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随着一声怒喝,一道漆黑的光影响着山洞的顶端飞去,同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这顶端跃下,身子在空中转了两个圈才落地。就算是这样,在落地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不稳,崴到了右脚。
不过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只是崴到一只脚,已经是万幸了,要知道这山洞足有十丈之高,寻常的孩童从这上面跌下,能否保住性命都难说。
可是这崴到的一只脚却成了他的一个拖累,那阵阵的刺痛让他每走一步都痛苦万分,当他还是咬着牙向着前方走着,同时还将手里的东西向着怀里塞了又塞。
刚刚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这个东西,身体失去了平衡,他也不会因为站不稳而崴到右脚。可惜他的修为本就不如身后的众人,加上现在又受了伤,没走出几步,便被身后的众人所抓住了。
“啊!”
一个黑衣男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一脚踢在了他的腿弯处,使其“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膝盖处的剧烈疼痛让他痛呼出声,刚刚这男子的一脚已经将其膝盖骨踢断了,可就算是这样他仍然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试了几次都失败的他只能一点点的向着前方爬着,这群男子就在身后这么看着他,他的身形在地面一点点的挪动,膝盖处渗出的鲜血在地上拖出了一条血痕。
当他爬出了还不到一尺的时候,又一名男子走上前来,正是那姜蚕,他冷冷的看着这个在地上的背影。对着这些黑衣男子摆了摆头,说道:“架起来。”
可怜这孩童腿上还带着伤,就被两名黑衣男子一左一右的抓着胳膊,抬了起来,看着他的相貌,姜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吃惊,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敢来到这里,更没有想到他还敢偷自己的东西。
“原来是天冬啊,看来你还真是贼性不改,怎么,斩断你的半只手还不够吗?”
“呸!”
这孩童正是一直跟随着单子友的毕天冬,而他此行前来,也正是为了偷那还魂香,希望能够让单子友不至于那么痛苦。这一个月他已经偷偷的来过这里几次了,只是都没有得手。没想到这一次终于得手了,也被姜蚕发现了,还被他抓住了。
“啪!”
一甩手中的铁扇,一团黑色雾气出现在姜蚕的身前,毕天冬吐出的那一口口水就被他扇了回去,同时他手中的铁扇也没有停下,在毕天冬的脸上狠狠的一扇,毕天冬脸上瞬间多了一道血印,脸颊肿的比耳朵还宽。
“偷了东西还这么猖狂!你大哥一死就没人教你了吗?”
姜蚕的脸上带着愤恨,不过他的出手还是有着一丝保留的,他还没有忘记上次自己几人不知道怎么惹怒了他之后,这小子发起狂来将自己的几位随从都打成了残废的事情。
甚至就连那个被他称作师兄的季腾飞,如果不是缺一道人及时赶到的话,怕是也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了。不过那一次这个毕天冬到底是如何做到那一点,他是如何都想不通,否则的话他这次出手就不是简单的打肿他的脸,而是会直接将他的牙齿打掉。
除了毕天冬上一次的发狂,还有就是他现在是雨心长老弟弟的身份,一位长老的弟弟可是要比他这内院弟子要重要多了,一旦这毕天冬在他这里出了什么差错,他可担待不起。
而且万一那雨心长老发起疯来,将其直接抹杀的话,自己可是连句冤枉都叫不出来。看着毕天冬那扭曲的膝盖和红肿的脸颊,姜蚕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计上心头。
没有握住铁扇的左手从怀中一探,拿出了一个青瓷瓶子,见到这个瓶子,周围的几个黑衣男子都是眼睛一亮。这可是缺一道人专门研制的一种丹药,名为“缺一丹”。
只要一颗就能够使伤口恢复如初,甚至据说哪怕是快要死了,服下这丹药也能保住一口气。姜蚕拔出了这瓶口的木塞,倒出了一粒泛着金黄色光芒的药丸。
这药丸一出瓶口,就发出阵阵引人迷醉的药香,只是闻着这药香,整个人就感觉通透了不少,要是服下的话,什么病也都该好了。药丸的四周还散发出一阵阵土黄色的气机波动,这竟然还是一颗地阶丹药。
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的毕天冬谨慎的看着他,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捏住了自己的嘴巴,将这缺一丹一把拍进了自己的口中。丹药一入口中就化成了两股清气,一股向着他的脸颊飘去,另一股则是顺着他体内的经脉到了他的右腿上,脸颊、右腿的脚踝和膝盖都变得痒痒的。
在姜蚕的示意下,那两名随从将毕天冬放开,原本膝盖已经碎裂了的毕天冬此时竟然能够自己站立住了,脚踝处的扭伤也好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也已经消了肿。
“姜蚕,你想要做些什么?”
