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英雄相救,多谢英雄相救。”
几番擦洗之后,爷孙二人就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单子友,再看看一旁跪在地上的虎皮大王,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人连忙带着自己的孙子跪下对着单子友磕头感谢。
单子友连摆着手说不用了,可二人还是坚持着,搞得单子友不知所措。还是一旁的卫一蝶对于这种事情有经验,常年的股身闯荡,在外也做过一些好事救过一些人,虽然算不上轻车熟路,可也好过单子友。
“你就让他们感谢完吧,不然的话他们会不甘心的。”
怕了拍单子友的肩膀,卫一蝶对着他说道。
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爷孙俩,再看看身旁的卫一蝶,叹了一口气。
“好吧。”
两人三跪九叩,磕完了九个响头才算结束,重新站了起来。
看着两人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单子友打了个招呼就打算离开,可是刚一转身,就被卫一蝶拦住了,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卫一蝶朝着自己的身后努了努嘴。
满脸疑惑的看着身后,发现一个高大的汉子领着几个男子正跪在那里,愣了愣才认出了那是被火烧过的虎皮大王。
“你还没走啊?”
“我还没谢你的不杀之恩呢。”
此时的虎皮大王已经被烧光了头发,在头上留下了一个个的黑色圆圈。身上的兽皮也全部被火燎黑,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显得无比滑稽。
看着他的这个样子,虽然他是劫道的一方,自己只是防卫,可单子友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训他了。
“那你现在谢过了可以走了,记住以后不要打劫了,如果一定要的话,也别在城里。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好心的。”
单子友的话让卫一蝶的嘴角一阵抽搐,你这还算好心啊,你都快把人烤熟了。
不过他也大概明白单子友的意思,的确这次他们碰到的只是自己三人确实算是幸运的,如果是哪一个功力深厚的大能,不用太高,即便只是个结丹期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单子友的话,虎皮大王和一众手下如临大赦,又是叩了几个头才跪着退了出去,直到后退到一个胡同口才站起来逃也似的跑开了。
“总算解决了。”
低声念叨了一句,单子友便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可是刚走了没有两步便发现自己的衣襟被人抓住了。
回头看去,发现那位老人正一手牵着自己的孙子,一手抓着自己的衣角。
“二位恩公,可否赏脸到小的家里一坐?”
“这,就不必了吧。”
原本单子友他们会出手还是因为这虎皮大王不开眼截住了他们的马车,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去管这对爷孙,救他们也不过是顺手为之。
“就是啊大叔我们还要赶路,就不打扰了。”
卫一蝶也点头说着,他和单子友一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已经救了,这二老也没事,直接走就好了,坐一坐,喝几杯茶水这种客套事,能免则免。
“这,老朽看这位恩公似乎手中的兵器不是很趁手,不如让老朽来为您修整一番如何。”
看着二人没有要留下的意思,老人的目光一转,看向了单子友手中的长剑,便捋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
“嗯?老人家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听到这老人的话,单子友疑惑地问道。
这长剑只是他身上的那些伤还没有好的时候,让毕天冬在路边的铁匠铺里随便买的一把,的确是有些不趁手。之前和虎皮大王交手时候的那一个趔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在那个时候这老人还在昏迷中,在这之后他只是将这长剑握在手中而已,根本连挥舞都没有过,甚至连走路都不超过五步。
这老者竟能凭着这一点看出自己的兵器不趁手?
“不瞒二位恩公,这一座铺子,正是老朽所开。”
老人松开了一直握着的那个小男孩,一松手小孩子就立即跑开,进了身旁的那个铁匠铺里,而之前那虎皮大王灭火所用的那个火炉,正是这个铁匠铺的。
“这……”正当单子友犹豫的时候,刚刚进屋的小男孩又跑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长长的板凳。看着他那费力的样子,一旁的卫一蝶连忙赶上前接过。
看着对方这个样子,单子友也只能接受了老者的好意,和卫一蝶一同进屋扯过另一条板凳。
只是苦了毕天冬了,看着老者保护小男孩受难的样子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哑叔,想也不想的便冲了上去,结果还没等有什么动作就被单子友拉回去教训了一句直接打晕。
直到单子友和卫一蝶进入了铺子中他还在车厢中昏迷着,而那爷孙二人更是直接连他的样子都没有看到。
“这把剑,似乎并不适合恩公你。”
接过单子友递过来的长剑,老者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说道。
“是的,虽然这把剑我已经用了快有半年的时间了,可仍是不能做到随心所至。不过大叔您也别老叫我恩公了,我叫单子友您叫我子友就好。”
“诶,恩公就是恩公,怎么能失了礼数。”老者并没有被单子友说服,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恕老朽我直言,这长剑似乎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
虽然话语是猜测,可是语气却是十分的肯定。
“大叔您果然好眼力,这把剑……”老者的话让单子友十分的佩服,正要说出自己这把剑不过是路边随手选的,可是卫一蝶打断了他的话。
“大叔不如猜猜这剑的价格?”
