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林彦反倒沉默了片刻。
他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要不然我先继续调查一下，或许可以得到更多确凿的证据。至于是谁……等你来公司之后，你自己分析一下。”
虽然没有确切的表明，但是这番话已经足够印证温梦梵内心的想法了。她也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哪怕只有一线信息指向那个人。
温梦梵垂下眼帘：“好，辛苦你了。”
回到位置上，苏致远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
“怎么了？”
温梦梵说：“没什么，大概也就是你之前怀疑的那些事，希望是我多想了。”
她将所有的情绪都抛之脑后，还是挨到第二天去公司见林彦。
温梦梵第一时间叫来林彦，继续昨天的话题。她一晚上都在因为这件事情胡思乱想，根本没怎么睡好。
如果真的是夏之涵做的这件事，她又该怎么做？更何况她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是温家的女儿，宇晟未来继承人。如果真这样做让公司受到损害，对她有什么好处？
看她黑眼圈有点重的样子，林彦一边把资料递给她一边问：“昨天晚上没睡好？”
“还行，胡思乱想的事情有点多。”
“你最近越来越忙，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也就算了，下班之后也见不到你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已经嫁出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苦笑，语气里无限寂寥。
温梦梵没回答。
她接过资料，里面都是林彦收集的一些照片还有对能接触到策划书所有人的一些分析。做的特别细致，一眼就能看明白，能看出他应该费了不少心思。
林彦说：“综合分析，只有一位本来就有跳槽嫌疑的小董事，还有之前参与过策划的助理，以及夏之涵三个人有这个嫌疑。”
不过现在公司的利益一直是稳步上升的，这时候董事手中还有股份。如果做出这样的事，只会让自己吃亏，所以应该是没必要的。
其次就是那位助理，林彦也调查过她这段时间的行程和人际关系。反正他是像往常一样照常上下班，更何况她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剩下的就只有夏之涵了，看起来她似乎也没有什么这样做的动机。但是林彦发现她的助理有段时间和另一个公司的人频繁见面，见面的地点大都是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这个Sorrows是新来的，也是通过层层选拔成为夏之涵助理的。她肯定是通过夏之涵才能接触到你的数据，更何况我不觉得他一个小小的助理有这么小的胆子，敢做出出卖公司的事。”
温梦梵垂着眼帘，出卖公司这种事在商圈里是大忌。因为这样会彻底失去别人的信任，出卖公司的这种事，做过一次就有可能做第二次。
她觉得有些头疼，这样说，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还要继续调查才行。
但是如果直接叫Sorrows过来谈话询问的话，肯定会让夏之涵怀疑。如果到时候证实这些事情跟她无关，对她来说无疑是很大的伤害。
“不够。”温梦梵摇头，她现在不仅要重新拟定新的竞标底价，还要提防再次被人泄露。“没有直接的证据就不够。”
林彦皱眉：“你准备怎么做？”
温梦梵想了想说：“我想给你提供消息的那个人，应该愿意帮我们这个忙。你让他私下联系Sorrows出来，就说想查些资料，事后会给她一笔钱。到时候见面怎么做，我们再通知他。”
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不仅有可能打草惊蛇，连林彦的朋友都有可能被牵连进来。
“但是如果Sorrows不上钩呢？”
“如果她没有出来见面，甚至拒绝就可以缩小她的嫌疑，那我们只好从别的方面查起。”
初步计划是这样，这种事情还不能告诉别人，一定要完全保密。现在的局面很被动，如果计划被别人知道，就直接泡汤了。
林彦点头：“好，那我去安排。”
反正是为了帮温梦梵，如果她受了任何委屈，最心疼的还是他。
下午就接到通知，竞标就要开始了，温邵峰和顾局那边打了招呼。总之已经提前筹备，得到的消息也比别人更多一些，所以胜算也会更多一些。
温梦梵虽然还没来得及确定新的底价，但是也没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温邵峰。要不然到时候冤枉了夏之涵，恐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下班之后，林彦因为要回家去处理一些私事，所以刚一下班就直接下楼了。只是没想到会在楼下遇到许久不见的安小甜，她穿着白色的棉袄，白色的围巾，镜片后的眼睛有些无神。
看见她，林彦还愣了一下。她已经从宇晟辞职，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安小甜。”
听见有人叫自己，安小甜才猛地回头。看见林彦站在不远处，她眼中瞬间满是错愕。
“林主管……”
林彦朝她走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安小甜摇头说：“我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我在等人。辞职之后遇到一个朋友，是他们公司也有招聘，然后让我在这等他，他会给我科普一下。”
林彦迅速抓住了话里的重点：“在这等他？”
“嗯，他是楼上利晟的员工，对了，那次在KTV里还遇见他了。”
林彦皱眉想了很久，才想起她说的是谁，顿时觉得有些想训她。平时大家就连本公司的人都不敢太相信，她居然就这样相信一个，见过没几面，陌生的男人。
还有脑子吗？
他语气不是很友善：“你跟他很熟？”
安小甜回答的很认真：“见过好几次了，前两天遇见他，听说我辞职了，还请我吃了饭，晚上还送我回去，他人很好的。”
请吃饭，送回去。
这些套路她太单纯不明白，林彦当然一清二楚，这个傻女孩，可能哪天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既然说他们公司在招聘，为什么不直接把职位和要求发给你，反而要见面谈？”
安小甜挠头：“额……因为，有些东西还是当面问清楚比较好，而且我不知道他们的要求高不高，不知道我能不能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