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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寒假

从古镇回来后,已经有好几天没出门了。其实在家里并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一日三餐有母亲准备着,我也只是偶尔做点家务,扫扫地什么的,但是母亲总是说我越帮越忙而拒绝我做家务,还不如让她自己来。因此,在家的时间不是忙着写练习,就是待在电视机前看节目。幸好从初中开始爸妈对我的教育都是“放生养”,意思就是自己安排时间学习和娱乐,他们一般不会过于干预。所以我一直很庆幸有这样的父母,不需要看电视都像做贼一样。当然,这也得归功于从小到大我都是个乖孩子的表现。

在家里宅了几天后,试卷写得烦了,电视也看得无聊了,于是便偶尔出门去家华、林桥家串门,或者去暮轩、明杰家逛逛,又或者我们几个一起出来去小学里打篮球。就这样,寒假便匆匆过去了大半。说来也奇怪,虽然我们都住在同一个小镇上,但是我们几个出来玩的时候从来没有叫上田丝雨或者其他女生,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如此,甚至我都从来没有独自去田丝雨家串门,即使我们大家的父母都彼此认识,可以说我们这一辈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如果说小学的时候男生不喜欢和女生玩、女生也不喜欢和男生玩还是正常的,那么到了初中后大家渐渐有了一丝懵懂的男女之情而很少私下和异性一起玩也该属于正常吧。

“过两天就是除夕了,要不我们明天去老李家逛逛?我们寒假回来那么久了,还没去看过他呢。”打完球后,我们几个坐在球场边上,明杰突然说道。是啊,回来十几天了,还没去过老李家里看看。都在一个镇上,初中毕业后我们还没有集体上门探望他呢。

“好啊。”暮轩应声道。

“要不叫上丝雨吧?”我觉得这是把她叫出来最好的理由了,而且是她肯定不会拒绝的理由,更是我光明正大去找她的理由。

“你就想到丝雨。”家华鄙视地说道。不过我才懒得理他的鄙视,他这明显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不能只叫丝雨啊,还有小燕子呢。”林桥笑说着看向明杰。

“我无所谓的,反正你们去叫。”明杰耸了耸肩说道。

“那行,小燕子我让丝雨去叫吧。”我觉得还是让丝雨去通知小燕子比较好,毕竟女生之间聊起来更方便,况且我和小燕子以前也并没有什么交流,虽说在同一个班级,但六十几人的班级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成为熟悉的朋友,每个人也都只是有自己的小圈子罢了。

“子星,你看,我们又给了你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你要怎么报答我们?”袁家华这小子奸笑地看着我。

“报什么答?兄弟间太见外了,何必呢!”

“亲兄弟明算账,我们给你这么好的机会,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嘛。”暮轩继续煽风点火着。

“没错。”明杰和林桥一脸无比赞同的样子。

“行,行,行,请你们喝奶茶,走吧!”这帮无耻的人类,不给点甜头是不会罢休的了。

第二天下午,我们几个约在了奶茶店碰面。

陪同田丝雨来的除了小燕子,还有陆青青,一位霸气侧漏的姑娘。从初中开始,我就没见她留过长发,一直保持着刚刚过耳朵的短发形象。我曾经调侃她为什么一直留个男生的发型,她的回答是洗头方便,对此我也是无语。虽然昨天我只是让田丝雨叫上小燕子而已,但是陆青青的到来我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她好像从初一开始就天天黏在田丝雨身边,她们应该是很好的闺蜜吧。陆青青其实也考上了一中,只是我并不知道她在哪个班,平常也很少见到她,想来在一中一个学期了似乎也就碰到不到五次,即使碰到也是匆匆聊几句而已,所以也就没问她在哪个班级。

“萧燕,你来了。”看到小燕子的到来,明杰一脸灿烂地笑着说道。明杰曾经说过小燕子其实并不喜欢别人叫她小燕子,说是这个名字太大众化了,而且她不喜欢还珠格格,对于这个原因我们也表示很无奈,所以一般我们都只是叫她的名字,只是在私下里免不了叫她小燕子。

“嗯,大家好久不见了。”萧燕微笑着说道。

“唉,我也来了,怎么都没人看到我呢?”陆青青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长得漂亮的就是好。”这姑娘真的是比我还会演,如果说我是个普通演员的话,那么她就是拿过奥斯卡的著名演员。其实陆青青长得一点也不差,比普通女生更多了一份洒脱,只是平常的她作风比较男生化,所以我们也就从来没把她当女生对待过,一直以兄弟相称,而她也乐于接受。

“陆大哥您这说得什么话?您在五十米外就已经光芒四射了,我们是被您惊呆了才没说话的。”对于这位田丝雨的闺蜜还是要好好奉承才行。

“呦,演技大有进展啊!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你是不是就这样把我们丝雨骗去古镇玩的?竟然放假了也不回家,最重要的是你们竟然没叫我去。”陆青青毫不留情地说道。

“陆哥,这你就冤枉我了,去古镇是家华提的,和我可没关系。”还是把罪责推给袁家华这小子吧,怪不得我啊,这是事实。

“是你组织的?”陆青青看向袁家华。

“陆哥,淡定,淡定,不是没叫你,是因为去古镇是临时起意的,那时候你们早就回家了。明杰、暮轩也没去啊。”家华连忙说道。

“行了,你们别在这演舞台剧了,我们先去买点水果什么的,然后再去李老师家吧。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吧。”田丝雨看着我们三个无奈地说道。

“那走起吧。”说着,陆青青便挽着田丝雨的手臂走在了前面。而明杰悄无声息地跟在了萧燕的身边,我们几个只能识趣地跟在后面。

“要不要我帮你把陆青青从田丝雨身边骗走。”暮轩突然低声说道。正在我向他投以无比感谢的目光的时候,他又接着来了一句:“一杯奶茶。”唉!这神坑的队友啊!然后我看向家华和林桥,再接着我又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一杯奶茶。”你们这是喝奶茶喝上瘾了不成?

