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赶过来的农覃显,瘫在地上小湖吓的脸色发白,颤抖的出声:“三小姐……三小姐被二少爷带回侧屋……”
农覃显急切的奔向农景茵的侧屋!大步走到床前,看到农景轩手中抱着的人儿脸色发白,血如泉涌,吓的面无人色,七魂少了六魄!他失声的怒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早上还好好的去给他请安,晚上就变得如此模样!
农景轩将受伤的农景茵安置在床榻上后,很不安的看着她,无力回答!
这时,小路提着大夫急急的冲了进来,“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她喊着。
看着那点点滴滴往下淌的鲜血,大夫惊魂未定,喘息的站在那儿。
“大夫,快看看我女儿怎么样?”听到农覃显心急如焚的声音,大夫急忙上前把脉,查看伤口。
小路这才注意到坐在床边的农覃显满脸担忧心疼的身影,顿时止不住的泪扑簌簌地往下落,“老爷,你一定要救救小姐,替小姐做主啊!”象是要把心底积压的惧怕和委屈全都发泄干净……她相信老爷一定会替小姐主持公道的!
农覃显面色一沉,沉声道:“先别哭了,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是谁竟然有人敢将他的女儿伤成这样?抓到了此人,绝不轻饶!
激动的心缓缓的平静了下来,拭去了脸上的泪,小路抽泣道:“老爷,是四小姐!是……她打伤小姐的……”
此刻正在照看农景茵的农景轩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神色痛楚悲恨,怨愤不平……为什么同是一家人要出手这么狠!她是自己的妹妹呀!
农覃显浑身巨震,霍地站起身来,他目光锐利如刀,直射小路,冷声道:“你说什么?竟然是这个孽女!”甩袖走了出房门,门外已经有很多人候着了,他对着所有的人道:“马上给我搜府,把四小姐给我找出来!”
一时间府邸一阵慌乱!
农景茵向摔倒时,头部撞到了石壁,后背正好被一块尖石插入体内,伤口又大又深。
大夫将农景茵的血止住之后,安静的退到一旁,一脸无奈之色。
见大夫的神色不佳,农景轩心中微微一突,一股不详的预感随之升起,担忧的问道:“大夫,我三妹的伤怎么样?”
大夫摇摇头,叹息道:“小姐的头部有点撞伤,后背被刺伤的太深,外面的血虽已止住,虽然偏离了心脏,却已经伤到了肺,老夫没有把握,生还的希望很渺茫,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什么叫尽人事听天命?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是必须要救好她!一定要!”农覃显僵立在原处,嘶吼着,冷冷的命令道。他们父女的感情好不容易才建立好,怎么能这么快就被打碎。
面对农覃显的怒吼,大夫下意识的不断擦拭着头上的冷汗,心中叫苦不迭,不知该如何回答。
倏地,小路大惊,哭得肝肠寸断,痛彻心扉,我可怜的小姐!心中大恸,蓦地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农景轩如坠冰窖,周身像是被抽去了气力,四肢一软,跌坐回床上。忽地便失去了听觉,耳旁反反复复都是她带笑的嗓音,她说,二哥,以后出门游历时带着我可好?
记得当时他的回答是,以后自有辰王陪你,哪还用得着二哥啊!
此刻他多想告诉她,三妹,只要你醒来,二哥一定带你去!
另一边农景慈逃逸后,连滚带爬的扑奔四夫人这儿……
四夫人正在屋里有悠闲的喝茶,看着自己女儿慌慌张张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跑了进来,不由眉头微蹙,连忙将丫鬟们全都打发了出去。轻斥道:“慈儿,你这是怎么啦?”
农景慈颤抖着掩住自己的面颊,一个劲喃喃地道:“娘,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没想过打死她的……”她很显然被自己杀人的现实吓傻了。
四夫人心头一震,这丫头得了失心疯了?大叫了一声,急切的问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脑子清醒一点!”
农景慈手脚冰凉,挣扎许久,惊恐地说着,“我把那贱丫头给打死了!怎么办?爹知道了不会放过我的!”脑中尖啸着,心中恐惧的阴影越来越大……
四夫人,震骇地看着农景慈,脸上竟难得的有些慌张,“你是说你……你杀了……你怎么做事这么冲动?”她说这话时已是有些微微颤抖,明目张胆的杀人只有死路一条。
“娘!”农景慈喃喃的叫着。突然,她抓紧了四夫人的衣服,恐惧的说:“娘,帮我,我害怕!我杀了她!是我,是我杀了农景茵!我好害怕,我没想打死她的,不是。”
农景慈断断续续的将大概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四夫人默然听着,良久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腿惊恐得倒退跑了几步,这丫头怎么突然闯这么大的祸了?停了一停,端起茶盏,瞥见农景慈面色委屈,楚楚可怜,心中一软,祸已经闯了,再怎么责备也没用了,不由把语气放柔,随即阴测测问道:“当时你看清楚了你真的打死她了?”
农景慈沉默了片刻,这才嚅嗫着说:“我当时看到她留了很多血,脸也白了……我就跑了过来,娘,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先别急,让我想想办法,那贱丫头说不定还没死呢!”四夫人冷冷的说道,眼里竟有一丝算计的味道。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四夫人始终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定力要比农景慈强多了。
屋外响起了一阵阵的脚步声,有人开口道:“去里面找找看四小姐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