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景茵不禁一惊,刚想大叫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捂住她的嘴巴,来人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僵硬。“别说话,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她心里一悸,对于这个人的声音,她好像有些熟悉……
她长长吁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看着他说:“月王爷,好久不见。”
区嗣月眼神迷离,脸上的五官依旧桀骜凌厉,那双眼睛在夏日的阳光中散发出妖艳魅惑的光彩,如同黑宝石一般熠熠生辉,惊讶之余,定神凝视着她,眼中酝酿着思念、沉痛和悲悯,眼角眉梢都是无声的温柔在延展,
农景茵怔了怔,他怎么这样看过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却见他一脸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他说的话在耳边萦绕,农景茵心里微微一动,傻傻的不懂反应。区嗣月迅速拉着她折身回去,摄政王府来来往往的都是巡查的侍卫,气息渐渐混乱起来。
农景茵暗忖此刻侍卫查探如此森严,想要逃出去必定很难,不如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等到侍卫松弛些的时候再出去。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拉了拉区嗣月的衣袖,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区嗣月抬眼望去,想也没想,毫无疑问的跟在她的身后。面对着这样的充满信任和热忱的目光,农景茵只觉眼中一阵潮热。凭着往日的记忆,她摸索到了地牢内的密道里。里面的环境还和之前一模一样,乱糟糟的。
她靠在墙上,忽然觉得很累,喘着气看着区嗣月。“月王爷……你为什么会到风尚来?”
他头也不抬地说:“叫我名字吧。叫区嗣月也行。”
农景茵诧异的看着他,重问了一遍。“区嗣月……你为什么会到风尚来?”
“我以为你知道。”区嗣月不以为然的挑挑眉,一句话就把她堵住了,
农景茵郁闷地瞪了他一眼,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带了一丝无措的神色,心里隐隐地荡漾着忐忑的波纹。
“区嗣辰呢?他是不是出事了?他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话到此处,她的声音有了丝丝的颤抖,脑袋里仿佛被塞了棉花,昏沉沉的。为什么他不来救她?为什么来的是区嗣月而不是他?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丝酸涩,却又掩饰不住隐约流动的担忧之色,肯定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她是不知道的。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他?你是想这样问吧?”区嗣月坐在她身旁,抬头看了看她,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的惺忪光芒正映在她的脸上,他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悸动着。然而脸上的色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去,桀骜冷漠的表情再次占了上风,嘴角挽起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深邃的眼眸里是望眼欲穿的澄澈湖水。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为什么不能是我?”
突如其来的问话教农景茵怔了怔,脸上露出了一片茫然的表情。她回望着他,他的面容坦率,那宝石般的瞳孔攸的射出一道寒澈的眸芒,如此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不禁大吃一惊,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回应。
还没等她在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忽然看到区嗣月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复杂,眼眸中有陌生的神色在流窜,教她在一瞬间慌乱。“三皇弟能为你做到的,难道我就不可以?还是……”
“你是在排斥我还是歧视我?”他脸色一变,质问道。
农景茵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脸色极为尴尬,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才发现这个人有当无赖的天分。
看着她如此憋闷的样子,区嗣月竟然扑哧一声,然后双肩剧烈动了起来,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
他的嘴角一松,笑了笑道。“和你说笑的。”
农景茵立刻明白过来被他耍了,顿时气恼的抬起头来,刚想用眼神表达自己极度的不满时。他正看着她,嘴角有一丝甜蜜的笑意,脸上阴霾全无,就像天窗投射进来的阳光一样明朗灿烂,那张干净俊朗的脸上尽是坦然。
在错愕之后,她哑然失笑,忽然没头没脑的怔怔地说:“原来你是这个样子的。”
此时的他已经之前那个如一根绷紧到极致弓弦的人,他的笑容明显的有了变化,那是一种纯粹而喜悦的笑容,是真正属于他的笑容。农景茵抬头看到他,那原本僵硬的脸上竟如春风化雨般绽开了一丝笑容,促使他有这么大变化的原因应该是亲情吧,他自己一直过不去的情意结似乎就在那天瞬间了结了。
她仰头看着顶端,半明半暗的光线将她的脸笼罩得一片朦胧,那双眼眸如星辰一般耀眼的明亮,仿佛能驱散一切黑暗与悲伤。此刻她忽然觉得,很平和也很温馨,可惜……
可惜他不在我身边。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唯独这一次让她忽然感到恐慌,那是一种莫名的不详预感,他再身不由己也不可能这样放任她身在风尚不闻不问。
“你告诉我,为什么区嗣辰不来救我?”农景茵脸上淡淡地笑着,胸口的感情突然间膨胀起来,那些被压抑了许久的痛苦与悲伤,一波又一波袭来,心脏痛得绞在了一起……
真的……好痛……
“或许你应该先向我坦白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摄政王习渊会对你志在必得?”区嗣月的瞳孔幽深,亮如漆玉,有如夜里中的月光,清冷无尽,冷光流转,却又夹杂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