“算了,在自家地盘,每十米都能见到认识的人,还是不要和丝雨走得太近,以免影响以后的大计。你们的奶茶还是自己买吧。”综合考虑,为了以后的可持续发展,现在还是忍着点吧。

买完东西后,我们一行人便来到了老李的家里。

“你们来了,进来吧。”刚走进老李家里,我们便看见了师母。

“师母好。”三位女生同时乖巧地说道。

“你们好,来看你们老师的吧,他在书房。”师母笑着说道,“子星,你带同学们去吧。”

“哦,好。”其实这么多人中应该是我来这里最多次了,因为我给老李当了两年的课代表,所以那两年没少往这里跑。

老师的书房并不大,但也是可以坐得下十来个人的。书房的布置也挺简单的:一个较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中考资料以及少量的名著;一张大书桌,上面堆着大量的试卷和作业本;此外还有一张茶几以及几张长椅,想来是平常来的学生比较多,所以才准备那么多长椅吧。刚走进老李的书房,正好看到他在练毛笔字。来这里那么多次了,最常见的就是他在练字,而我一直很好奇他明明是个物理老师,为啥总是在练毛笔字呢?

“老师,又在练字呢。我一直很好奇明明你是个理科老师,为什么总在练毛笔字?”初中毕业后,面对老李好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紧张感了,说话也变得随意了许多,所以我便把这个一直以来困扰我的问题提了出来。

“哦,这个啊,修身养性。平常被你们这些家伙气得不行了就回家练练字,有益身心健康。而且写毛笔字也是我的一个爱好。你们先坐下吧,别站着了。”老李边放下手中的笔边说道。看来以前我们还得感谢他这个爱好啊。

“现在高中了,你们学习情况怎么样?”老师还是老师,一问还是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怎么?是太差不好意思说还是太好了不好意思说?”见我们没人说话,老李继续问道,“家华,作为我们曾经的学习委员,你先说。”这就开始点名了,幸好第一个不是我。

“还……还行吧,虽然进不了一二班那两个重点班,但在普通班混进个前十还是可以的。”家华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在家华之后,我们接着一个个把自己的成绩大概地汇报了一下。最后,萧燕才说:“我也还可以,期末考了班里第三,年级十二。可能是三中差一点吧,肯定比不上他们在一中。”

“学校虽然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高考成绩可不是看你是一中的还是三中的,所以萧燕你要相信自己,知道吧。”老李一本正经地说着,仿佛又回到了中考前的动员大会。我们的初中并不是什么重点初中,甚至可以说在全市那么多初中里算是较差的一类,但却在老李的带领下我们四十几人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成为我们学校历史上最辉煌的一页。

“嗯,老师。中考没考好,我高考一定会考好的。”萧燕点头说道。其实,她也是个要强的姑娘啊!

“咳!我怎么感觉又回到了初三的课堂了呢!”陆青青摇了摇头说道,“老师啊,我都有心理阴影了,您就别给我们上课了。”陆大哥还是一如既往地霸气外漏!

“你这丫头,以前就最让我头疼,想一出是一出的。怎么就不会学学丝雨和萧燕呢,整天像个男生一样。”老李无奈地说道。

“就是,就是。”明杰和暮轩应声道。

“你们俩是太久没在球场上和我单挑了是吧?”陆青青犀利的目光瞬间投向明杰和暮轩。记得在初中时,陆青青就经常和明杰还有暮轩打篮球,虽然都把陆青青当作哥们,但她毕竟是女生,所以暮轩他们还是经常让着她的,可能这就让陆青青出现了一种错觉,暮轩他们打篮球不怎么样。

“青青,明杰他可是他们班篮球队副队长,打篮球你可不一定打得过他。青春杯你没去看吗?他们班可是得了季军的。”田丝雨笑道。

“哦?那天我参加了别的项目,所以没去看,听说是三十二班得了季军,也是高一级冠军,没想到副队长是你啊?”陆青青疑惑地看向明杰。

“失礼,失礼。”明杰笑道。

“看来你们高中生活还是挺不错的啊,不过记得不能玩物丧志。还有,现在你们离家都比较远了,父母不在身边,你们大家要相互照应,知道吧。你们那么多人在一中,我也放心;萧燕,你也一样,在学校多认识一些同学,你的性格过于文静,虽然没什么不好,但还是要多与同学交流。”老李继续说道。

“嗯,知道了。”萧燕点了点头。

“老师,你怎么又开始上课了?”林桥这二货也学陆青青来了一句。

“呵呵,当了二十几年老师,习惯了。”老李笑道。

“来,来,大家先吃点水果吧。”正说着,师母便拿着一大盘切好的的水果走了进来。

“谢谢师母。”说着,陆青青第一个吃了起来。

我们在老李家里聊了一个下午,直到晚饭时间,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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