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想起,回荡在石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在这片黄光之中,区嗣辰紧拧着眉心进得室内,他看着石室角落的颤颤发抖的身影,怔怔不语。
落目处是一团蜷缩在地上不断滚动挣扎、痛声低吟的紫色身影,如云黑发凌乱披散开来犹如疯妇,只见她左脸上密布着凸起的赘瘤,黑而无光泽的凹陷是烧灼过的焦皮,隐约可见颊骨无肉包住,而她的右侧脸庞却是平滑光洁,美如无暇白玉。来回滚动间露出半边精美容颜,却是苍白如死,神情狰狞痛苦。
“啊!”
接连几声凄惨的尖叫传来,明眸赤红,无焦距的眼神痴狂疯癫,潋滟红唇早已咬破,血色鲜艳涂满了整个下巴,一双玉手死紧的扣住胸口,不停的哀嚎撕扯,那举止恍若要将整颗心活生生的抠出来才肯为止。
感觉到有人来了,疯妇微微滞了一下动作,恶狠狠地盯着修长挺拔身影,带有点咬牙切齿的力度,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还未言语,又一阵噬心的锐痛袭来,她痛苦不堪的又是一阵疯狂的打滚,“区……嗣……辰……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你……你杀了我,啊……”
“只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而已,你现在就受不了了吗?你在害她时,有没有想过她比你更痛?”清冷的声音隐隐一丝讥讽,“你倒是忘记了,本王说过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现在才承受了这么一段时间,本王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会杀了你呢?”
疯妇咬着唇角紧紧蜷缩在地上,扯动唇角,狰狞的面容更显诡异,“你们区家的人都不是人,是魔鬼,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哈……哈……哈……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噢,对啊,差点忘记了,农景茵就是你的报应,她死了……哈……”
“你再说一次!”区嗣辰目光锐利,怒意彰显,右手运功猛然一扬,只听得“扑通”一声格外清晰,疯妇从石壁上摔了下来,滴滴血珠溢出唇角,滑落而下。
“你的力道……太小了……你只要再……使一点力气,我消失了,你就可以永远……不用再听到……如此真实的话了。”疯妇阴阴一笑,换了一口气,吃力地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区嗣辰皱了皱眉,直觉一股气自胸臆间熊熊窜起,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片刻,神情由最初的怒意渐渐挣扎转为平静,一身快要隐忍不住的怒意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冷笑道:“你只不过是想激怒本王,然后死得痛快一点,放心,你就算天天求神拜佛,本王亦是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疯妇冷冷撇过眼角,不置可否。她冷冷一哼,“我真想不到农景茵那贱人有什么好的,要你如此深情对待。可怜我三妹对你一番情深却如水逐流。”
“你真的想知道?那本王就告诉你。”区嗣辰微微笑了起来,他脸色非常柔和,说出来的几个字却是掷地有声,“她身上有着你们永远都不可能有的东西,懂吗?”
“不,跟你们这些完全不懂的人讲,又怎么可能能理解呢?”区嗣辰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她,面上露出些不知是讥讽还是憎恨的神情来,“说到你三妹,你应该很想念她吧?你可想知道如今你的三妹是在何处?”
疯妇蓦地睁大眼睛,恐慌大叫:“难道我三妹在你手里,她不是被送到齐日国我二妹那里呢?你把我三妹怎么了?你不能动她……你不能……”那眸子里映着赤果果的乞求和绝望,“求你放过她,求求你放过她……”
“放过她?你说放过就放过吗?那你一年前可曾想过放她一条生路?”区嗣辰心里一阵难受,声音里难掩的嘶哑,微微牵动嘴角,勉强算是笑了一下,依然勉强自己开口说话,“想要放过她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老实回答我两个问题。”
“子母是不是当真没有解药?中了子母蛊的人是不是必定会死?”区嗣辰一口气问完。
“是!”疯妇不假思索道,在触及到区嗣辰凛冽的眼神时,瞬间改变了主意,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不是,不是,我说,我说就是了。有一种情况是例外,但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会发生。”
闻言,区嗣辰急道:“什么例外?”
“以血换血。”疯妇费力地提气说话,缓缓道:“只要两个一模一样血性的人,就可以相互换血。别说这个世界不可能找到两个血性相同的人,就是找到了也不可能解子母蛊。”
区嗣辰眼中有着浓浓的疑惑,但并没有问出口,而是由着疯妇继续说下去,“这个世上永远不可能找到如此无私的人,愿意以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因为子母蛊会随着血液转移到那个人身上,结果照样是死。而且子母蛊还有一个特性,就是不能转移第二次。”
区嗣辰松了口气,神情里轻松过后又有一丝黯然,冷冷说道:“你真的非常该死!”
疯妇一僵,脸色惨白的望着俊逸的容颜,小心翼翼道:“现在我已如实回答,你会放过我三妹吧?”
区嗣辰一旁听见,嗤地一声笑道:“她根本就不在本王手中,怎么放过她?找了她一年多,没想到是被藏到了齐日国,你说,本王该如何感谢你提供了这么好的消息呢?”
“你骗我!”疯妇开始心中一片糊涂,却又在这迷糊之中缓缓生了怒火,怒目相向,强自镇定地寒声道:“你是故意套我的话,要我透露三妹的行踪?”
区嗣辰默然不语,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