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那层黑布对于单子友来说如同无物,因为有着和药魔在黑暗中战斗的经验,对于元力丝线的使用要熟悉的多,真要算起来他在遮住了眼睛之后他的实力相对的还能够提升一些。
寻常的金丹修士只是能够利用元力丝线来探索四周,只是出元贤者的他却是已经可以利用元力丝线去干扰其他修士的判断了。元力丝线如同单子友手臂的延伸、也是他的眼睛,帮他看到这四周的情况。
雪伯风在他的一脚之下连连后退,待稳住了身形之后距离那擂台边的一柄朴刀仅剩五寸的距离,看起来很是惊险。不过也只是看起来而已,这个距离也是单子友计算好的。
看不清前方的雪伯风此时就是一个瞎子,原本还能够靠着元力丝线来了解一下擂台上的情况,却是在清风卷和单子友的元力丝线的双重影响下,只能勉强保证掌控身体四周不过三寸左右的范围。
之前还信心满满的他此时却是打起了退堂鼓,不过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投降,反而从腰间扯下了一根布条将自己的手臂和那细剑绑在一起。这倒不是说雪伯风多么的坚毅,他只是为了表现给外人看自己有多么努力。
可其实这布条的最后的一节是握在了他自己的手中,任何时候只要他想松开就可以松开,随时可以放弃手中的细剑,这样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因为一时失手被单子友打落了手中的细剑而已。
他自以为做的这一切没有人知晓,可实际上他的动作全部落在单子友元力丝线的感知中,这也是为何单子友会攻击他的肩头和手肘而不是手腕或手背的原因,就是不想给雪伯风这个机会。
就在雪伯风刚刚将布条包好的时候,单子友的两柄长剑也到了,两个血点瞬间出现在雪伯风的肩头和手肘上,如果他没有用布条包住手上的细剑的话,那么这个时候还有机会松开手扔掉细剑。可既然已经用布条绑起来了,总不可能手肘受伤却能让布条松开。
在受到了单子友的这一击之后,雪伯风的身形又向后退了一步,他这一退就彻底的靠在了那些阵法兵刃围成的栅栏上,长剑与朴刀的锋刃瞬间切开了他的红色长袍,只是在这红色长袍的里面还有着一件金丝甲衣,让他没有被划伤。
虽然锋刃没有伤到他,但是单子友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却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强大的力量使他撞击在那些兵器上,虽然看不见,但是雪伯风猜测自己的后背上应该已经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
单子友利用元力丝线清楚的感知,让他这两个看起来很是聪明的计划变成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挥出刚刚的两剑之后的单子友并没有趁胜追击,反而待在原地负剑而立,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好像对于自己能够伤到对方这件事情根本没有料想到,说的话也是让雪伯风想要吐血。
“你怎么这么弱?我这可还没怎么用力,你要不要投降?”
就算有着黑布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单子友此时的表情,可雪伯风也能够猜到他那装作无辜的样子,握着细剑的手臂有些颤抖。他想要投降,如果这里没有别人在,他早就放下了手中的细剑,可现在可是有着数名修士在看着自己。
刚刚就在自己用布条绑住手的时候,还有着不少的人在为自己叫好,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扔掉了手中的剑,那么他们一定会很是失望,自己的威严也就在弃剑的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他只能又将那布条握得更紧一些,大喊一声,向着单子友的位置冲了过去。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也只能是判断出一个大概的位置而已,手中的细剑不停地挥着,剑气四散而飞,几乎将这整个擂台都包裹在内了。
可惜他所看到的不过是单子友所留下的一圈元力罢了,单子友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后,随时可以一剑将这雪伯风斩杀。围观的众位修士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有几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正是雪伯风的随从,他们已经有数次想要冲下去救人的冲动。
