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忽然变了!农景茵的心一紧,忽然想起前不久他说起刘莉亚下场的时候,他也是如此的眼神。凉意向四肢百骸渗去,她强忍胸中的酸胀,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
“景茵,我给过你机会的。”低沉的几个字忽然从习渊的口中冷冷道出。
像是听到他在判决时,琥珀色的瞳孔泛出冰冷狠绝。充满绝望的冰冷狠绝。
似是有意让他们俩人都看清楚、听清楚般,他一字字大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区嗣辰唇角微扬,忽然轻轻笑了起来,话音愉悦。“你这话说得倒是好笑,她的我的妻子,怎会需要你给她机会?”
“区嗣辰,你以为联合府里那几个人就能逃出去吗?雕虫小技!季浅对我可是绝对的忠诚,他既然会为我与你联手,也会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并且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允许你进来,就绝对不放你回去。”习渊目光一扫,冷冷的看着他。
“习渊,话可不要说得这么满,就凭这么简单的阵法也想控制我?只要没到最后一刻,我们就有希望离开这里。”区嗣辰不慌不忙地道。
“没想到你还懂得五行八卦?可惜,我已经在山底下埋伏了两千精兵。”习渊眸光一闪,也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区嗣辰眯起了眼睛,故作轻松的笑道。“大不了我和茵儿在地底下做一对鬼夫妻好了。”
“这怕是有些难度!她会留下来和我做成夫妻的。”习渊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本来已经情绪极其恶劣,再看他这样的态度,心里更是恼怒。
只盯着他的身形,眼睛里像是要放出火来,不经意地,他已唰的抽出了剑,立刻发动了凌厉的攻势,长剑一扬,直冲着区嗣辰的面门而来。这一刻,心里莫名地恨!恨眼前这个抢走他心爱的女子的男人!
就在这时,区嗣辰感到了一股杀气袭来,只觉那冰冷的剑锋贴着自己的头皮而过,心下也是一惊,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见自己的几十根发丝正在空中飘扬,轻轻飘落在地。
“好功夫。”他不禁佩服的赞叹了一声。但他并不害怕,只是慢慢转过头来,从腰间取下佩剑,慢条斯理道。“但是我不会输给你的。”
“那就试试看吧。”习渊握紧了手中的剑,剑锋一扬,拉出一圈绚丽炫目的剑光。
区嗣辰一剑架住了他的攻势,眼中掠起了一丝微光,笑道。“你这样强取豪夺是没用的。更何况,她并不爱你,你又何必苦苦囚禁着她不放呢?”
“我爱她,这就够了。”这句话却彻底惹恼了习渊,他的攻势更加猛烈,一剑又刺向了区嗣辰,可被区嗣辰的长剑一抖,当的一声将他的剑隔开。
两人本来就是不分伯仲,一转眼就打得难解难分,剑光灼灼,寒气层层。
区嗣辰举刀相抵,抬眼看了看他。“天高地阔,爱是自由的,没有一种爱可以凌驾于自由之上。你把她强自囚禁在院内,给她无尽的宠爱,然后陪你一生屈居深宫,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好好的。”
习渊的身子微微一震,她如果不是为了肚里的孩子,想必早就逃走了吧,难道他所做了一切,在她眼里真的如此吗?
他知道,他一直梦想得到的就是她。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所梦想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多,他所想要的东西里,不但有她,还有这个有她的天下。
一种说不清的愤怒从心头蓦的窜起,他脸色渐寒,杀意陡生,如利剑出芒,光华夺人。
农景茵神色着急的站在一旁,眼看着区嗣辰的力道越变越弱,眼底飘过了一丝担忧的神情。如果再继续打斗下去,区嗣辰恐怕不会是习渊的对手。
“戴晨!”她轻轻喊着他的名字。“其实有时候,追求某样东西,到了最后,已经忘了最初的目的,而仅仅是为了得到。就好象你对我最美好的回忆还停留在曾经,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时的农景茵了。所以,就算你一直禁锢着我,那也不是你想要得到的我。”
习渊心里一紧,强抑着内心的纷乱如潮。不,他要她并不只是为了得到,可是,当他再次抬眼望着她的眼睛时,忽然凄凉的发现,这个人的心,他永远都得不到了。
在过去的这么长时间里,他一直将她囚禁内在自己身旁,看着她一天一天憔悴下去。他明白,这对她是怎样的不公,真正残酷的人就是他自己。
放下……他曾在心里说过了多少回,却终究不曾真正忍心放手。
所以,才会一痛再痛,却仍旧在撕裂般的剧痛里,不断挣扎,一面痛着,一面安乐如饴。
他,究竟要到何时才能真正解脱?
而她,帮不了他,反而是更加增添了他的痛苦而已。
恍惚间,他一边招架着区嗣辰凌厉的攻势,一边寻找着退路。
于是,他就在这时做了一个决定,他想不透那是对是错,可是他从来没有这样渴望想要去做,如入魔道,身不由己。
“我们比完这一场。如果你输了,你就自己了结,如果你赢了!”习渊顿了顿,朝着区嗣辰说道。“我就让你带走她。”
“好。”区嗣辰干脆地答道。
习渊冷笑一声。“你一定会输的。”
“不,我一定会赢。”区嗣辰淡淡道。虽然心里明白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要有必须赢的决心。
“我不同意。”农景茵着急的在一旁插嘴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