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南宫伶第一次在南宫府见到,以前她一直觉得南宫夫人和她的父亲相处是很和睦的。今天才知道她的父亲为了她竟然这么对嫡姐,怪不得嫡姐以前对她很苛刻,她现在终于理解了,只是她好愧疚啊。
如果没有父亲插的这一手的话,她的嫡姐本就貌美又有才华,加上有顾月璃徒弟的身份加持,应该是京城男子都倾慕的对象才对,可现在……
南宫伶看了一眼她的母亲,本想向她的母亲求助,但她母亲特别淡定,脸上的表情都没变。
南宫伶又转眼看南宫九初他们三人,见大家都不说话,南宫伶弱弱的开口:“夫人,嫡姐,煜哥哥,我不知道这些事……”
她不知道这些事啊,确实她的嫡姐这些年纨绔了一些,但她真的不知道她的嫡姐是被父亲故意弄成这样的啊。
“伶儿,不关你的事,姐姐从来没有怪你的意思。”南宫九初刚刚说出那番话是想和南宫老爷挑明,她没空和南宫老爷上演父女情深的戏码,但这和南宫伶一点关系都没有。
南宫煜听出南宫伶些许哽咽的声音,也轻声安慰:“伶儿,父亲做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往自己身上想。”
二夫人面上表情一点都没变,但心里已经想了很多了。看现在这样子,想必南宫九初和南宫煜说的话是真的,可这些南宫老爷都没有和她提过。二夫人突然想通了南宫九初小时候的顽劣,和时不时找南宫伶麻烦的盛气凌人,原来那孩子被当成了自己女儿的垫脚石。
“琴芸,我只问一次,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南宫夫人盯着二夫人,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二夫人直直的回应了南宫夫人的眼神,:“妾身不知,老爷不曾和妾身提起。”这是南宫夫人自她进门后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二夫人知道,南宫夫人是要来真的了,南宫府恐怕要变天了。
“我信你,但最好是你说的那样。”南宫夫人再怎么生气,是非还是分得很清楚的,无关的人,她一个都不想牵连。
南宫伶小声抽泣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脸上一串眼泪滑下:“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做!”
南宫九初不免头疼起来,南宫伶怎么那么爱哭啊,眼泪是有多不值钱啊,按理说应该是她替原主感到委屈哭一下才对吧,南宫伶怎么开始哭起来了?她可还有伤,身体还没好呢!想到这里在床上坐着的南宫九初突然就想晕过去算了,谁来把她打晕一下?
“南宫伶,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和父亲关系好你才能有个好看的未来,我可以怪他,但你不能。”南宫九初不管南宫伶哭没哭,能不能听进去她的话,反正她就是很严肃的说了出来。南宫伶此时听不进去,左右二夫人是能听进去的。
果不其然,南宫伶脑子一下没转过来,立马抽泣着说:“我为何不能?”
“因为父亲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或许现在就是你的机会。”南宫九初说得没错,她和南宫老爷撕破了脸,南宫伶若是此时去当个孝顺乖乖女,定会得到南宫老爷的百倍喜爱,有南宫九初这个作对的女儿做对比,泥人都能得到南宫老爷的喜爱。
南宫夫人却是一皱眉:“九儿?”她早就给南宫伶说过这些了?
南宫九初无奈的笑了:“母亲,我是不可能和父亲重归于好了,所以伶儿能得到父亲的庇佑也是极好的,你知道的,不受待见的庶女在世家更难生存。”
听到这里南宫夫人不说话了,得到南宫老爷的庇佑?呵呵,反正他也活不久了,随便能得到他的喜爱吧。
“九初,想来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二夫人搞清了局势,目前南宫夫人是不会动她的,她有更急的要做,南宫九初和南宫煜更不会了。
“给谁赔不是?”秦夫人的声音突然就出现在房间里,随后秦夫人才带着小儿子秦与城进了南宫九初的房里。
“秦夫人,二公子。”见秦夫人和秦与城进来,二夫人给两人行了礼。
秦夫人点了点头,接着就看到了掉着眼泪的南宫伶,秦夫人上前用手绢给她擦了擦:“谁惹伶儿哭了?我们伶儿真是个爱哭鬼,泪珠能卖钱的话你可要富可敌国了。”秦夫人对南宫伶一点意见都没有,不作恶的孩子都是无辜的。
见到秦夫人,南宫伶哭得更厉害了,她一把抱住秦夫人:“姨母!”南宫九初叫姨母,南宫伶也跟着叫了姨母,二夫人没有娘家人,所以南宫伶都是叫南宫九初的亲戚。
秦与城才懒得管南宫伶,越过秦夫人和南宫伶,秦与城径直走到南宫煜旁边捶了捶他的肩,算是打了招呼,又搬了根凳子坐到南宫九初床边,这才开始说话。
不过秦与城一开口就是吊儿郎当:“我的妹妹,上次哥还没来得及来看你,你这么快又着了道了?”
