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这是什么意思?我妹妹前几日才救了李玉公子,李老爷莫不是要恩将仇报?”
南宫煜的声音传入南宫九初的耳朵,不知何时南宫煜已经站在了南宫九初身后。
李玉面露愠色:“父亲,九初姑娘和顾阁主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李玉更想说的是,祸从口出。
最惊讶的莫过于南宫伶了,她一直都是跟不上节奏的吃瓜群众:“嫡姐,你救了李玉公子?”
南宫伶不可思议的看向李老爷,似乎在说他的“报恩”方式有些不对。
南宫九初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只淡淡的笑着:“李老爷,我尊敬你是李玉的父亲,算我的长辈。可是长辈说话也要有分寸,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要是想对李家下手,会不会用这么委婉的方式。”
说完南宫九初手一伸,台上李玉的玉笛就到了她手里,而那张台子已经垮了,她伸手递给李玉:“李玉,别忘了玉笛。”
李玉接过玉笛,脑子里全是南宫九初说的那句“我尊敬你是李玉的父亲”。
李老爷想反驳南宫九初,可是他说不出话也动不了,无论怎么动,都像是在那里生根了一般。
直到李夫人推了推李老爷,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像石头一样定在那里,只有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时留下来的几个人才反应过来,这个状态的李老爷是被南宫九初用武力压制了。
而此时的南宫九初已经悠闲的坐下了,她有的是时间,反正她闲得很。
南宫九初的态度很认真,李夫人有些慌神:“南宫小姐,老爷一时心急,口不择言,改日一定亲自登门赔不是,请南宫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你就放了他吧。
南宫九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不出是喜是怒:“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啊李夫人。”
南宫九初讽刺的眼神看向李老爷,李老爷的表情在这一瞬间更加扭曲了,摆明了是不认同南宫九初。
南宫九初失笑,一侧嘴角上扬,原来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南宫九初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李老爷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直到嘴角慢慢溢出献血。
突然李老爷就软了下来,幸好李夫人扶得快,不然只怕是要摔到地上去。
南宫九初双手环抱在胸前,十分的嚣张傲慢:“看到了吗?我不用拐弯抹角去给别人下毒嫁祸给李家,何况那人是我师兄。”
看到了吗,我的武力值用得着玩阴招吗?我要是想害你们,直接下手就好,因为你们谁都不是我的对手。
扶着自己的亲爹,李玉抬眼看南宫九初:“九初姑娘,谢谢手下留情。”
说完便和李夫人一起搀扶着李老爷离开了梨园。
要不是南宫九初不是真的要杀李老爷,只是给他举个例子而已,李家已经可以给李老爷选块风水好的坟地了。
盛嘉玉也不管有没有外人,直拍手称绝:“帅啊南宫九初,牛逼啊。”
南宫九初的武力那么帅,都没动手对方就不能动直到吐血,她凭什么没有武力,凭什么?!
“我又羡慕了,为什么我没有!”这是来自杨子夏的低声无能狂怒。
第一次见识到南宫九初武力的南宫伶也露出星星眼:“嫡姐真让人羡慕……”
好家世好师父就算了,还有这么强的一身武力。
南宫九初滴汗,今天这个根本不算什么好不好?你们是没见过我的影流分身和黑风掌。
“你们消停一会儿吧。”
敷衍了三人,南宫九初往后一看,南宫煜旁边还有个三公主,她就当没看见一样,略过了三公主。
这个眼神惹得三公主有些不满意,不过她记住了刘妃的话,她忍了。
而南宫九初只是单纯的因为不想和三公主这个傻子再起争执而已,三公主不嫌丢脸,她嫌。
眼神往后扫,南宫九初看到了后排的李南安,他竟然还没有走。
李南安知道南宫九初会用武力压制,他本人就在南宫九初闺房的床上被压制过。
但他没想到已经到了这地步,直接让李老爷吐血了。
他的武力也没到这地步,他顶多能压制人,但不会把人逼到吐血。
顾沐风中毒这件事,看南宫九初的样子应该不像表演,那她真的没有法宝吗?
