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你可真会指方向！”孔小柔拍了拍小胖的头，看着一条大河波浪宽，“不错！看见这条河，让人浮想联翩，要不就觉得这是一条非常适合自杀的大河，要不就让人很有想练绝世轻功横渡河面的想法！”
小胖骄傲地点了点头，并不知道孔小柔在说反话。
“前面有船来了！”张君成一指远远的河面，兴奋道。
摇船的艄公是个胡子、眉毛、头发都已经全白的老头子。
“船家，麻烦您了，我们想过河对岸去。”张君成礼貌对白胡子老头远远喊道。
白胡子老头继续摇着船，他仿佛有些耳背，并没有搭理张君成。
“天快黑了，我们想到对岸，麻烦您老人家再送我们一次，行吗？”张君成提高音量，继续大声喊。
“我看这边也没什么可以住的地方，老人家您就当做好事，送我们过去吧。”白胡子老头已经离得很近了，却一直没有搭理张君成。张君成没办法，只好又大声说了一遍。
白胡子老头仍是仿佛没听到一般，将绳子一扔，套到了岸上的木桩上，便下了船。
“过到对岸，这银子就给你了。”孔小柔从怀中拿出荷包，掂了掂，从里面摸出一锭银子，笑嘻嘻将那锭银子扔到了白胡子老头的船上。
白胡子老头眼睛亮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又跳回了船：“走吧。”
“船家，刚刚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坐你的船？”孔小柔坐在船头，斜靠着船身，轻飘飘问道。
“是。”白胡子老头专心摇船，回答简洁。
“为什么后来又让我们上船了呢？”孔小柔笑嘻嘻看了一眼张君成，又问道。
“因为你们给了我银子。看上去，你们还有不少银子。”白胡子老头面无表情。
“看见没？”孔小柔斜看着张君成，“还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刚才不想载你们，其实还有个原因。”白胡子老头淡淡道。
“什么原因？”张君成连忙问道。
“今天我七十。”白胡子老头仍是淡淡道。
“恭喜大寿。”张君成连忙笑道。
“所以，我本来不想做你这趟生意，给自己积福的。”白胡子老头仍是淡淡道。
“什么？”张君成的笑意僵住脸上，不太明白。
“人家是做强盗劫财生意的，明白一点了吗？”孔小柔呵呵笑道，似乎一点都不吃惊。
“你这小丫头倒是挺镇定的。你还少说了一点，我们也劫色。”白胡子老头冷冷笑道。
“赶紧招呼人过来吧。”孔小柔似乎很熟悉这一套。
白胡子老头忍不住多看了孔小柔一眼，想了想，问道：“你也是这一行的？”
“我啊？”孔小柔绽开一丝微笑，在夕阳的余晖下，无邪地紧，“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可是什么都不懂！”
白胡子老头心中疑虑重重，但想着刚刚孔小柔露出来的银子，仍是一狠心，尖声呼啸一声，顿时一艘小船如利箭一般冲了过来。
“老大，有油水没得？”一个吊梢眼先跳上了船。
“自己不会看吗？”白胡子老头停下了船篙。
“嗨，这妞不错啊！”一个大嘴巴也跳上了船。
“何止是不错！我觉得自己还挺聪明漂亮的呢！实在是个很难得的俏人儿！”孔小柔摇摇头，“什么眼神！不识货！”
“这小丫头胆子挺大，不错。我喜欢。咱们卖之前先玩两天。”红鼻子嘿嘿笑着。
“不如我们先到岸上再说吧。”孔小柔嘻嘻一笑，“要是我宁死不从，跳进了水里，你们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这女子身上还有些银子，估计还有些值钱的东西。”白胡子老头冷眼旁观着，“别让她跳进水里。”
“看看，看看，还是你们老大有见识，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孔小柔竖起大拇指。
“老大，我怎么觉得这女子哪里有些不对劲呢！”大嘴巴砸吧砸吧嘴。
“难不成我看不出来？既然接了货，哪有再放货走的道理！”白胡子老头冷哼一声，“两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再加上一个还在吃奶的娃娃，我倒不信他们能有什么大能耐！你把人都聚在岸边，我今天偏偏不信邪！今天截的财，就当是他们送我七十的贺礼了！至于人，你们看看，我看着能卖个不低的价钱！”
“是！”红鼻子将两根手指放在唇上，几声长短不一的唿哨声响起。
“坏蛋！”小胖睁大眼睛。
孔小柔拍了拍小胖，笑道：“现在先不急。我们待会上岸之后再好好玩一玩，好不好啊？”