南宫九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回答:“是,我故意的,就为了让表哥来看我。”这些人一个二个的都是怕她的伤口好得太快了吗?
秦与城一个眼神扫到了苏鸢,都没回头看南宫九初,只拍了一下她,自顾自的往苏鸢那边努了努嘴说:“苏鸢那丫头看着情绪挺低落呀,她怎么了?”
“我才是病人,我才是有伤的人。”南宫九初拉了一下秦与城,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与城朝南宫九初挑挑眉,笑得一副贱兮兮的模样,递上了手中一直拿着的盒子:“你别急啊,哥给你带了好东西,喏,打开看看。”
南宫九初接过盒子,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秦与城,秦与城看到南宫九初这个眼神,不乐意了:“你干嘛用那眼神看我?我还能害你不成?我要成心害你,你坟头的草早都割了十几回了,还能等到现在吗我?”
嘴里说着话,还一边催促着南宫九初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一颗浅粉色的果实,和草莓一般大,看到这个果子南宫煜就问秦与城:“表兄,这是北方的雪果?”
秦与城点了点头,见南宫九初皱眉,秦与城一边用看土包子的眼神看南宫九初,一边咋咋呼呼的说话:“土了吧土了吧,南宫九初你该多出去走走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哇?煜兄都知道这是雪果,恢复武力元气的,知道你受伤中了毒,我特意让北方的朋友弄的,这树一百年才结一次果,可别谢我啊。”
原来这果子有这么好的功效,南宫九初抓起来就往嘴里塞,生怕秦与城后悔了要拿回去。
“表哥还认识北方的朋友?”南宫九初不是要捧秦与城。而是见识到了古代交通的不发达,能认识遥远北方的人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秦与城敲了一下南宫九初的头,又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又傻了吧,我秦家经商,我在商场混了这么些年,认识的人多了去了,你想认识哪儿的?哥给你引荐引荐。”
“秦与城,你再敢敲九儿试一试?”哄完南宫伶的秦夫人一转头准备和南宫九初说话就看到这一幕。
秦与城撇了撇嘴,用抽搐的表情表达了不满,可嘴却很诚实:“母亲,不敢了不敢了。”
秦夫人是出了名的喜欢女儿,可惜生了两个儿子,刚巧南宫九初是秦夫人娘家的第一个女儿,秦夫人喜欢得紧,南宫九初小时候一半的时间都在秦府。南宫九初小时候在秦府的时候,秦与城的哥哥秦与钦不常在秦府,所以南宫九初和秦与城很亲近,和秦与钦也就生疏一些。
“疼不疼啊九儿?”秦夫人上前亲热的拉着南宫九初的手问。
南宫九初想到刚刚秦与城把她当土包子得意忘形的给她说了一大堆,她不疼也疼了。南宫九初立马皱了皱眉,啧了一声:“疼啊姨母,表哥下手好重。”
秦夫人拧了一把秦与城的胳膊,白了他一眼把秦与城拽起来后坐在了椅子上:“还不对你妹妹好一点?”
被秦夫人拧痛的秦与城对南宫九初的表现很不满:“我对她还不好?雪果我都给她了我对她还不好?”
