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丽雅是土之国与雪之国交界的边境上的一名妙龄医女,出身名门世家的索丽雅又师承一位大名鼎鼎的牧师,自幼便沾染了药草清香的索丽雅自是学悉了一身高深的医术;
这位温婉的女子最特别得便是她治病从不收平民们的诊金,于是这个镇上的人都便给她取了一个最善良医女的美誉;
只是寻常的一日,不出诊的索丽雅便在师父的医馆之中熟悉药草脾性,只是平日里便喜欢粘着自己的小乞丐慌慌张张地拉着自己,请求自己帮忙医治一位重伤的病人;
背上药箱的索丽雅是没想到有人能在如此重伤之下还能苟延残喘,留得一线生机;
只是后来的索丽雅才明白,这是因他不愿辜负一位女子的等待才不舍离去这人间;
这时的索丽雅在医治他的时候并无他念,只是恍然间对于这位痴情的男子多了一分牵挂与好奇罢了;
足足三个月后他才能如寻常人般行走,但这肺部的重伤终究还是非药石可以痊愈得,他此生便会不时地复发猛烈的咳嗽;
只是活着便已值得万幸,脸色惨白的他来向索丽雅道谢,索丽雅才多看了几眼这位男子的面容,这般相貌确是镇上难得一见的英俊男子;
几次复诊下来,索丽雅总见他皱着眉头,对于这位男子越发好奇的索丽雅便问他何故,他总说想念着那未知自己音讯的未婚妻子;
值得如此朝思暮想的女子该是怎样的相貌?索丽雅她憧憬着这般美好的情感,便会不自觉地去追问他与她的故事;
只是每次听到情深处,索丽雅总想莫名垂泪,因她总会将自己代入到那位名为荷兰兰朵的女子身上,与这位深情的男子相依,相恋,直到相守;
只是情深不寿,索丽雅便渐渐陷入到那虚幻的爱情中无法自拔,在那不属于自己的回忆中,她已经忘却了自己原本的姓名,只因那位男子的臂弯确实要比这天地的旭阳还要温暖,她渴望这样的触碰;
时日渐久,他便开始挣扎着询问自己何时能够返程回到自己心爱姑娘的身旁,索丽雅生平便第一次对人说了谎言,在看到这位男子那满心的失望之后,索丽雅便觉得自己的谎言绝非白费功夫;
借着便是第二次的谎言,接着便会有第三次,日后她便总推辞说还需要些时日,只因她将药方更换了,所以这位男子的病症总是迟迟不见好转;
一个谎言总是需要十个完美的谎言去填补,索丽雅便鼓励他去写信,因她爱他隽永的文笔,爱他不带杂质地直抒心意,更爱他海枯石烂的深情;
索丽雅已经忘了自己在这份自相矛盾的爱中那所受的咎由自取的委屈与苦楚,她所求得便是日夜守在这位男子的身旁,或许有一天他会忘了那个女子吧。
索丽雅会将那个讨厌的女孩名字模糊成自己的姓氏,这样她便能自欺欺人地活在这个才华横溢的男子的炽热的感情中。
索丽雅也曾纠结过是否该将信函寄出,大概不信命的索丽雅还是搏了一把,她帮他寄出了这封信;
只是那位女子没有回信,她大概不爱他了吧,索丽雅这样理所当然地想着,不过索丽雅对于这份不平等的爱恋并无窃喜,因她为这位男子的遭遇忿忿不平。
只是这位男人便开始一封接一封地执笔,从没收到回信的他还是如此锲而不舍地写着,直到他写到第五百封的时候,再以抑制不住自己的嫉妒的索丽雅向他袒露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毫无意外,那个男人婉拒了自己的美意,因对他来说,恩情和爱情从不能混为一谈;
这时索丽雅终究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位女子,哪怕她有多想替代那位女子,可惜她终究还是未能涉足这位男子的心里;
于是索丽雅便赌气地不再继续为这位男人治疗,这个完全不知怜惜自己的男人便整夜整夜地开始咳嗽,他的血迹溅射到那羊皮卷轴之上,却显得那般炙热;
索丽雅终究是放手了,因她终于懂了这种活在别人阴影里的顾影自怜从不是自己渴望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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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程度的战斗便只是彼此试探而已吗?......
青黑胡渣的执法司队员用近乎质疑的神情求助地望向站在身旁同样愕然的大哥,即使以大哥年轻气盛时曾闯荡五大国的阅历依然未曾见识过这般年纪这种层次的战斗吗?
