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初筝月抓着鸟蛋,定睛一看,“六个!”
她脑袋上围了一圈问号,小鸟那么小,怎么生的这么多蛋。
不过这鸟蛋倒是很好看,通体洁白,一个大概有拇指腹那么大,放在手心里凉凉的。
丫鬟急得快要哭出来,“小姐,您赶快下来吧!”要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夫人一定不会饶过她的。
“来嘞!”
华初筝月把鸟蛋放进鸟窝,一手端着鸟窝,一手扶着树干站在树枝上,就要往下跳。
谁知前面有一个小树杈,她没看到,一下子绊住了她的脚丫。
“啊啊啊啊!!!”
“小姐!”
就这样,伴随着她的尖叫和丫鬟的惊呼,她华丽丽地掉了下来。
华初筝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坏了一旁的丫鬟,丫鬟摇了摇她的肩膀,“小姐!小姐!”
华初筝月高举一只手,“你家小姐我皮糙肉厚,摔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看了看鸟窝里的鸟蛋,瞬间变脸,“少了一个?”
华初筝月从地上爬起来,丫鬟连忙给她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
她毫无形象地坐在凳子上,把鸟蛋加鸟窝往桌子上一丢,瞪着它们,语气充满了不开心,“为了几个鸟蛋,摔了一跤不说,你们还如此不给本小姐面子,还破了一个?”
华初筝月捏起一颗瓜子抛进嘴里,咬的贼带劲,气煞她也!
华初筝月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兔子毛茸茸的脑袋,无语望着蔚蓝的天。
她就纳闷了,话本里写的别人落水有人接,从树上掉下来也有人接,到了她这儿,完全就是另一个版本。
难道……是她脸太黑了吗?
兔子抱着她的手指蹭了蹭,表达对她的喜欢。
她看着兔子,看着看着,就想起了某只妖孽。
她小声嘟囔,“也不知道姜流云那妖孽现在在干嘛。”
华初筝月抽出手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然我去他家里转悠几圈?”
说走就走,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向自家大门。
去一趟姜流云家,顺便蹭顿饭。
上次他还说要给她梳头,今天就要他实现他的诺言。
走到半道又回来,拉着丫鬟,“绿萝,你跟我阿娘说,我出去晃会儿,中午不回来吃了。”
“是。”
要是不跟她阿娘说,回来又少不了一顿臭骂,还是交代一下比较保险。
——————
皇宫,皇帝的书房,勤政殿。
皇帝拿着奏折,看的入神。
太监总管王秀从外面走进来,小声道:“皇上,二殿下来了,在殿外候着呢。”
“宣他进来。”
“参见父皇!”
姜流云撩起衣袍,拱手行了一礼。
“起来吧,又有什么事啊?”
皇帝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
“此次秋猎,儿臣遭遇了刺杀。”
姜流云负手而立,语气淡然,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什么?”皇帝放下奏折,“秋猎的时候怎么不说?”
“儿臣认为此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因为这次刺杀儿臣的,是自家人。”
他拿出令牌,“父皇请看。”
王秀下去接过,呈给皇帝。
皇帝看着手里的令牌,脸色突变,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你先回去吧,朕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儿臣告退。”
姜流云转身出了勤政殿,此事虽然憾动不了皇后的地位,但是她和父皇之间信任的桥梁可要坍塌了。
他勾唇一笑,皇后,谋害皇家子嗣可不是个小罪名,这次,看你怎么收场。
皇帝摩擦着手里的令牌,眼眸深不见底,“王秀,摆驾凤仪宫。”
“是。”
——————
“姜流云!你回来啦!”
姜流云刚下了轿子,一团红色就扑了过来。
他抱着红衣女子,鼻尖充斥着女子独有的发香。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除了华初筝月,谁有这个胆子敢明目张胆地扑到他身上?
他摸了摸华初筝月的头发,薄唇微勾,“筝月表妹的头发一直都这么软吗?”
华初筝月推开他,两手捏着他的俊脸,学着他的语气,“二表哥的脸手感也不错啊!”
她最不喜欢别人摸她头发了,这妖孽真是不知道欠揍两个字怎么写。
脸上的手冰凉。
姜流云皱了皱眉,拿下脸上两只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一边哈气,“手怎么这么凉?”
华初筝月任由他的动作,笑得像三月的暖阳般明媚,“我的手啊,只要天气稍冷,就是冰凉冰凉的,不会热。”
一到冬天,她天天抱着暖手的炉子不撒手。
姜流云被小姑娘的笑晃了眼,她的笑像是一道阳光,照进了他满是黑暗的心里。
华初筝月一脸满足的嗷嗷,“好暖和,不枉我等了你那么久。”
她到二殿下府的时候,守卫说姜流云出去了,她就坐在门口等啊等啊,她的想法是,等多久都没关系,反正,今天这顿饭她蹭定了。
姜流云低声一笑,拉着她的手进了府邸。
她还真是容易知足。
华初筝月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眼睛里面亮晶晶,“你的手热乎乎的,不如你以后给我当个暖手的吧?”
姜流云看她一眼,“想的美。”
华初筝月抱着他的手臂,仰头盯着他完美的下巴,“反抗无效,以后你要对我的手负责。”
姜流云声线撩人,“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负责法?”
华初筝月摸着下巴,思考一瞬,猛然抬头,“就是……”
话说到一半,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头上。
她伸手往头顶摸了摸,只摸到了她的头发和发带。
她把目光转向江流云,“姜流云,你有看到什么东西落在我头上吗?”
“没有。”
她嘀咕道:“难道出现幻觉了?真奇怪。”
姜流云挑眉,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勾起一抹痞笑,压在她头上的,是他的下巴。
吃饱喝足后,华初筝月在姜流云的院子里转悠,消消食。
“你这院子里布置的,阴沉沉的。”
她随手摘了一片叶子,看着院子里的布置,嫌弃出声。
院子大是大,物件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姜流云脸上是邪气的笑,走到她旁边,懒懒地说:“那依筝月表妹之见,本殿的院子应当布置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