说完了不解气,想着想着秦与城又补了一句:“南宫九初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南宫九初朝他吐了吐舌头,暗语: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
顾月璃坐在书房悠哉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九个暗手,派出去调查的暗手今日全部回来汇报了,他们要是再不回来,依顾月璃的性子,他们怕是回不来了。
一个暗手上前汇报:“阁主,七日前有一南疆人花重金请西月阁刺杀南宫小姐,被西月阁拒绝,属下查到那南疆人之前与孟家曾有密切联系。”
“与那南疆人联系的是孟少云的贴身侍卫,侍卫还送了不少珠宝首饰给南疆人,同时孟少云还暗中通过其姨父与宫内有联系,其姨父的姐姐是太子的母妃皇后娘娘。”
皇后?顾月璃冷笑,果然是那个女人,要害个人还这么小心翼翼通过这么多人,没本事直接做吗?
“南宫小姐遇袭后,有人花重金请西月阁抹除线索,西月阁收了钱,但对此事有疑虑,因此没有完全抹除线索。”另一名暗手汇报这个情况的时候心里直哆嗦,西月阁竟然间接害了阁主的徒弟!
顾月璃知道有线索,不然李南安不可能会找到南宫九初,但她依然生了气,周围的温度突然一下就低了,判断有武力的人生没生气就看她周围的温度了。暗手们只得暗自叫苦,好在他们已经习惯了阁主时不时的低温,不然真的要吓死。
另外六个派去查山洞的暗手没等顾月璃主动问,赶紧开口:“阁主,那日关南宫小姐的山洞只是其中一个,山脉上类似的山洞有六个,其中四个关了很多百姓,是被抓去做南疆巫毒实验的。山脉深处有一处隐蔽的南疆人据点,属下发现那伙南疆人时,除头领还有一丝气息外,其他人都已经死了。不过……背后的人是谁还没有查到。”
“头领在哪儿?”顾月璃冷冷发问。背后的人她知道是皇后,不过她现在没空管皇后,竟敢企图用西月阁杀南宫九初,用她的左手打右手?呵呵,皇后和她的太子是死定了!
“属下已将头领带回西月阁地库,大夫说他已无碍。”
“行了各自忙去吧。”暗手只听到了这句话,顾月璃已经使用轻功走了,暗手擦汗,幸好他们是顾月璃的人,不然对上她肯定死得惨惨的!
顾月璃出现在地库的时候,那头领只看了她一眼,然后便不看顾月璃了,顾月璃也不恼:“来人,给我搬根凳子来。”
很快顾月璃的屁股后就出现了一根凳子,顾月璃顺势坐下,笑看那人,既然他不说话,她顾月璃也不是喜欢强迫别人的人。
只是很快,那头领感觉不对了,他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痛苦的看着顾月璃,想说话,可一张口就吐了一口血:“你竟然用武力逼迫,算什么好汉!”
顾月璃笑了笑,慢吞吞的收回了武力:“我顾月璃可不是什么好汉,天下人都清楚。”
“你是顾月璃?”头领擦了擦嘴边的血,满不在乎的抹在衣服上又接着说:“在下南疆明澄,久仰顾阁主大名。”女魔头的大名他听他父亲说过无数次,今日第一次见到本尊。
听到南疆明家,顾月璃挑挑眉,嬉皮笑脸的说话:“明昭平的儿子?我和你父亲可是旧相识,你就是这么给我的见面礼?”
明澄蹙眉,顾月璃在说些什么?他来京城之前明昭平确实交代过他不要和顾月璃对上,可他也没和顾月璃对上啊,不会就因为南宫九初这个徒弟吧?
见明澄呆了一下,顾月璃也不和他兜圈子了,周围温度骤降,明澄打了个哆嗦,顾月璃冷冷道:“敢对我徒弟下手,你要什么死法?看在明昭平的面子上,我给你个痛快。”
觉察到嘴里还有血腥味,明澄动了动舌,吞了口里的血:“顾阁主,杀我没用,你得找孟少云,我不过是受他之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听到明澄的话顾月璃忍不住笑出了声:“蠢货,孟少云不过是颗棋子,背后的人是那个自称母仪天下的皇后。”明昭平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教出这么蠢的儿子?
“什么?!”明澄一下变了脸,一拳往墙上捶去,咬牙切齿道:“孟少云告诉我是他和南宫九初的私人恩怨,没想到竟然是替皇后办事,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明澄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