毕天冬原本打算马上逃走,可是这四周全部是跟随者姜蚕的随从,凭着他的实力,想要逃开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而且这姜蚕看似治好了自己的伤,可他却不认为姜蚕有如此的好心。
“不干什么,只是你来我这里拿我的东西,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离开,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不过既然你来偷我的东西,那么就一定是有所急用了,同是万卷门门人,我也就不追究了。”
姜蚕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和蔼,如果不是深知他的为人的话,毕天冬可能就真的相信他打算不追究这件事情了的说法,可这姜蚕绝对不是如此好说话的人。果然看着毕天冬没有反应,姜蚕又连忙开口,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这样吧,你我交战一场,你赢了,我让你带着东西走;你输了,我也让你走,不过东西还给我就好。”
“你会这么好心?怕是还有什么附加条件吧?”
这要求看起来很是公平,或者说,对于毕天冬实在是太“公平”了,无论输赢,他都能够全身而退。可是之前姜蚕嘲笑自己和单子友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同样也不会忘记这次他来偷还魂香的原因,正是眼前的这个人所做的事!
“唉,小家伙你怎么将人想的这么坏呢?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不争气的大哥一样的。或许他因为那药瘾什么事情都能做来,我和他可不一样,我这个人,心地好着呢。”
“那好,我认输,东西给你。”
说着,毕天冬伸手掏出了那个油纸包裹,扔在了姜蚕的面前。对于自己和姜蚕实力的差距,他还是有着清楚的认知的。虽然他跟着李师傅进行了几日以武入道的修炼,但是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还是一介武夫的他能够打败一位归元弟子的地步,李师傅是近身无敌,他可还不是。
谁知姜蚕却只是淡淡的扫了这包裹一眼,便又重新抬眼看着毕天冬,摇了摇头,一手握着那柄铁扇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中轻轻地拍打着,这一片寂静的山涧只有这敲击声。
“这样吧,也别说我欺负你,我这些师兄的兵器,随你挑选,我空手与你交战如何?”
“我说了,我认输!”
看着他的样子,毕天冬加大了自己的声音,可是姜蚕仍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双眼在这些随从腰间的兵刃上来回的打量着。看着他这个样子,毕天冬终于明白了。
这个姜蚕果然是一个狠毒之辈,竟然逼着自己和他交手进行比斗,而在比斗中可是生死勿论的,就算是姜蚕将自己杀死,雨心长老也没有理由说些什么,至于自己说认输什么的,这里又没有别人,他只要一口咬死不承认,别人就算是知道也没有办法。
就像毕天冬和雨心长老明知道那圭母膏之毒的事情,完全是姜蚕和那个叫做季腾飞一手策划的,可这二人就是不承认,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对方猖狂。
伸手在一旁的一位随从的手上拿过一把朴刀,其实他跟着李师傅这几日,还没有学到如何运用兵器。可是这些随从的兵器全部很是怪异,这唯一的看起来还算是正常的就只有这一把朴刀了。
“嗯?选好了啊,给,这是协议,签了吧。”
从刚才开始就离开的那名随从这个时候也终于回来了,手中还拿着笔墨和两张已经写好的战书。大意就是今日毕天冬向姜蚕挑战,刀剑无眼,二人生死勿论之类的话。
果然,这姜蚕今日是打算将自己彻底的斩杀在这里啊。
有着这份战书,大概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自己因为性情狂躁,不知天高地厚来挑战姜蚕,结果却被他失手斩杀的吧。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签了,不过毕天冬也留了一个心眼,他的心中还抱有一线生机,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想。他没有接过那随从递过来的笔墨,而是直接利用手上的朴刀在手上划了一刀,鲜血瞬间就满了手掌,一把拍在这两张战书上,留下了两个血手印。
而且由于之前那缺一丹的药性还未过,刚刚留下手印,这伤口就又重新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