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宁,近来可好,快到除夕了,记得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段时间不能陪你了,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会出宫去看你的”
夏怡宁自从上次事情到现在,已经数月有余,两人彼此没有见面了
最多的也只有书信来往
“姐姐,这天怪冷的,把窗户关上吧”
玉儿看到夏怡宁魂不守舍,很是心疼
“冷,玉儿,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冷了,你知道吗,人的心要是冷了,再怎么捂也没用了”
夏怡宁看着的方向,正是对着那诺大的皇宫
只可惜的是,不知道是否有人跟他一样,也在翘首期盼呢
“姐姐,你也别伤心了,说不定只是暂时没空过来呢”
玉儿安慰道
“玉儿,收拾一下,我们在现在就去西山,陪我走一趟”
夏怡宁将窗户关上,转过身开始收拾
“姐姐这是要去多久,为何还要带这么多衣物”
玉儿看着夏怡宁,不解的问着
“此去只是散散心,所以想多留几日罢了”
夏怡宁继续收拾着
“玉儿,将锦盒里的那块玉佩带上,笔墨纸砚也带上”
夏怡宁一边看着信鸽一边叮嘱道
“这鸽子就留在这里吧,反正到那里也用不上了”
“姐姐,要我去跟妈妈说一声吗”
玉儿看着夏怡宁,看该如何决定
“不用了,我不想太多人知道,等一下我们就走吧”
夏怡宁收拾完,将这数月以来的信件装入一个匣子中
“姐姐,我么可以出发了”
玉儿进来,拿起收拾的包袱,转身出门而去
夏怡宁将门关上,转身离开了
“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丝音站在畅音阁门口看着
“我只想出去散散心,等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夏怡宁不想说过多的话,转身便向楼下走去
正午时分,紫禁城的冬天,格外的冷,夏怡宁已经坐了半天的马车
“玉儿,我们停下来歇会儿再继续赶路吧”
玉儿掀开帘子
“车夫,前面找个客栈停一下,我们家小姐有些累了”
“姐姐,你稍等,到了客栈我们就停下来”
“恩,等到了叫醒我,我先休息一下”
夏怡宁转过头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这时候的公里也开始忙起来了
每到冬季,狩猎是必备的一项活动
“四哥,这次狩猎,我就不能参与了,最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上次太子之事....”
“十三弟,太子之事也不能怪你,只是害得你被受牵连,四哥有愧于你”
四阿哥看着城楼底下,正在为打猎做准备,城楼之上,也只有此二人
“四哥,此行一路小心,皇阿玛就拜托你了”
十三郑重的看着四阿哥
“等皇阿玛气消了,或许就过去了”
“恩,那你现在宫里待着,四哥先走了”
两人道别,十三目送着狩猎的队伍远去
“爷,人都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小福子看着一直站在城楼上,不肯离去的十三
以前每次狩猎都是一起前往,这次却无法一同,难免心中抑郁
“走吧,回去还有事情要做,不能耽搁了”
“姐姐,醒醒,客栈到了,姐姐”
玉儿轻拍着夏怡宁
“姐姐,你醒醒”
玉儿看还是不醒,伸手摸了一下
“好烫啊,姐姐,你发烧了,小二,来帮个忙,”
玉儿探出头,叫着店小二
“不知姑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们家小姐病了,这里哪里有医馆”
玉儿很是着急
“从这里走到前面路口,左拐再走一点,哪里就有间医馆”
夏尔指着前面的路
“谢谢你,这是给你的”
说着掏出碎银当做报答
“这幅,我们先去前面医馆”
“玉儿,没事的,只是发烧了而已,不碍事的,不要这么紧张”
夏怡宁说话有气无力的
“玉儿,不要哭,姐姐这不是好好的”
看着玉儿急哭了,夏怡宁赶忙安慰道
“姑娘,医馆到了”
掀开帘子,玉儿将夏怡宁搀着
“有人吗,这里有人病了,人呢”
玉儿刚进门便喊起来
“姑娘,快随老夫进来”
一位老者从里面出来
“来这里,放这里让她躺下来”
这位老者一边把脉,一边缕着胡子,是不是还要摇头
把完脉,老者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将银针刺在风池穴上,过了一会儿,夏怡宁渐渐感觉清醒了一些
“多谢大夫,玉儿,谢谢”
“姑娘,最近是否郁结于心,失眠多梦,手脚冰凉,还会突感晕眩”
老者将银针收起,关好药箱
“请姑娘不要受寒,体内的寒毒自然可解,至于这个心结,心病乃需心药医,老夫也无能为力”
“多谢”
说着夏怡宁便闭上眼睛,不在搭话
“大夫,这是诊金,还请大夫为我家小姐抓药”
两人一同出去,夏怡宁现在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
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不知多久
“姐姐,起来喝药了,凉了就更难喝了”
玉儿叫醒了夏怡宁,将她扶起来
“玉儿,谢谢你,要不是你,可能我早就死了吧”
夏怡宁一脸感激的看着玉儿
“那天晚上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玉儿一脸疑惑
“我是说我去钱府的那天晚上,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还有钱府家丁手里救下我的,是不是你”
夏怡宁双目失神,看着眼前的玉儿,越发的发现自己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
“姐姐,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本事呢”
玉儿有些惶恐,不住地搓折衣角
“那我想问你,那天我第一次去你家,送给你的那个坠子哪里去了”
夏怡宁还想再次证明
“姐姐,那个坠子我放在花楼了,没有带出来,姐姐给的东西,我怎么舍得带在身上呢”
玉儿解释道
“我记得以前你就是经常带着的,为何今日却不见得带了”
