财,在澳门赌钱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不仅让妻子一再失望,而且父母也对他嗤之以鼻。卫琴自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大概在卫琴小学六年级的时那年除夕,赵亮又出现在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让人惊讶的是他身着得体,开着豪车,到父母跟前一再低头认错,说自己已经还清了债务并且现在已经混的很好了,希望把父母接到大的城市中颐养天年。毕竟留着同样的血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情在赵亮软磨硬泡的功夫下妥协了,一家人自此从S市搬到了Z市,直到一年前赵亮说生意失败全家又回到了S市,与他们一行人一同回来的还有赵亮的现任妻子和他的小儿子,比卫琴小6岁,名为赵南。体验过暴发户优越感的赵亮没有了领头羊的指路对自己的去处更是寸步难行,仅仅不到一年时间,就让当年赵亮说带着父母妻儿吃香喝辣的意气风发不复存在。赵亮日渐消沉,维持一家生计的就剩下妻子,用回来的钱拿出了三分之二盘下了一个服装店,巧言善辩的她把店里的生意打理的仅仅有条,而卫琴的爷爷奶奶与现在的儿媳不管是观点还是习惯都不尽相同,所以干脆返乡了,而卫琴也跟着爷爷奶奶回去了。像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赵亮无关痛痒的说着自己的过往,只字不提从哪里知道的墨子菲,和她有什么别的交集,亦或者他为什么绑架墨子菲,显然,这才是楚凉想知道的东西。赵亮知道楚凉不会真的要他的性命,所以一再躲避追问。楚凉也以为他此次来也不过是茶壶会听听故事而已,没想到赵亮在听说墨子菲醒来后,竟开始说起,他竟开始了新的话题。
知道他是赵卫琴父亲的时候楚凉的已经有种隐约的不安,猜测这次绑架可能与自己有关,但是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几次盘问过赵卫琴的朋友,他们从没在赵卫琴的嘴里听说过楚凉这个人,反倒是墨子菲听到过几次,但无非是夸她性格好而且学习突出,值得自己学习,但是一般这种话都会插话打诨过去,显然和她们聊学习不如讨论一下运动会穿什么样的衣服更能吸引自己中意的男生更切实际些。赵亮开口一瞬间就让楚凉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是一个叫楚凉的人,卫琴喜欢那个人”,‘楚凉’这两个字像个重磅炸弹一样在楚凉的脑子里炸开了。之后的话总结起来就是赵亮知道女儿心中有个喜欢的人,这个人很优秀,但是这个男生身边都有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给他挡桃花的女孩叫墨子菲,前几天接到墨子菲打来的警告电话说,内容搭大概是如果再让她直到赵卫琴给楚凉写情书,就让她吃点苦头。说到这的时候赵亮明显停顿了一下,有些话被吞了下去,“接下来就是我接到卫琴朋友打的电话,说让我去学校的操场的休息室,卫琴被打了”。
“那墨子菲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她就倒在卫琴旁边,而且我看她手里还握着卫琴约她见面的纸条”
“当时就没人别人在场了么”
“没了”
“我知道了”说着楚凉站起身。
“你,不会就是楚凉?”自己半信半疑的说出这句话,从当他救出墨子菲的露台,他焦急地眼神和他敢掏枪指向他的那一瞬间,眼前这个男孩绝非等闲之辈,但是为了墨子菲会大怒的,莫不就是那个她守护的招花人。
“是”楚凉冷冷的说道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坏笑的赵亮:“果然,冤家路窄啊”
楚凉出了询问室后直奔物资管理,找到了赵亮的手机,回拨了赵亮说的那条通知他消息的电话,结果是空号。这让楚凉更加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把电话号发给年叔后就驱车回医院了。
墨子菲见楚凉回来的时候还拎着之前念叨的百香果茶,是常温的,因为觉得她现在吃凉的身体可能受不了就买了常温的。墨子菲接过百香果喝了几口就又困了,放下杯子就睡了过去。
“刚吃过他叔叔拿回来的饺子,过阵子就会好的,等她身体机能慢慢恢复的时候”赵瑞雪见楚凉很不解的状态,便应了声。
“嗯嗯,雪姨,你也回去吧,我晚上在这就行”
“你回去吧,你已经连续在这几天了,闻闻,身上的衣服都快臭了”楚凉不好意思的闻了闻。
“好了,回去吧,我留下来看看什么时候给她办出院”
“那好,雪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行了,快走吧”说着赵瑞雪边推着楚凉出了病房。
赵瑞雪不是几岁的孩子,哪怕再想隐藏,墨子菲的遭遇她也是能猜到一二的,但是到底是谁的,被楚天河“保护”的很好申请探视都不行的人,到底有什么隐情呢。无数的疑惑从赵瑞雪的脑海中涌现,但是她所有的猜想都指向了一个人-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