“这怎使得?使不得使不得。恩公的随身兵刃我怎能随意踹度其价格。”老者连忙摆着手摇头说道。
“大叔你就猜猜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经卫一蝶一提,单子友也来了兴致。这时候那个小男孩又出现了,正端着一个大铁壶为单子友等人斟着茶。老者眼光一转,说道:“不如让我这孙儿来说说如何?”
“好啊,只是这小家伙真的能说对吗?”
“我不小了,明年就六岁了。”
听到卫一蝶的质疑,小家伙连忙反击道,还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之后便直接放下铁壶,走到桌边,像模像样的握住单子友的长剑,对着阳光仔细的端详着。
“嘿,小家伙还没有这剑高呢,就会看剑了。”看着小男孩认真的样子卫一蝶喝了一口茶水便开口调笑着。
“哼!”才刚刚看了一会儿,小男孩便将长剑放下,开口说道:“剑长三尺五寸,剑身两尺九寸,重三斤七两,刃宽一寸半,刃厚两指。前后重量分布不均,剑身不平,切菜还差不多。最多也就一两银……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旁的老者拉到一边捂住了嘴巴。
“小家伙学艺不精,净胡说,恩公的剑怎么能只值一两银子呢,哈哈、哈哈。”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说道,“起码也要二两银子啊。”
“哈哈哈,大叔您也不要说他,我这把剑就是随手得来,他也没说错,真的就一两银子。”
被一个小孩子嘲笑单子友倒也不恼,反而赞赏的看着眼前正在老者怀里挣扎的小家伙。
“既然这剑不怎么样,大叔您有什么办法修呢?”
眼前的这把剑虽然单子友已经仔细的保养了,可是既然是剑就免不了砍杀,偶尔练剑时单子友还用它砍过柴禾,现在的它剑刃上已经布满了细小的缺口,只是粗看上去并不显眼。
“说实话,品质这么差的剑,与其修补,不如换把新的。”
听到老者的话,单子友眼中精光一闪,他的心中也是如此想的,而且这老者既然能一眼看出这剑不适合自己,那么他一定会为自己选择一把最合适的自己的剑。
“那当然是最好了,不知道大叔您这里哪一把最适合我呢?”说着便仰头在四周悬挂着的刀剑上打量着。“价钱您随意开,我一定不会让您吃亏的。”
“恩公说笑了,您是恩公,怎么能收您的银两呢?”说着便站起身走到锤炼刀剑的砧子旁。“以老朽看来,这一屋子的刀剑都不适合恩公。”
说话间,老者便解开了衣襟,赤着上身,一双大手握住了手边的一把铁锤。铁锤的锤头足有单子友的腰那么粗,少说也有百十来斤,在老者的手中却像是没有重量一般舞动着。
掂量了两下手中的铁锤,老者的眼神中有着不舍,盯着面对砧子说道:“最适合恩公的。”
下一瞬间他的动作直接将一旁的单子友和卫一蝶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只见老者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形突然挺立,身上的肌肉隆起,这还不是最令他们惊讶的,只见老者双手握住那巨大的铁锤,高举过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说道。
“是,这把!”
伴随着老者的吼声,铁锤直直的落下,砸在了那砧子上!
砧子瞬间碎裂成粉末,锤头上也有了三道裂纹。
“噌!噌!”
老者在粉末中抹了两把,两道长约两尺的寒光出现在了他的双手中。
“此剑,名为小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