但是从一开始,应飞羽及一他的众手下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一旦他们有什么动作,这些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上来,就怕雪伯风还没有救到,先将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如果他们做出来要冲进去的举动,对于他们这种人,这些修士可是有着权利直接击杀的,而且还没有人会给自己撑腰,就算是救到了人,他们的下场也多半不会好,即便能够保住性命,至少也会留下一只胳膊。
可要是不救雪伯风,真的出了什么事请,死或许还是好的,那处罚很有可能会让他们生不如死。一个是可能马上死或者残废、一个是过一会儿再死或者生不如死,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所以他们只能期盼自己的这位主人能够自己认输了。
“呲呲。”
感觉到雪伯风已经将体内的元力浪费的差不多了,单子友终于发出了声音,两柄长剑相互摩擦着,发出了阵阵刺耳的声音。原本雪伯风因为元力丝线难以感觉到单子友的位置,只能靠着听觉来辨别,此时这声音一响起,就像有人在他的耳朵里摩擦一样。
他连忙捂住了耳朵,单子友却是没有马上停下,脚尖轻轻一动,就将这雪伯风绊倒了,比绊倒一个孩童难不了多少。之前单子友就说过他的下盘不稳,此时更是验证了他的说法。
元力消耗了七成,又看不到对方到底在哪无处借力的雪伯风直接滚了出去,一直撞到了那些朴刀长剑上才停止住身形。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雪伯风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顺势将手背向着身后的朴刀一磕,锋利的刀锋将那根布条斩成了数截,他面上也装作痛苦的样子,手掌也随之松开,那柄细剑当啷一声掉落在擂台上。
不过在松掉手中的细剑之后他并没有就这样倒下,反而像是还在比斗中一样,扯下了眼前的黑布向着单子友冲去,手中还随手抓起了一柄阵法兵刃中的长剑,这长剑被他带走之后,阵法也就破了,那道道微风也随之消失。
单子友这个时候也能够更加仔细的感受到了对方的形动了,雪伯风的这个行为他还真的没有料到。看起来似乎他有些血性,不服输,在为刚刚的失败不服,旁人或许会相信他装出来的这个假象,可单子友不会。
在雪伯风看来,别人都会觉得自己这是因为一时冲动而失手而杀了他,反正人也死了,凭着自己的修为和家族的压力,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到时候那夏霜还不是手到擒来,至于那应飞羽,本来就不在乎的人这次之后就更不会在乎了。
只是这不过是他自己的算盘,之前他对于这场比斗计划的很好,可是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没有按照他的计划来,至于他现在计划,自然也是不会按照他的计划来了。
就在他松开细剑扯下黑布的第一时间,他的那些随从就从争斗场边跳了下来,和他一起向着单子友冲去,准备一起将那单子友杀掉,只是看起来就像是他们在将雪伯风拉开一样,这种事情他们做过很多次,自然是得心应手。
不过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一次他们可不是在别的地方,这凌空会场的场主也在这里一起看着这场争斗,单子友和雪伯风二人之间的过招和闪躲他都看了个清清楚楚,自然也能够知道二人在想些什么。
对于单子友的感叹也更强了,对于雪伯风却是多了一份鄙夷。想不到作为那么大的一个家族的大少爷,竟然会如此的没有担当雪伯风觉得自己那是不服输,实际上在他看来那是输不起。
所以在一众随从向着单子友冲去的时候,他的袖袍一挥,那些随从就又倒退了回去。幸亏之前雪伯风撤掉那清风卷法阵,否则的话他们现在早就被切成了几块。
他们倒退了回去,单子友可没有,就在场主挥动袖袍的时候他也随之冲了出去,一下子将雪伯风扑倒,手中的两柄长剑向着两处肩头刺了过去,明明是两声,听起来却是只有一个声音,雪伯风的两个肩膀就这样被他捅穿。
“不要以为只有你有计划。”
在雪伯风的耳边低语过后,单子友又在他的手上抹了一把装作确认兵器是否还在,之后才站了起来,大声的叫喊道:“我赢了吗?我是不是赢了,我没杀他我只是伤了他,他现在手上已经没有了兵器应该是算我赢了吧。”
这个时候应飞羽也从场边跳了下来,对着那些随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时间两个人的争斗变成了群殴,而且还是一方痛打另一方,哀嚎声不断的传出。
单子友却是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一直在喊着自己是不是赢了,脸上还带着那黑色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