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是什么?对于明来说,那一定是刻苦铭心的,爱入骨髓的,难以割舍的,付诸一切的。初恋的感觉,也许是美好的,或是痛苦的,但一定是会分离的。明觉得初恋什么都不确定,但可以确定是走向分开的。
期末考试完后,由于宿舍潮湿,怕被子发霉。明和宽便将被子拿到班主任家里,便乘车回家里。回家中也没什么事做,有作业但没心情做,还记得上初中那会儿,心里装的事不多,没有心事,没有过多烦恼,没有孤单作伴,简简单单,倒也过的开心,快乐,那时唯一发愁的便是怎么玩,怎么跟邻居家小孩去打发时间。初中的明自觉性很高,属于行动派,每次回家必须写完作业才吃饭,才出去玩耍,不完成总觉得闹心,因为如此,成绩道也过得去,还拿过几次奖状,受过几次表扬。成长,也许就这样——你必须学会接受,必须习惯烦恼作陪,习惯各种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现在的明想回到过去,可又觉得这是在逃避成长所带来的一切东西,又必须去成长。
寒假大概过去了一两天,一天早晨明醒来,看见手机有消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眼睛掉了几滴泪水,不是明哭了,而是他就这样,每次打了哈欠就要流泪。明觉得这应该是郁郁寡欢的人的通病。翻开手机,看见QQ里面有两条消息,一条是好友验证消息,一条是一个男同学发的。
男同学发的是:“明,梦要加你,我把你QQ给她了,感觉你俩有情况呀!”
明回道:“怎么可能呢,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吧。”
明同意了梦的好友请求。一同意,梦便发来消息;“哈喽!男神。在干嘛?”
明隔着屏幕倒没有之前那种不知所措。“嗨,女神,没干嘛呀,刚睡醒,无聊着呢。你找我有事?”在明的印象中,加的无论是朋友还是同学,刚加那会儿聊几句,过后便不会再发了。
梦回了个生气的表情,回道:“哟,还挺高冷呢。我不是没加你吗,就想加你,跟你聊聊。”
没过几秒又发个消息:“男神,你英语单词抄写没有?”
“没有,怎么了,我手生冻疮了,不想写。你要帮我写?”
“好呀,我给你写,对了,你说你手生疮了,我去问问我爷爷怎么办,我爷爷是个医生。”
明没想到一句玩笑话,梦尽然还当真。生冻疮的事倒是真的,无论冬天暖和还是寒冷都会长出来,手上,脚上都会长,一到晚上痒的难受的不得了,久而久之反倒习惯了。
明穿好衣服,裤子便下床,准备下楼去。走到楼梯口,手机又响起来了。
“爷爷说生冻疮了,就擦冻疮药。”梦回复到。还发了张图片,图片是个英语本子,本子上写着明的名字。后来又发了张图片,上面是梦抄写的几行英语单词。
对于冻疮的事,明自然知道有那种药,但是不想擦,习惯了。只是那两张图片,让明感到不可思议,心里仿佛有个太阳,就这样被太阳一点一点的温暖。明明想想这倒是个可爱的傻姑娘,没想到平时不可接近的,不可一视的,自己喜欢的女生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明拿起手机,心中有些激动,手也在打抖,抖得不行。母亲看见明这样,以为是冷着了,还叫明穿厚点。明没有搭理母亲。手颤抖着在屏幕上敲着字:“哦,呵呵,谢谢你呀梦。”
梦又回了个生气的表情:“你呵呵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就是开心的意思。”
“以后你回我开心,不能发呵呵,要发哈哈哈,知道不?”
明有些感到莫名其妙,但也就答应了,回了个“哦。”
“还有你回我‘哦’和‘嗯’的时候,要发‘哦哦’‘嗯嗯’,不然我以为你不高兴我。”梦严肃的回道。
“哦哦,收到,女神。我去洗漱去了,你忙你的。”明越发觉得梦奇怪,但也发现了她的天真善良和可爱。
梦在明的面前脱下了铠甲,明很欣慰,很高兴。更高兴看见了梦的另外一面。
后面两人白天便没聊了,明也开始洗漱,边洗漱边想梦在干嘛,可能在帮自己抄英语吧。也真是个傻姑娘。
没事做,明就抬个椅子坐在楼上,享受冬日的太阳,房子旁边有三棵树,两棵树长得比较近,给楼顶撑开了一个保护伞,听家里人说一棵树叫香樟树,一棵叫银桦树。香樟树四级常绿,枝多叶绿;银树顶端树叶多,中下部分几乎没有树干和树叶,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中年的原因。太阳还是记忆中那样,无论你藏在哪里总能给你光亮,给你温暖。太阳就从树叶之间,空隙之间,反正想方设法,向明投怀送抱。
暑假是无聊的,但也是缺少不得的。它给你时间放慢自己,放空自己;给你时间去思考未来,给你时间去思念心中所想之人。明晒着太阳,慢慢有些抽离自己。他在想梦终究还是‘梦’吗?‘梦’会变成现实吗?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害怕时间给的答案,明本以为无论时间给的答案是好是坏都能欣然接受,此刻他发现原来自己做不到,做不到顺其自然,做不到自己想的随遇而安。太阳也休息去了,慢慢落下山间,向明撒着最后的余晖,像是跟他作别,明天再见。世间万物都是那么好,可明总是爱胡思乱想。收拾完椅子,母亲已经在叫吃饭了。
吃了饭,明坐在椅子上看电视,同一家人一起。父亲爱看战争剧,母亲倒随意,父亲看啥,母亲边看啥,但是母亲多年以来看电视就是搞不懂剧情,人物角色也分不清,有时还需要明和父亲在旁解释一番;更离谱的是,有时候换节目了,母亲也分不清,以为还在之前那部剧里面。母亲看电视不分剧,有时还说话“还不快跑,人家来杀你了。”明和父亲便在一旁笑。想想母亲也是有趣。哥哥因为不喜欢看这种电视,经常早早洗完,上楼睡觉去了。明不是喜欢看这种剧,而是小时候喜欢枪,不然也不会看。
手机响了,不知是谁发的。明按亮手机屏幕是梦。梦问:“明男神,在干嘛?好无聊呀。”
“看电视呢。怎么还不睡?”明回复道。
“还早呢,睡不着。”
“哦哦,晚上冷,你穿厚点。还是早点休息好,别感冒了。”明关心道。
梦马上回到:“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感冒了?吃药了吗?”
“不喜欢吃药,吃不来,也吞不下去。”
明决定将自己吃药的经验教给梦,“我给你说,你先把药放嘴里,然后喝一大口水,千万别用舌头碰药丸就完事了。很简单的。”
梦发了个笑嘻嘻的表情:“哈哈,男神,还教我吃药,那我试一试。”
“嗯嗯,你试一试,早点睡。”
“不行,我还不想睡,你陪我聊聊。”梦回复说。
就这样,明跟梦聊到她想睡觉为止。明明看看时间快到十点了,洗了脚,上了厕所,自己也去睡了。
夜很长,但对于两个人来说,今天入眠似乎没有以往那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