尤其是'赌得只是体元师'那一句更是如高屋建瓴般意简言骇,即使那些资深元师亦如坠五里雾中,只得于一片朦胧中摸索着探行,只是这群好事者未识得去触碰那漂浮于浓雾之上的烈阳;
慕容少年自出生时便是异类,他的母上大人因他难产而死,但这位呱呱坠地的襁褓中的婴孩却未曾对那位美丽女子的逝世啼哭,他的脸上挂着美好的笑意;
他自幼便是一位另类的怪胎,身为贵族的子弟却自甘堕落,喜欢与贱民为伍;天资聪慧的他却甘愿平庸,偏好与蠢人扎堆。
只因对他而言,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任何不可承受的难事,便自小有了对于美的追求;
他爱桃花凋零时的美,他爱家庭和睦间的美,他爱那潜藏在勉为其难的笑容背后的美,甚至他便爱上了那些美好被摧折之后的极致之美;
只是这位少年没有那种病态的嗜好,因他生来便是要带着觉悟的,他不会也不屑于去破坏美,他只会去缔造美,这是一种出自本能的习惯,哪怕有所抑制依旧如此偏执;
人生来大抵都是有一追求的,根据能力的不同,只是有的人宏大,有的人渺小,有的人会因为境遇而不断的调整和修正自己的追求,这便是审时度势;
只是这位少年未曾,即使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只因他或许是这世上对于美丽最为坚定的追求者吧。
慕容少年面含桃花,浅笑盈盈,他实在未知这位蓝瞳少年是何时察觉到自己的倾向,只是更为惊叹地是他竟如此随意便将这条讯息融会贯通,实在有趣得紧;
只是,即使一切都如所设定得那般,斯米尔还是能嗅到那风向的渐变,很显然...鲁西的计策已然失败,只是他还留有任何后手吗?
在这片抗元石铺陈的决斗场上,起手形势大好的鲁西此时却被慕容剑仙反戈一击,那扑朔迷离的局面便开始鲜明地逆转;
本在结印速度上便与鲁西少年旗鼓相当的慕容剑仙对上显露疲态的鲁西少年抬手间自是不留余地,在那迟缓有度的攻势之下,鲁西少年被逼迫得只得节节败退。
只是体元师结印薄弱这一点并不适用于这位妖孽少年,他那层出不穷的元术攻击结合灵巧的攻势向着鲁西少年的空档不断插进,鲁西少年苦于左右招架,还不得不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一时匆忙之间,无暇顾二。
最令人叹为观止得是白衣少年慕容剑仙在如此频率的密集落点攻击之下,他依然可以游刃有余地控制每一道符印的元力范围,如此举重若轻的战斗方式只能说明这位少年还持有余力。
招架之间的鲁西少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体元和元术都可以冠绝同龄人,这样的人身上真的弱点吗?
许是猜到鲁西的意图,白衣少年慕容剑仙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火球术只是刚凝结完毕,在他手指蜷动的间隙便会指法生香地穿插结印气球术;
在两个不连续的火球术符印相得益彰的配合之下,那气球术与火球术交叉的时机莫不显示着这个白衣少年对于元术卓的绝天赋。
只是无论是气球术抑或火球术,这在普通人看来繁琐至极的12道变换手印在慕容剑仙的手中却只需短短的吐纳功夫便可被完美的演绎凝结,那道散发着金黄色光辉的火球术便不急不缓地朝向鲁西飞去;
经历攻守逆转的鲁西并没有慕容剑仙那样无与伦比超强的身体素质,鲁西可以凭借身位躲掉慕容剑仙第一波火球术的袭击但却无法规避掉扑面而来的下一波那被慕容剑仙早已锁定好的天衣无缝的死角攻击。
鲁西只能支起启元系的2阶符印火遁术正面抗衡慕容剑仙的火球术,那焰心温度远超普通火球术的金黄色火球术拖着一条雾白色余尾猛力地撞击在鲁西幽蓝色的火遁之上;
慕容剑仙的火球便发出嗤嗤的扑气声,只是鲁西的火遁之上已经出现了细不可察的丝丝龟纹,那金黄的火球术才意犹未尽地消耗殆尽。
即便鲁西少年如此勉强才堪堪挡住慕容剑仙一波攻势,但在慕容少年如此猛烈的攻势下除了被迫防守再不可能寻觅到先前那般气势如虹的反击机会,长久下去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情形还远比众多看客所目睹得还要复杂,牵动着鲁西少年纤细神经的为难之处确是慕容剑仙正刻意逐步蚕食着与自己之间的距离。
鲁西少年知道一旦被这个少年贴身禁锢住手脚,那么自己便连在这个白衣少年的手上坚持一个瞬息的资格都不具备。
鲁西颇为懊恼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少年的恐怖,他不知出于某种原因竟可以拥有比同等元师更多的元量,最为最可怕的是,鲁西竟觉得从慕容剑仙体内还会源源不断迸射出元力。
鲁西少年原先的所有精心布置的暗桩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破坏,这才导致了鲁西少年现在如此被动的局面。
即使这种局面一部分原因是鲁西自己刻意主导造成的结果,但自己稍显突兀的意图必定被慕容剑仙感知到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迫切地施展出浑身解数想要快速了却战机。
只是对于慕容剑仙的表面性格已有些深入的鲁西少年知道自己想要破局的话便只能耐心地等待,毫无破绽地挨到下一个机会。
因为只有等到这个机会的时刻,才是彼此互亮底牌,一决胜负的时刻。
鲁西眼睁睁地目睹着带着那轻柔的笑容却暗藏杀气地步步紧逼的逼近,一袭白衫的慕容少年正信首徒步地向着自己拉近;
鲁西下意识闪过某个奇怪的念头:这位少年也许会主动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应该说是他正在给我这样的机会。
场上的鲁西能察觉到慕容剑仙的速度加快,因这个人实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实在有够恶性格呢!