“姐姐,我是真的没有去什么钱府,你要相信我啊”
玉儿赶忙跪下
“你起来吧,可能是我记岔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夏怡宁躺下身子,闭上眼睛,仿佛这下就睡着了
“大夫,跟您借笔墨一用,”
玉儿走到柜台前
“恩,你用吧,你家小姐有你这样的丫鬟,真的是挺好的”
老者看着玉儿,不禁笑起来
“想当年我初到这里,一家老小迁居此处,我也有一个孙女儿,只可惜啊...可能是天命吧,出去赶了个庙会,就不见了”
老者说到这里,伤心不已
“大夫,您家孙女应该也很漂亮吧”
玉儿写着信,并没有抬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不知道是死是活了,如果活着的话,也该有你这般年纪了”
“姑娘,冒昧问一下,你家住何方啊”
玉儿顿了一下,停下手中的笔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被人收养的,从我记事起,我就在紫禁城东门坡那里,只是我的亲身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
老者一听来了精神
“你是被收养的,那你可知在哪里被捡到的”
“这么多年了,我也忘记了,事情过去太久了”
玉儿也很难记起来
“我记得被收养的时候也就四五岁,已经十几年了”
“那姑娘,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要给我老婆子煎药,等稍后得空了再跟你聊”
老者拿起药就往药庐走去
“嬷嬷,夏怡宁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我,可能我就要暴露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蒙混过关,要是实在没办法,玉儿想亲自动手,还请嬷嬷不要插手”
玉儿将信装起来,走出医馆
“这位姑娘,你这是要写信还是送信啊”
路边的先生看到玉儿停下来
“这位先生,我是要送信,如果送到,银子不会少你的”
说着便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不知姑娘要送到哪里去,我马上安排一下”
“你过来,我跟你说”
先生将耳朵凑过去听着
“好,保证送到,请姑娘放心”
玉儿交代完所有的事,就回到医馆
“姐姐,身体可有好些,我进来啦”
玉儿推开门,但夏怡宁并未在床上
玉儿转过身便出门寻找
“姑娘,身体可曾好些”
后院里,夏怡宁正跟一个老妇人在聊着家常
“多谢奶奶关心,身体暂时已无大碍,不知奶奶是”
“哈哈,这里给你看病的是我家老头子,二十一年前我们举家迁居此地就没走过,我的儿子离开家出去了,就留我们老两口在这里”
老妇人说着这些事,夏怡宁莫名的看出神色有点哀伤
“不知奶奶为何而伤心,看你们过得不也是挺好的”
“姑娘,此时说来话长,刚来的这里的第一年,我的孙女就走丢了,我得儿子跟媳妇埋怨我们,把孩子弄丢了,一气之下便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妇人抹着眼泪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我那孙女是死是活,真的是苦了她了”
“奶奶,你别伤心了,上天会眷顾你们的”
夏怡宁安慰道
“姐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一顿好找啊”
玉儿看到夏怡宁在这里,心里很是纠结
“你这病还没好,要是在受了凉,那该如何是好”
“玉儿别担心,我只在跟奶奶聊天而已”
说着也拉着玉儿坐下
“奶奶,这个姑娘就是爱小题大做,哈哈”
夏怡宁看着老妇人打趣道
“这位姑娘看着好生面熟,请问是哪里人士”
老妇人仔细地端详着玉儿
“我是紫禁城东门坡那边的,奶奶怎么会看着我面熟”
玉儿更是疑惑不解,刚才老者也是如此,现在老妇人又是如此
“姑娘,今年有十七岁了吗”
老妇人站起身,走到玉儿身边,抓起玉儿的手
“奶奶,今年确实已经十七,不知奶奶怎么会知道”
玉儿本想挣脱开被抓着的手,但是死活挣脱不开
“姑娘,你的左手肘是不是有块疤啊?”
“你怎么知道,难道...”
夏怡宁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二人
“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你快来,老头子,我找到我孙女了”
老妇人激动地走向药庐
“玉儿,这是怎么回事,你爹娘我见过的,那这是...”
夏怡宁看着面前这个愣着的玉儿
“玉儿,你怎么了”
夏怡宁推了推走神的玉儿
“姐姐,其实那不是我的亲身父母,那两个人是抱养我的”
玉儿坐了下来
“他们两个其实是宫里的人,我只是他们用来当做棋子的,就上次钱大人那件事也是如此,宫里想有人对钱大人下手,我只能这样做,等钱大人倒了,我会在继续下一次任务,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打乱了这次计划”
玉儿低下头,不敢看面前这个一直相信自己的夏怡宁
“玉儿,这些你早跟我说啊,我还以为就我是个棋子呢”
夏怡宁有点伤神
“姐姐,不是的,我看得出来,十三爷是真心爱你的,那天晚上是我将你送回去的,我也将你拿到的证据拿走了,但是证据已经被我烧了”
玉儿抬起头,解释着这一切
“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他们找到了你,那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几天,正好我身体也未完全康复,多留些时日吧”
夏怡宁看着药庐里两个老人,再看看纠结的玉儿
“这么多年了,能相认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你要是像我这样,一切都晚了”
夏怡宁不管是现代还是现在,都是孤儿,无依无靠,甚至不知道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姐姐,我去找他们谈谈,”
说着便去了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