“好。”小胖看看船上的人，开心地笑了。
“你看白胡子老头，我们给他胡子上编上辫子，还不好？”孔小柔指着白胡子老头飘逸的白胡子。
小胖歪歪头：“三个。”
“编成三根辫子啊？”孔小柔也学着小胖歪歪头，竖起了大拇指，“好主意！我也挺喜欢‘三’这个数字的。”
“老大，我看着小丫头是活腻歪了！”吊梢眼怒道。
一直面无表情的白胡子老头仍是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孔小柔：“让他们继续牙尖嘴利吧！你们玩好之后，再把她卖到最贱的窑子里。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妖怪，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行吗？”孔小柔皱着眉。
“你叫谁老妖怪呢！”吊梢眼大叫。
“老而不死是为贼！我改成妖了，不行吗？”孔小柔笑笑，“那我现在改改好了，老贼，活到七十差不多了，赶紧死去吧。这样行了吗？”
“别跟她说那么多。上岸再说。我看这小丫头说不定也是熟悉水性，真是下了水，咱们银子说不定就拿不全了。等上了岸再说。”白胡子老头狠狠一竹篙，船缓缓靠了岸。
岸上已经又聚集了五六个人，看样子，自然也是白胡子老头的手下。
孔小柔和小胖不慌不忙也上了岸。
张君成则有些担心地看着白胡子等人。
“小胖，我们比赛，看谁打人打得最快，好不好？”孔小柔嘻嘻笑着对小胖道。
小胖一抬头：“我赢！”话未落音，已经是拳打脚踢，急如闪电，向着众人打去。
孔小柔大叫：“你又耍赖！”说着，也如翻飞蝴蝶一般，向着众人击去。
小胖闷声不吭，只是结结实实地拳拳到肉。
小胖的一拳一脚都是实打实的，触到小胖的人，不是腿折就是胳膊折了，顿时哀嚎一片。
孔小柔则较为轻柔，只是随手从地上拿起一根树枝，专门打众人的脸，顿时啪啪啪声一片，树枝碰到的人，牙齿都被打得没剩几颗。
只是转瞬间，众人已经跌作一团，只剩下白胡子老头一个人站在那里，好像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咱们两个人，每个人都是打了八个。就剩下一个了。”孔小柔微笑着拍拍小胖的肩膀，瞬间向着白胡子老头出手。
“耍赖！”小胖大叫，也打了过去。
白胡子老头双面受击，焦急之下，出手抵挡，却哪里能抵达得上两人的速度。
小胖一拳打到了白胡子老头的胸口上。
孔小柔的树枝狠狠抽在了白胡子老头的脸上。
白胡子老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鲜血夹杂着几颗被打落的牙齿。
白胡子老头往后倒退了几步，晃晃悠悠跌落坐在了地上。
“哎呀！白胡子都变成红胡子了！太恶心了！我不给他编辫子了！”孔小柔大叫。
“洗洗！”小胖大叫。
“也对。红胡子洗一洗就又变成白胡子了！还是小胖聪明！”孔小柔连连点头。
小胖受到了表扬，开心地笑着，竟然真的拖着白胡子老头到了岸边，用水仔细清洗白胡子老头的白胡子。
白胡子老头气羞交加，双眼一瞪，活活气晕了过去。
“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张君成站在旁边，看着白胡子老头，觉得他有点可怜。
“这些人啊，作恶多端，还是应该惩罚一下。你没听他们刚刚说的吗？之前肯定做过很多坏事。”孔小柔转过头，安慰张君成，“放心吧，我们玩够了，肯定不折磨他们，把他们送给官府，行了吧？”
“你们玩够了？”张君成叹口气，觉得自己还是不看为好，“好吧，反正这些人也的确不是好人。你们别太折磨他们就行。”
“放心吧！”孔小柔兴冲冲地也帮着小胖洗白胡子老头的白胡子。
“你们，折磨他们的时候，尽量还是温柔点吧。”张君成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嘱咐道，“别把他们杀了。这个老人家毕竟已经七十了！”
“知道了。”孔小柔连连点头，“你在前面慢慢走，我们一会就赶上你了！”
第二天，人们在岸边发现了恶贯满盈的白胡子盗贼一伙。
白胡子老头向来引以为傲的白胡子被编成了三条辫子。
所有的强盗被绑着，排成了两排，躺在了地上，白胡子老头躺在最中间。
每个人的头上都有一个红绸做的花，很像是小镇姑娘喜欢戴的头花，头花看上去很喜庆，但是戴在大男人头上很诡异。
每个人头上也写了几个字，正好组成了两句话：今天老大七十寿诞。恭喜恭喜。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