慕容剑仙利用他频繁的火球术快速燃烧消耗附近空气中的生命气体从而减少空气摩擦来降低阻力,这样在他移动时便可以更大限度地提升自己作为体元元师的速度优势。
随着慕容剑仙的速度提升,鲁西很艰难地拉开的身位差距现在只能被逐步地被蚕食,在眨眼之间便有可能被完全拉近。
只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鲁西少年仿佛那屹立在城垛之上鼓吹着号角的百思南那般,随着自己的号角节拍在倒数着那漫天大火的席卷,这片天地即将拥有另一番造化;
鲁西熟练地如同一位老练的猎人那般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亦如冰原上的淘金者与冰原狼的搏斗,他们都是自己命运的主宰者,但他们的命运却都掌控在彼此的手上;
越是在这尖峰时刻,鲁西少年的头脑也越是清晰,他明确地明白自己必须完美地掩藏住自己的神情,因哪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会引起对面那个白衣少年的警觉;
鲁西少年能感觉到全身的毛孔都在战栗,这种胜利来临之前的情绪要远比注定失败之前的情绪要深刻得多。
鲁西少年的大脑未曾因为心脏血液供求增加而丝毫影响其高速运转,他在脑海中疯狂地静默着彼此之间那微妙的距离,这时呼吸间的每一秒都如同都如度日如年般漫长;
在鼻息由吸气变为吐气的那个短短时刻,鲁西少年却突然不可预料的松开了正在与右手疯狂配合结印的左手,两双轻巧的手指在决斗场突然静默的空气之中分别结印起来;
两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交相辉映,仿佛两只彼此缠绵的蝴蝶互相偎依却彼此分明,所有的动作都是浑然天成,毫无突兀。
正迎面直对这一切的慕容剑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只是嘴角稍稍上扬,虽他已经充分考虑了鲁西隐藏的后招如何可以令他如此不顾一切的孤注一掷,当慕容剑仙亲眼目睹到眼前这一幕的发生还是颇觉神乎其神。
在鲁西结印的那瞬间,所有动作都被分解成画面的世界在慕容剑仙的脑海中静止了,只随着被分解的一帧帧画面在一步步地被分解着。
只是一个手印的功夫,慕容剑仙就微微一笑,算计出鲁西的两道手印合在一起的速度终究不能消弭他们之间的速度差距。
只是令慕容剑仙费解得是这位少年刻意营造出来的这个极限距离到底精准到何种地步?
如同舞台剧高潮时转场的一幕,慕容剑仙只消一眼便洞悉了鲁西这一切的安排的意义所在;
他的结印速度竟再一次加快,那原本的结印速度由六倍转化为了八倍,这是十二分之一的时间差便打破了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的桎梏;
白衣少年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如此年纪的少年便就已经掌握了八倍结印的技巧吗?实在有趣,有趣得很。
这世界又一次分解在慕容少年的脑海之中,他尝试过在不动用那种力量的情况之下各种思路的破局方法,只是每次的推演之下都以自己踏过了那条极限的警戒线而差之毫厘;
吾辈终究要被那般细小的差距打败了吗?
回过神来的慕容剑仙眼神又恢复那清澈的光亮,鲁西清丽的身影和那诡异的'火舞之冬'倒映进慕容剑仙的瞳孔之上。
慕容剑仙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仍只有一个念头:真的是如此极限的计算吗?好有趣的一个人呀。
慕容剑仙即使在这种雷霆万钧的情况之下仍然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脸上抽动着10块面部肌肉最基础的微笑改成了最复杂的43块面部肌肉的笑容,这种微妙的表情动作让警惕的鲁西和熟悉慕容剑仙两个的执法队员完全捕捉在眼里。
那一道幽蓝的'火舞之冬'已经不可阻挡地迎面吞噬了距离鲁西已经只有几臂距离的慕容剑仙的身上。
巨大的气浪甚至将鲁西逼退了一点距离,因为巨大的碰撞而造成短暂的旋转火焰张牙舞爪地包裹了一袭白衣的慕容剑仙,无人能够在那短暂的热浪形成的气幕之中辨识慕容剑仙的状况。
这场势均力敌的天才少年之战终于拉下帷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