如果她没有,李南安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看来,要想个办法亲自试探一下了,李南安眼中闪过一丝光。
最终,南宫九初没有带走杯子,而是把被子交给了已经来到梨园的西月阁的人。
南宫九初让人送南宫伶回南宫府,南宫煜和宋肖还有私事,没有和她们一起。
南宫九初和盛嘉玉杨子夏去了璃溪小苑,带上了那个杯子。
上次来没注意,这次盛嘉玉和杨子夏是真真实实的看清了璃溪小苑:“机关也太多了吧,怎么感觉一步一个机关?!”
“我师父的原则就是外人和苍蝇,一个都进不来。”
盛嘉玉开始浮夸表演:“谢谢南宫小姐让我见识到如此精密的璃溪小苑。”
没有再闲聊,三人加快步伐走去顾沐风的小院。
顾沐风躺在床上,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见南宫九初进来,连调侃她的想法都没有。
南宫九初一怔,师兄不会是傻了吧:“师兄,你还好吗?”
顾沐风闭着眼没有回答,南宫九初又看向顾月璃:“师父,师兄他怎么样了?”
顾月璃摆摆手:“没事了,那毒只是让他肚子剧烈疼痛而已,没大碍。”
杨子夏扯了扯嘴角,挂上勉强的笑,这儿子一定是亲生的。
顾月璃拍了拍南宫九初的肩:“梨园后来发生的事我知道了。”
“师父,我知道我有些……”
虽然不知道南宫九初要说什么,但顾月璃直接打断南宫九初的话:“放心做,出了事我负责,你师父是顾月璃,你在担心什么?”
她没必要低调,她顾月璃的徒弟也没必要低调,就是狂,狂就是人生宗旨,狂就完事了!
……说得对,她到底在担心个毛?还没有她师父看得清!
盛嘉玉和杨子夏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得人毛骨悚然汗毛竖起。
听她们的对话,顾月璃的暗手简直堪比监控录像啊,一点隐私都没有就不说了,南宫九初还已经习惯了。
趁她们两人谈话的时间,盛嘉玉悄悄给闭眼躺着的顾沐风做了个检查,检查的报告显示顾沐风身体的毒素已经清理了,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了。
盛嘉玉仔细看着某些数值,顾沐风突然睁开眼,就看到盛嘉玉认真的在看他面前的空气:“盛小姐,我有这么好看吗?”
盛嘉玉扯着嘴角:“有,所以我肯定要多看两眼了。”
顾沐风换上一副酷酷的表情:“等我病好了,盛小姐可以天天来了看我,杨小姐要不要看?”
想都没想,杨子夏直接摇头:“不了。”
没有多余的话,简短的两个字“不了“
不了?顾沐风一下来了精神,不给他面子是吧?不给他母亲面子是吧?
顾沐风嬉皮笑脸的看着:“杨小姐这是不给我面子还是觉得我长得丑?”
