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柒，有人找！”
喧闹的教室安静了一瞬。
门外几个男生推推搡搡，顾柒走近，一个男生被推出来，耳朵通红。
顾听收回目光，懒洋洋地靠在后桌上，翘着的二郎腿上放着一本书，也不知是法语还是什么，有些乱。
“翁……”手机振动的声音，顾听看了一眼，抬手接起，声音清冷，“喂”
几秒钟后，顾听忽地起身，书掉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好，我马上下去”
话音刚落，顾听就冲出教室，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听听！你去哪？”
顾听没回。
江夜捡起地上的书，指尖苍冷，顾听说话时声音都在抖。
抬手打了个电话。
“少爷”手机那边传来恭敬的男声
“查一下最近京城君家出了什么事”
“是”
……
京城医院
重点看护病房外，几个婶婶叔伯或坐或站，面色难看。
顾听一到，小姨就迎上前，眼眶很红，显然哭过了，声音带着哑，“小听你可算来了，快进去看看吧，外婆一直念叨着呢”
顾听抿唇，道了声好。
病房内，老爷子坐在床前笑着陪人说话。两只苍老的手握在一起，一刻也没松。
老夫人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脸色憔悴但带着笑意，偶尔会应上两声，却也显得有气无力。
顾听鼻尖一酸，走到跟前，“外婆”
“听听来了”老夫人嘴角带笑，拉过顾听的手。
老爷子看到顾听也笑了一下，移到一旁。
顾听俯身坐下，“我来看您了”
“听听啊……”老夫人注视着顾听，“外婆知道自己身体怎么样，以后外婆不在了，你要好好的啊……”
“你这老婆子，瞎说什么！”
老爷子威武了一辈子，此时却红了眼眶。
老夫人笑笑，接着说，“你从小就性子冷，以前我总担心你交不到朋友……”
“别看你是个女孩子，生活上总是粗枝大叶的，……”
老夫人就这样拉着顾听的手说了很久，像是要把半生的话全都叮嘱完。
“好了，外婆有些累了，想睡会，你们都出去吧”老夫人闭了闭眼，看上去很乏的样子。
“好，等您醒了我再来看您”顾听抬手给老夫人掖了掖被角。
病房外。
顾听声音冷了下来，“梁医生，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梁医生咽了口唾沫，君家这位小姐怎么比几个少爷气势还强，“老夫人早年中的毒已经深入五脏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顾听神色冷的骇人，“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外婆这次挺不过去了？”
“是这样”梁医生看了眼顾听的神色，硬着头皮说“估计就这几天了，请节哀”
“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我妈生病那么多次都挺过来了，怎么唯独这次就不行！”一个男人冲上前揪着梁医生的领子，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梁医生吓得腿都软了，这一大家子不管是哪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要了他的命。
旁边的小姨早已哭成了泪人，
“皓南！松手”
老爷子喝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
君皓南松了手，垂着头无力地坐在凳子上，强忍着泪。
“小听，你过来”老爷子开口。
顾听跟在老爷子身后，走到无人的走廊。
“你回顾家吧”
……
“顾听出什么事了？”
林子杭靠在墙上，满不在乎地笑，“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我是她的朋友”江夜神色清冷，“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林子杭收了笑，面色严肃，没说话。
江夜也不急，双手插兜静静地立着，等他开口。
“听姐外婆病重，估计不行了”良久后，林子杭出声，音色都带着几分哑。
江夜眼波微动，“君家老夫人？”
“你怎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