“两者有什么联系吗?顾公子约女子竟然要靠背景来推动吗?顾公子对自己的长相也太没有自信了。”杨子夏语气轻飘飘的说出这些话,似乎不担心顾沐风不高兴。
盛嘉玉没憋住笑,噗嗤一声笑出来,又紧紧闭上嘴。
顾沐风饶有兴趣的仔细端详杨子夏,杨子夏也并不躲顾沐风的眼神,反而直视顾沐风。
没等顾沐风回,南宫九初看了下眼色开始插话:“师兄,你别为难子夏了,她内向。”
内向是真没看出来,冷漠顾沐风倒是看出来了。
顾沐风绕开了南宫九初给的台阶:“我没看出来杨小姐内向。”
闻言,杨子夏低头一笑:“顾公子很好看,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顾沐风哽住了,翻了个白眼,他又没让杨子夏喜欢他:“切,谁让你喜欢我了。”
杨子夏和盛嘉玉无奈的笑笑,顾沐风像个小孩子似的,不过也是,顾沐风才十八岁。
杨子夏不接话了。
顾月璃没有插话,几个孩子年纪不大,也就是拌拌嘴,她要是插手,就变成欺负小孩子了。
“师父,明澄呢?”南宫九初想起在梨园出事后就没见到明澄。
“回明院了,发生这件事皇后必然会让孟少云联系明澄,他在等孟少云上门。”
顾月璃得意的笑,皇后的探子在梨园门口这事她知道,梨园一出事探子就回皇宫禀报了她也知道。
她说得没错,得到消息皇后坐在翊坤宫里怒摔了手里的茶杯。
跪着的探子吓得一激灵,被瓷器残渣溅到也跪着不敢动。
身旁的老嬷嬷低声劝说:“娘娘,莫气坏了身子。”
皇后抬起右手,看着手指上的首饰,不疾不徐的说话:“代老夫人的生辰宴就在不日之后,明澄偏偏在李玉的演奏会上下手,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还想借着此事挑起代家和顾月璃的战争,让南宫九初和顾月璃不和,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
“娘娘,明澄公子许是认为越快动手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皇后抬眼看了一眼老嬷嬷,老嬷嬷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明澄也许是怕她再加条件,所以想尽快完事,演奏会只是碰巧。
皇后动了动脖子,老嬷嬷上前捏肩:“让孟少云找明澄,交易已经结束了,答应的条件不会少。”
“是。”探子飞快的出了宫殿。
明澄悠哉悠哉的翘着腿在院子里喝茶,要多清闲有多清闲。
“少爷,孟公子求见。”
“请他进来。”明澄咧了咧嘴角,皇后的棋子来得还挺快,意料之中啊。
孟少云别扭的走进来,生怕院里突然钻出来什么南疆毒物。
忐忑的坐下,左顾右盼确定了身旁没有毒物,孟少云才进入正题。
“明澄兄,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代老夫人的生辰宴吗?为何突然在李玉公子的演奏会上动手?”
明澄一脸认真严肃:“本公子怕夜长梦多,如若孟兄又加条件,我该如何处理?”
孟少云皱眉:“我岂是那出尔反尔之人。”
明澄没管孟少云的皱眉,也没打算给面子:“那上次又加条件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孟兄的意思?”
明澄看好戏似的看着孟少云,在等他回答。
这……孟少云有些理亏,可那也不是他做的主,是皇后啊,他又不想和明澄对上。
“上次……是意外,不得已。”
明澄玩味的盯着孟少云,表情可丰富了,讽刺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孟少云被盯得难受,硬着头皮:“答应明澄兄的条件一分都不会少,在下告辞了。”
“不送。”
明澄翘着二郎腿,嘴里吐着瓜子壳,没有起身,慢不慢走随你,反正我不送。
这事总算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顾月璃和皇后之间的事了,他一定不要再搅进去。
想着顾沐风明知茶有毒还喝下去,痛不欲生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明澄在院子里坐着爆笑。
从院子路过的不明所以的仆人被吓得不轻,看了一眼笑得前俯后仰的明澄,不由得加快脚步。
天色渐晚,南宫九初回到南宫府,刚走进小院侍女就告诉她南宫伶已经过来好几次了。
南宫九初没有理,南宫伶想知道的事无非就是她李玉的事,她要是想知道,会再来的。
果不其然,南宫九初坐下喝杯水的功夫,南宫伶就过来了。
南宫九初蹙眉,她这回来刚喝杯水,南宫伶就过来了,消息甚是灵通。
南宫九初看了看屋内的两个侍女,又想了想院子的几个,她院子里应该是没有南宫伶的人,不然南宫伶不至于不知道李玉在她院里呆了四五天。
“嫡姐你可算回来了。”南宫伶这些日子已经和南宫九初熟了起来。
“我这刚喝口水你就来了,消息挺灵通的嘛。”
“嫡姐,我都来了好几次了,这是碰巧碰到嫡姐刚回来。”南宫伶又不傻,听得懂南宫九初的意思。
她可不敢安眼线在南宫九初的院子里,除非她不想活了。